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森看著鹿鳴,眼眸深沉了幾分。
鹿鳴沒有發現這個有些過分專注的眼神,他見季明森也吃完了飯,下意識地就想站起身來收拾碗筷。
畢竟季明森肯定是不會刷鍋洗碗的,他一個豪門繼承人,哪裏有這種時間?
而鹿鳴在家裏做慣了這些。
順手就做了,也不會太麻煩,卻會讓廚房恢複整潔。
可鹿鳴萬萬沒想到,自己才剛剛做了個起身動作,下一刻,季明森已經先他一步,將自己和他的碗筷全部端了起來走進廚房。
“唉,季明森,我來吧?”
鹿鳴連忙說。
季明森卻頭也不回:“坐著吧,我來。”
話音落下,隻聽熟悉的水聲響起。
半透明的廚房玻璃內,季明森的身影微微彎起腰,緊接著,他動作似乎很嫻熟的洗刷起了碗筷。
鹿鳴便不禁一時心情複雜,感慨良多。
其實,這幅畫麵本應當是在家裏出現的場景,他想象中的婚姻生活就是這樣。他可以負責做飯,但飯後丈夫應該主動承擔收拾洗碗的活。
又或者說,他來負責收拾碗筷,丈夫去幫他放洗澡水。
總之,他原本所設想的婚後生活絕不是曾經那樣,他負責了家庭裏幾乎所有家務,而溫朝聞隻需要回家放鬆享受就可以。
當然。
溫朝聞工作辛苦,他也很體量。
溫朝聞畢竟要賺錢。
可如果家庭裏的所有分工要以金錢作為衡量。
那婚姻關係算什麽呢?
員工離職尚且可以依照法律在雇主那裏拿到一筆不菲的賠償金,伴侶想要離婚卻要走威脅警告暗示的橋段。
這太滑稽了。
鹿鳴無奈的想。
但當初身在局中的他卻仿佛被蒙住了眼,看不清這個事實。直到今日季明森走進廚房,他才意識到,原來的溫朝聞其實也可以做到這些。
隻是再簡單不過的家務而已。
溫朝聞是影帝不假。
可他也是人,是他的丈夫。
可惜,一切醒悟地太晚,事到如今再去和溫朝聞掰扯這些,卻也隻是徒增煩惱。
鹿鳴深吸了一口氣。
還好,他要離婚了。
……
季明森在廚房洗刷的時候,鹿鳴也沒自己閑著。
他怔楞了片刻後,很快想用紙巾把兩人用餐結束後的飯桌擦拭整理幹淨。隻是順手的事,也不會辛苦。
可他正要起身問季明森家裏有沒有濕巾紙的時候,忽然,哢嚓一聲,從身後的房間裏傳來什麽東西破碎的清脆聲音。
鹿鳴很快想到是不是風吹倒了花瓶。
可門窗都緊閉著,哪裏來的風?
鹿鳴正茫然無措,這時,又是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這一次卻不是哢嚓聲。
而是帶著些許嗚咽,又帶著些許委屈。
“喵嗚,喵嗚……”
一聲接著一聲,從小到大,愈發聲嘶力竭。
直到最後,一隻巴掌大的白色毛團子出現在飯廳和鹿鳴打了個照麵,鹿鳴驚呆了。
“這,季明森?”
“別怕,小貓而已。”
季明森已經快速地洗好了鍋碗,從廚房裏有條不紊走了出來。
麵對小毛團子,他神態很是淡定。
顯然,這一人一貓不是第一次見。
鹿鳴卻顯得格外手足無措起來,因為毛團子在看到季明森以後,便像是見到了什麽好吃的,直直朝季明森走了過來。
而也是理所當然。
尋找季明森的途中,它和鹿鳴相遇了。
小家夥沒見過鹿鳴,卻也不怕生,隻是用好奇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鹿鳴,隨後就在鹿鳴以為它會掠過自己繼續去找季明森的時候,它竟然不走了,用尾巴打著圈在鹿鳴的腿上蹭不說,還試圖“猖狂”地想要把鹿鳴當成人型貓爬架,順著他的腿爬上去。
“喵嗚,喵嗚!”
小毛團激動地叫著。
鹿鳴緊張死了,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顫抖。
這時季明森走了過來,一把抓過小毛團放在飯桌上,嗬斥道:“不許亂跑。”嗬斥完以後問鹿鳴:“你沒事吧,要是你怕它,我把它先關我房間裏。”
“不不不。”
鹿鳴卻連忙搖頭,“它這麽可愛,我怎麽可能怕它呢。我就是緊張激動罷了,我還沒親眼見過這麽小的貓,它看起來才一兩月大吧,好小哦。”
“確實隻有兩個月。”
季明森輕笑了一聲,半垂著眸,修長好看的手指則放在小貓的頭頂輕輕撫摸著。小貓被摸的舒服,也不計較季明森剛剛才嗬斥了他,舒適極了地眯起雙眼,小聲呼嚕呼嚕了起來。
鹿鳴羨慕地看著季明森的手。
他也好想擼貓。
天知道鹿鳴有多喜歡貓咪,這隻小貓沒認錯的話好像是銀漸層吧?包子臉大眼睛,恰巧就是鹿鳴最喜歡的貓咪品種。
鹿鳴有陣子癡迷銀漸層到,把自己的微博微信頭像都改成了銀漸層的圖案。
也在網上下載了一堆銀漸層的圖片。
每次溫朝聞在外拍戲,鹿鳴一個人百無聊賴在家,鹿鳴看著自己的頭像和這些圖片都會想,如果他要是有一隻貓就好了。
是銀漸層最好。
不是也行,他可以救助一隻小流浪。
他會好好照顧它,養大它。
可惜……溫朝聞說自己貓毛過敏,說什麽都不許他養。不僅如此,溫朝聞還是一個堅定的狗派,當鹿鳴提出可以養無毛貓防止過敏的時候,溫朝聞還是一口回絕。
“養貓還不如養狗呢,養狗還可以每天出門遛,正好強迫你多出去鍛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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