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鹿鳴自己的東西也的確是不多,所以鹿鳴隻用了十分鐘不到,就把除了主臥室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
至於主臥室……
鹿鳴在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篤篤篤敲響房門。
果然,過了好幾分鐘。
溫朝聞才頂著一張明顯睡眠不足很煩躁的臉起床開門,而一開門知道是鹿鳴後,溫朝聞頭也不擡就黑著臉不耐煩地說:“不吃早飯,我要補眠。”
昨晚莫名其妙失眠了。
吃了褪黑素也沒用。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鹿鳴,可本尊竟然毫無所覺,這麽早就來吵醒他。
溫朝聞想,自己態度不好也是應該的。
可是他沒想到鹿鳴的態度卻更加不好。
“我不是來叫你起床吃早飯的,我來拿我昨晚收拾好的東西,放心,就兩分鐘。”鹿鳴說。
溫朝聞聽清楚他的話以後困意消退幾分,緩緩蹙起眉心,看他:“這麽早你拿那些東西做什麽?”
其實溫朝聞沒告訴鹿鳴的是。
昨晚趁著他離開,溫朝聞把他收拾好的行李翻出來看了。
鹿鳴的東西真的很少,除了各種證件,銀行卡,還有就是簡單的幾件換洗衣服,牙膏牙刷這些。
可就是這麽簡單的幾樣東西。
隻要帶走了,鹿鳴在這個房間裏存在過的痕跡也就消失了。
溫朝聞昨晚對著那些東西失眠了很久,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過,離婚對自己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鹿鳴已經和他結婚七年了。
七年了他們都沒有吵過架,一直和和睦睦。
以後就算和白樹結婚了,溫朝聞所能想象到的幸福婚姻也不過如此。可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呢?溫朝聞想不明白,隻是頭疼。
但顯然。
溫朝聞還陷入抉擇的困難泥沼之中,鹿鳴卻不知不覺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拉著一個拉杆箱走進房間裏,十分輕鬆地就把那些昨晚拿出來的東西放進了箱子裏,肉眼可見,那箱子竟然沒塞滿。
可鹿鳴說:“剩下的東西都不要了,你讓阿姨直接扔掉吧。”
嗡地一聲腦袋炸開。
溫朝聞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就拽緊鹿鳴的胳膊:“你什麽意思?”
“放手,你拽疼我了。”
鹿鳴被拽地生疼,白皙的胳膊上當即就紅了一圈兒。
溫朝聞知道這具身體有多麽細皮嫩肉,稍微一觸碰就會落下痕跡,可他就是不放,倔強地說:“你說清楚了再放。”
鹿鳴很是無奈,可比力氣,他也的確是比不過溫朝聞。
“行,那我就說清楚。”
他深呼了一口氣,冷靜看著溫朝聞,說:
“我能有什麽意思?就是要搬走罷了。我們已經決定了離婚,難道你想讓我繼續賴在這裏不走嗎?”
“……可是,我們還沒有簽離婚協議。”
溫朝聞呼吸微滯,眼神躲閃。
他看著眼前的鹿鳴。
分明是最熟悉不過的人,最熟悉不過的眉眼。
可今天他卻忽然覺得鹿鳴如此陌生。
到底是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鹿鳴忽然這麽堅定地要離婚了,還想這麽快搬走。
他原本不是很逃避,很不想離婚的嗎?
難道他也有了新歡?
是那個他要去投奔的高中同學嗎?
一想到這裏溫朝聞忽然覺得特別無法忍受。他不接受鹿鳴會和旁人在一起,哪怕是他主動和鹿鳴離婚的。
但鹿鳴的態度卻依舊冷淡:“謝謝你提醒了我我們還沒簽離婚協議,那現在簽吧,你手上應該有文件吧?”
“不,我不簽。”
溫朝聞生氣地道。
鹿鳴用很神奇的眼神看他,覺得他特別莫名其妙:“溫朝聞,事到如今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想離婚了?”
溫朝聞愣了愣。
這句話仿佛將他從那種莫名的情緒中叫醒了一般。
是啊,事到如今了。
他難道還能選擇不離婚嗎?
白樹還在等著他,他怎麽能不離婚就和白樹在一起。
可鹿鳴。
溫朝聞暗自咬了咬牙,忽然做出一個尤其無恥的決定來。
他避開鹿鳴的眼神 ,冷著臉說:“離婚協議的條款我還沒想好,我覺得如果你有住處的話,那我可能要更改其中的某些分配,比如那套房子。”
他一說完,鹿鳴忽然就沉默在了原地。
而溫朝聞說完其實就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屬實是混蛋了些,為了不讓鹿鳴這麽快離開,竟然想出這麽一個卑鄙無恥的主意。
鹿鳴跟了他七年。
他說什麽也不該連一套房子都不留給他。
他不該這麽無情的。
可就在他懊悔不已決定道歉的時候,忽然,別墅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好啊,那就重新商議條款,最好連婚前協議的條款也好好商議商議。”
“你是誰?”
溫朝聞看著不請自來的矜貴男人。片刻的怔楞後意識到,他就是鹿鳴口中的那位住在華譽天府高中同學。
溫朝聞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
作者有話說:
今天520唉
大家怎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