原來前世楚澤鶴與莫窮陰相談甚歡,是因為楚如泉的緣故。
隻是,為何楚如泉沒和自己提過,前世的莫窮陰也沒和自己提過?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長這麽大了啊。”莫窮陰頗為感慨的看著楚澤鶴,像是透過楚澤鶴看到了另一個年歲相仿的孩子。
打悲情牌在楚澤鶴麵前顯然沒用,他眯了眯眼:“莫窮陰,你別以為本座不敢把你做的事情告訴父親。”
“誒別別別!“莫窮陰急了,”這怎麽說的好好的又要告狀呢?我的小祖宗啊,你想要啥和叔說,叔絕對不虧待你!”
“本座什麽都不想要,“楚澤鶴冷笑一聲,“就是專程來揍你的。”
莫窮陰淚流滿麵:“那你下手輕點。”
楚澤鶴:……
下一刻,隻聽一聲悶響,莫窮陰被打飛出小破門,狠狠撞在巷子裏的牆上,又啪唧一下拍到了地上。
楚澤鶴負著手悠哉遊哉的走了出來。楚執安靜跟在他身後。
魚腸小巷的諸位壞蛋也繼承了下玄人民的吃瓜精神,紛紛躲在暗處看莫窮陰被揍。
莫窮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楚澤鶴踹踹他:“別裝死。”
這話一出,莫窮陰抖得跟鵪鶉一樣,哭唧唧的擡頭:“小祖宗,你、你別打了,放過我吧。”
楚澤鶴冷笑一聲:“你給本座記住,本座不喜歡男人。”
莫窮陰瞪大了眼睛,“真的?”
“本座也不喜歡女人。”
“哎,你喜歡太監也沒關係——”
楚澤鶴黑著臉踹他一腳,“本座已經有心悅之人,隻此一人!”
聽了全程的楚執有些控製不住的低下頭,像是在掩飾自己存在的痕跡。
莫窮陰被他踹了,哼哼唧唧的說:“你怎麽跟你爹一個樣……”
楚澤冷哼一聲,一甩袍角,拉上楚執的手扭頭就走,頭也不回的說:“天地盟見。”
“唉,天地盟見。“莫窮陰躺在原地嘆氣道。
楚澤鶴處理完莫窮陰的事情,從魚腸巷中繞出來,才發覺出來的地方已經不是進巷子的地方了。
他知道此處住著些曾位於紅樓異術榜之人,有一石一木改換天地的能力,也正是因此魚腸巷中人能躲避朝廷官兵多年。楚澤鶴對障目陣法研究得並不多,隻能循著這神奇法門走到下玄一處陌生地方,看街道寬度,應當是下玄東側的小街。
既然不是進城時走的坤街,也就是說沒有影衛等著,他不知道該走哪裏。
身為冥教少教主,楚澤鶴迷路都迷得心安理得,幹脆和楚執一起在大街上逛了逛,見到一家酒肆,轉身就進去了,打算邊喝邊等影衛找到兩人。
這京城的屠蘇酒可是和榮城的燙桃花齊名,給老沈帶點兒也不錯。
酒肆嘈雜,大部分是糙漢子,小部分是江湖俠客,看見像楚澤鶴這樣穿成富家公子,長相漂亮,身邊又有一個看起來就很能打的冷峻護衛,自然不敢招惹。
酒肆內衆人不著痕跡打量他一陣後,悶頭自顧自話家常。
楚澤鶴牽著楚執坐到酒肆一角,買了酒和瓜子。壞心的給楚執灌酒,雖然影衛當值絕不可沾酒,但楚執不敢拒絕,倒是真的喝了幾碗,嘗了些早春的味道。
酒肆嘈雜,兩人話不多,隻是沉默的聽著,感覺到了下玄人民的八卦屬性。
“誒你知道嗎,今日早些時候,坤街上有人強搶民男。”
“這麽勁爆?!說來聽聽!”
“說是一個青衫的富家公子啊,抓著一個粗布黑衣男子,用劍逼著要那人跟他回去。”
“喲,那黑衣服的是漂亮小倌?”
“不是,看身形就是個賣菜的,看著挺可憐的。被那個青衫公子強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眼汪汪的推那公子,那公子嘞?就一臉猥瑣笑容,說‘要是不跟本公子走,本公子就在大街上吃了你’!”
“哎喲——”
衆人起哄。
楚澤鶴聽著覺得挺有趣,沒想到京城下玄居然有這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之事。
這麽有趣的事情,他居然因為去揍莫窮陰而錯過了。
莫窮陰就住在那兒,隨時都可以打。但瓜可不是時刻都有的。
他回去可要和沈青瀾好好說道說道。
等蕭碣帶人找到酒肆裏的楚澤鶴和楚執,發現尊貴的主上居然偷摸躲在酒肆小角落裏,一邊給楚執嗑瓜子一邊吃瓜,當即氣得蕭碣把手底下的影衛都訓了一遍。
都怪他們沒早點找到主上,害得主上吃瓜都得自己嗑瓜子!
衆影衛:……蕭大人,重點不是這個吧?
眼見蕭碣的身影走進酒肆,楚執站起身。
楚澤鶴放下瓜子拍了拍手上的殘渣。待蕭碣走到跟前行禮後,楚澤鶴點了點桌上的酒壇,“帶上,給沈青瀾的。”
蕭碣恭敬垂首:“屬下遵命。”
於是蕭碣抱著兩壇酒,帶著楚澤鶴回了下玄的院落。
冥教家大業大,在下玄買點屋子不算什麽。加上洇墨的安排和杜行的財力,把院子裏裝點一番,也算是頗為精致有情調。
進了院子,有下人帶路,楚澤鶴就讓蕭碣先送酒去了,和楚執一起去主院吃飯。
吃到一半,正巧蕭碣回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