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如泉看一眼扭頭就走,那叫不給楚澤鶴麵子。楚如泉自然不會這麽做。
而效果立竿見影,至少靳子夜和洇墨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楚澤鶴看了站在一邊的洇墨一眼,對靳子夜說:“靳公子知道父親威名,可知當年紅樓樓主莫窮陰與父親不相上下?若是靳公子見過莫窮陰,應當不會如此感慨於父親氣度。還是說,靳公子隻是藏拙,假意驚慌,以讓本座少些防備之心?”
楚澤鶴這話頗為不客氣,饒是靳子夜也聽出了些不對勁。他思索片刻,道:“莫非是莫樓主出了什麽問題?”
“有問題,那就是世間並無莫窮陰。真正的莫窮陰,早就死了。”
靳子夜大驚,即刻便想到了自己曾對楚澤鶴說過自己與莫窮陰結盟之事——若莫窮陰都死了,那他靳子夜結的是什麽盟?
他忙對楚澤鶴解釋:“此事想來,確實是我思慮不周。在下忘了說,莫樓主隻有書信,並不曾露麵。可書信經由紅樓之人送出,在下核對過那些送信人身份,確實是紅樓之人,是以我不曾以為有詐。”
紅樓是一個嚴密的組織,並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穿那一身紅衣的,而能使喚他們的,也隻有莫窮陰。靳子夜就算有所懷疑,也無從取證,是以便相信了。
沒想到此刻楚澤鶴說出這聳人聽聞的真相,靳子夜一時也不知如何自證清白。
楚澤鶴冷漠打量他的表情,確定了靳子夜沒有說謊,便扭頭對洇墨道:“洇墨,你派司墨堂去雲城走一趟。若靳公子能證明自己清白,本座不介意再信他一次。若是不能,那就送他去見他盟友吧。”
靳子夜麵色嚴肅,卻認真的轉頭看向洇墨,並不怕自己的話查出有假。
書信能銷毀,傳信人能滅口,但萬事萬物總有根源,想查出陳年舊賬,並沒有想象中困難。隻要靳子夜說的是真話,他就不怕被查。
安排完靳子夜,楚澤鶴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藍煙音和沙遲,兩人跪下行禮,楚澤鶴敷衍點點頭權當打招呼,他剛想離開,就被沈青瀾攔住,問起自己母親。楚澤鶴便與他說了沈蕪青之事。
沈青瀾早前也聽洇墨說過,如今楚澤鶴證實了情報屬實,他也放下半顆心。
另外半顆懸著的心,在於失蹤的蕭碣。
楚澤鶴寬慰他:“蕭碣與拿雲一同失蹤,估計隻是受傷後找地方療傷。影衛大抵如此,老沈你不必擔心。”
沈青瀾無語片刻,問:“那蕭兄可會留下些記號供同僚找尋?”
楚澤鶴想了想:“若是蕭碣,應該不會。隻是此刻在京城,卻連司墨堂也找不到的人,應當隻可能在魚腸巷。你若想去,讓影衛帶你去。”
楚澤鶴並不覺得蕭碣和拿雲兩個影首在一起能出什麽岔子,若他們兩人還能在京城被害,也太丟冥教司影堂的臉了。為了那殺手榜半壁江山,拿雲都不會輕易讓蕭碣受傷。就算他倆真受傷了,楚澤鶴也不認為救他們是必須的。
影衛救主,天經地義。主救影衛,隻有楚執。
楚澤鶴老早就盼著見到楚執了,此刻終於四下無人,楚澤鶴得以走出書房。
他招了招手,喊:“十二。”
影十二就那一個,誰也不會認錯。楚執現身,恭敬行禮:“主上。”
雖然兩人早已有了數次肌膚之親,但身份仍是主仆,楚執似乎不太明白怎麽和成了愛人的主上相處,因此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私底下也難掩拘謹。
楚澤鶴總是想著,這家夥若是能對自己撒撒嬌就好了,起碼會讓他覺得兩人距離更近一些。
前世楚執就是因為太恭謹,楚澤鶴一直弄不清楚這石頭心裏對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想法,因此總是患得患失。現在也是一樣的,楚澤鶴看楚執這樣子,又陷入楚執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恭敬多一些,還是愛意多一些的疑惑怪圈。
又或者這兩者並無過分區別,愛著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會將那人放在高位?
楚澤鶴對楚執說:“起來。”
楚執起身。
楚澤鶴去牽他手,有些委屈:“怎麽幾日不見,就這麽生分。還是說我當時真的傷著你了?都是我不好,你別怨我。”
楚執表情僵硬一瞬,最後還是沒將自己手從楚澤鶴手裏抽出來,隻說了句:“主上言重,屬下不敢。”
楚澤鶴隻覺得心中警鈴大作——不是他感覺出錯,而是楚執真的對他沒有前幾日那般溫和了!
他剛想說什麽,餘光瞥見一道黑影從藏身處落了下來。
天一現身,麵無表情道:“少教主,教主喚你。”
楚澤鶴:……
噢,原來是因為有外人在。
楚如泉居然又把天字輩影衛帶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一下開頭原始版本:
“槍,乃百兵之王。李無涯,是王中王。”
寫完之後,我:傳下去,李無涯是火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