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乖順的躺在他身下,明明什麽都看不清,卻仍然睜大了眼睛,試圖捕捉楚澤鶴的身影。
楚澤鶴心中一動,覺得他神情擊中了自己的心髒。
可憐了虹勝焰,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發覺濃霧變得暴虐起來,濃霧中不知怎麽又沖出一道紫氣把他再次打飛。
等虹勝焰呲牙咧嘴爬起來,發覺這霧氣又回到了溫順的狀態。
虹勝焰:沙包竟是我自己?
他被打得一肚子火,再次意識到了楚澤鶴和自己的差距。但是這樣的差別下,虹勝焰反倒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挑戰心,於是他幹脆盤腿坐在離那屋子前,運起火灼之術。
烈焰騰空,如浴火鳳凰飛起。火焰熊熊,直沖紫霧而去。
火焰與紫氣從天空剛亮戰到日上三竿,虹勝焰越打越興奮都撐不住這樣消耗真氣,在他差點累趴時,那霧氣終於有了動靜。
紫色得濃霧像雙翼般從中破開,乖順的如孔雀尾羽攏起,有一人自霧氣中走出來,那紫霧歸於他身後,像是玄冥神功為他織了一席曳地華服。
隨後,紫霧緩緩收斂於楚澤鶴丹田,玄冥神功歸位。
楚澤鶴又一次君臨天下,問鼎武道巔峰。
待楚澤鶴走近幾步,虹勝焰才發現楚澤鶴懷裏還抱著那個影衛。
那影衛雙目緊閉,已經昏迷,雖然上半身衣物破破爛爛,但從衣物縫隙中可以看見他肩膀的傷口被精心包紮好了,沒有滲血的痕跡。
楚澤鶴自紫霧中緩步走出,麵目與身形漸漸浮現。
一身鶴姿,天下無雙。
他鳳眸看向等在遠處的虹勝焰,淩厲的眼中劃過一道紫光。
虹勝焰累極,仍噗噗笑了:“你果真沒死。”
楚澤鶴麵色冰冷,護好懷中的楚執,“是你。既然出現在本座麵前,想必你已經查明白了。”
“是。”虹勝焰毫不遮掩承認,“不過有一點楚少教主說錯了。那就是太子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做這件事的不過是他手下一個客卿。”
“就算是你,亦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棋子。”
“對對對,我怎麽比得過楚少教主和冥教。”虹勝焰殘忍一笑,“紅樓樓主親自動手,操縱傀儡殺了姚雪,楚少教主恐怕沒想到吧?”
楚澤鶴表情未變,“冥教與朝廷聯手,不知有多少人想置母親於死地,是誰本座都不會驚訝。”
虹勝焰被楚澤鶴這態度搞得有些詫異,他拉下臉來,像是有些賭氣:“就算紅樓樓主很厲害,最後不還是被朝廷算計,殺了姚雪之後自己也死了。”
楚澤鶴看他一眼:“你怎麽知道他死了?”
虹勝焰哼了一聲,“我之前閑著無聊,試驗蠱蟲的時候,偶然種在一個紅樓之人身上,意外知道了姚雪死亡的真相。後來我就知道了自那之後,紅樓樓主就再也不在紅樓之人麵前出現。我猜測其實樓主早就死了,掌握紅樓的不是冥教就是朝廷。既然楚少教主不清楚這件事,那掌握紅樓的就是朝廷咯。”
虹勝焰聰明,從一件小事便能推導出事情全貌。楚澤鶴和他想的差不多,隻是……
掌握紅樓的,真的是朝廷嗎?
正當楚澤鶴思索之際,虹勝焰抱臂道:“楚少教主深謀遠慮,自己慢慢想吧。交易已成,我便不留了。”
楚澤鶴冷笑:“交易?本座可不屑與你做交易。你總算明白自己被朝廷利用,還不算蠢笨無救。”
聽他這樣說,虹勝焰歪頭,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隨後他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啊,他沒告訴你啊。倒還真像他的風格。不過死都死了,說他也沒用,楚少教主就當我胡言亂語吧,告辭!”
楚澤鶴冷漠看著虹勝焰離開,又低頭看向懷中的楚執。
他並未將虹勝焰的話放在心上,左右不過是個已不成氣候的敵人罷了。現在最重要的甚至不是太子,而是莫窮陰,和與莫窮陰聯手的靳子夜。
在莫窮陰為自己送紅樓之人時,楚澤鶴就心存懷疑。加上自己是在與莫窮陰見麵後便神誌恍惚的,且虹勝焰不屑於騙人,正說明這個莫窮陰,有問題。
楚澤鶴抱緊懷中的楚執,運起輕功,身形掠出魚腸巷。
因為神功大成,楚澤鶴速度極快,即使在人山人海的京城上空運起輕功疾行,下玄衆人也隻能見一道黑色陰影自頭頂閃過,看不真切。
楚澤鶴就這樣一路疾馳,終於在下玄一處院落外停了下來。
然後——
他看著已經被燒得隻剩殘骸的院落,陷入沉思。
駐紮在此的龍虎衛看見他的身影,也陷入沉思。
兩相對視,李小將軍手下那個副官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喝道:“冥教賊子!你竟還有臉——”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玄冥神功凝成的紫色鞭子抽飛出去。
楚澤鶴冷冷道:“聒噪。”
龍虎衛們看著自己副官身影飛出視野之外,而楚澤鶴甚至手指都沒動過時,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與敵人實力差距過大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其中一個隊長忙道:“撤退!”其他隊長見他帶頭,也急忙道:“撤退撤退!”
楚澤鶴說:“等等。”
龍虎衛:不敢不敢。
見龍虎衛真的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楚澤鶴黑臉——他想有個人給自己解釋解釋此處發生了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啊!上次發文之後忘記說了,感謝“一那個業”小天使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