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安全繩(1 / 1)

重生西班牙 二氧矽 2871 字 2024-03-15

8月24日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來,像一條金絲帶,期待著主人將其拉開。然而索科洛夫卻一點也沒有這樣的欲望在,因為在窗戶的外麵,正好有一個被長桿樹立懸掛的屍首。像這樣的屍首在協和廣場和一些巴黎中心的重要路口都能看到。如果時間湊巧,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夥手持鐵叉,叉有頭顱的的遊行隊伍,嘴裡叫囂“人民的敵人”。   索科洛夫幾乎不願回想昨日清晨拉開窗簾,心中那一瞬間的驚嚇和失態。尤其是自己聽說,那夥暴民帶著王後的閨蜜,朗巴勒夫人的屍首,故意將在理發店妝容了一下,隨後拿到聖殿塔,試圖讓路易十六親吻。自己就更加不想看到窗外屍首了。而且據目前得到的消息,隻有西班牙,那不勒斯的公使館得到了這樣的待遇。這顯然就是有敵視波旁的人故意這麼乾的。唯一問題是,這背後是私人還是有官方背景的人在操作呢?如果是官方背景,那真是糟糕。   正當索科洛夫思考的時候,管家就找上來詢問那個屍首如何處置。   “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把後欄外的頭顱拿走、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將那個頭顱拿下來。一直這樣放著,會影響你的睡眠。而且他也是可憐人,死後應該得到安息禮拜,我可以在城外找一個墓地。”管家在一旁建議道,作為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實在是無法接受這種蠻橫殺害的做法,尤其是這樣的殺害不是個例,而是有上千例。縱使自己知道這是為了清除內敵,依舊感官十分不好。   “不用我們做。我已經向執委會抗議,過幾日就會有人來收拾的。”索科洛夫拒絕道,“恐怖的高峰已過,執委會和巴黎公社都在昨日已經出麵恢復城市秩序。在公使館附近掛頭,絕對可以看作外交挑釁,那些沒有離開巴黎的各國公使可都是眼睛看著,執委會的在外敵當前,會知道外交分寸的。”   不過,一提到屍首,索科洛夫則想起另外一位可憐人,監獄裡的瑞士士兵幾乎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本來兩天前就輪到他進行革命法庭的審判,律師都準備好了,真是命運弄人:“貢塞榭嶧監獄裡有一位叫做瑞士士兵,叫羅德福。你之前在監獄見過他,在巴黎街頭找一下他的完整屍體吧。我們做事情,還是要有始有終。”   “明白了,先生。”管家語氣壓抑地回應道,內心對這些瑞士人遭遇感到傷感,畢竟監獄裡隻有他們是外國人。其他人至少有家人去收屍,而他們異國他鄉,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而另外一邊,已經有五日不出門的伊瓦涅斯終於行動起來,過去幾日因為在巴黎的外國人都需要安分守己,家門口總是會出現幾個無套褲漢在自己家附近兜兜轉轉,他都感覺自己生銹了。隨著巴黎恐怖高峰已過,消失的政府終於出麵控製。他也才能和外界的情報網對接上,了解到最快的情報和時事。   比如就在今天上午,巴黎公社所屬監察委員會竟然試圖給雅克.布裡索的辦公室下搜查令,還要逮捕執委會的幾位部長和布裡索派的成員。後來是丹東緊急出麵,說服公社撤銷命令。雖然中間跨度不到4個小時,但是也被傳了出來。而公社逮捕布裡索等人的理由是因為布裡索派的執委會一直沒有停止地批評巴黎公社越權,要求解散巴黎公社。不過巴黎公社認為自己是革命的功臣,在外敵當前給自己拆臺,他們懷疑布裡索派是革命的叛徒,所以才出現恐怖風波已過的第二日沒有行動的行動。   伊瓦涅斯對此早有預期,巴黎出現兩個太陽,怎麼可能不爭個高低。不過自己最想知道那個屍首是誰放的。這一點也不難排查,因為這幾日的恐怖,雖然是部分民眾自發,但是也有區議會的背書,西班牙公使館所在的普瓦宋尼區區議會是重點排查對象。因巴黎各區議會是無套褲漢和激進雅各賓派的舞臺,就如索科洛夫公使擔心是有官方背景的人所為,伊瓦涅斯最擔心激進雅各賓派在其中是否有扮演角色。如果是無套褲漢乾的,恐怕他們早就公開在白天做了,而不是選在晚上,偷摸摸地掛起來。這樣的行為更容易視為是一種警告。而警告的對象可以是西班牙公使館,也可以是法國政府-執委會。   調查需要時間,伊瓦涅斯也不能乾等著,自己還需要鞏固和法國政界的關係。最優先的就是丹東了,能夠在執委會和巴黎公社都有職務的他,顯然是有本事的。作為執委會唯一一個不是布裡索派的人物,伊瓦涅斯把西班牙和法國的安全繩的希望掛在他的身上。   丹東此刻是司法部長,正忙於給8月恐怖的司法案件進行掃尾工作。雖然恐怖後期,巴黎公社在監獄前弄了16人的人民法庭走程序,但是讓不知法律的民眾做法官,書記員,執行者和維持秩序的守衛。丹東需要在法國過去的法條中,尋找任何一個可以證明這是可行的。   對於西班牙國際友人的拜訪,丹東倒是十分樂意抽出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自己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友人交談了,兩人一聊就聊到8月恐怖。   “前幾日我感覺巴黎陷入無政府狀態,如果在馬德裡也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很少有人會支持革命吧!”伊瓦涅斯發出這樣的感嘆。   丹東明顯感覺到國際友人是對革命產生懷疑,有意讓國際友人振作,說道:“你在革命的領悟還是年輕,不了解實際情況。為了保全大革命的成果,必要的犧牲是在所難免。”   說完,丹東就拉著伊瓦涅斯去三樓陽臺,望向協和廣場,那裡除了醒目的頭顱,就是一排排長隊。“你看到了嗎,正是因為沒有後方的危險,巴黎的民眾才願意踴躍當兵,他們將趕赴前線,阻止在凡爾登的普奧聯軍。”   伊瓦涅斯此刻想說如果所謂的監獄陰謀隻是謠言呢,不過最後還是咽回肚子裡,陪襯道:“他們將是拯救法國革命的希望,而我也希望他們能出現在西班牙。西班牙的封建保守比法國任何地方都強,靠內部革命成功很難。法國一個國家能否推動歐洲革命我是懷疑的,但是他全力幫助鄰國革命,我想結果是肯定的。如果法國能夠徹底擊敗普奧後,我期待這支軍隊出現在在比利牛斯山。”   丹東倒是第一次見到邀請本國軍隊幫助鄰國革命的,幾乎不用想,如果是布裡索知道,絕對會叫囂這是歐洲革命的信號。不過當前,還是把法國外部危機給趕出去吧。對國際友人表示他會考慮這個意見。   伊瓦涅斯見丹東沒有拒絕,心裡就高興。誰能想到,這個安全繩竟然是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