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帶帽,你活該!(1 / 1)

謝華駒轉頭蔑視地看著謝建軍,火上澆油地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們謝家和我們謝家的親戚都推入火坑。你想讓我爸帶頭打架,想讓我外公掏錢請人助拳。……,我現在告訴你,沒門!別說我外公沒錢,就是有錢我也不會讓他掏出來!”   謝華駒的外公家住縣城,剛剛退休一年多,以前一直是工廠的領導。   雖然這個時代退休工資都不高,但對農村鄉下人來說,他的退休金可是一筆大錢,更何況每月都有,多年聚積起來絕對是一筆巨款。   如果能夠鼓動外公掏錢,對召集外人加入械鬥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在影視作品中看械鬥,看到的往往是一觸即發:兩撥人叫囂著撞到一起,一個個奮不顧身地毆打對方,不死不休。   觀眾們看了,都以為械鬥是自發的也是猝發的,也以為參與械鬥的人一個個舍身忘死、一往無前。   事實上,大多數械鬥都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很多械鬥組織者大都被人慫恿,大都被人架在火上烤,不得已才帶人去械鬥。   械鬥組織者其內心往往有說不出的苦:不但打鬥時沖鋒在前,後退時撤退在後。事先事後他們還得拿出錢財供參與械鬥的人吃喝,否則會被人罵沒膽量、沒義氣、吝嗇、不豪爽。   一旦出現傷亡,發動和主持械鬥的人往往傾家蕩產,坐牢判刑。   隻有謝建軍這種打著自己小算盤,或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蠢貨才希望械鬥發生。   謝建軍被親侄兒說破了內心的算計,不由惱怒交加:“你小逼崽子忘恩負義?我們可是為你報仇,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把你打到河裡,還罵你爺爺是腳豬子,罵你奶奶是臭豬婆,你做孫子的受得了?”   腳豬子和臭豬婆都是當地罵人的土話,分別指配種的公豬、生豬崽的母豬。   重生來的謝華駒對爺爺奶奶根本沒有感情。聽了謝建軍的轉述,他內心也沒有多少憤怒。   他嘲笑著反譏道:“我說了,我滾入河中是我自己跑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的,與別人無關。而袁家人罵爺爺奶奶,都是因為你,是你惹來的。不是你,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罵他們。……,你一次次毒打袁秀,他們做父親的、做哥哥的、做弟弟的,不該打你嗎?吵架的時候誰不罵臟話?難道你還想他們誇我爺爺奶奶,誇他們教育出一個敢打老婆的好兒子不成?”   謝建軍口不擇言:“你放屁!哪裡是我惹的?是袁秀那個臭婆娘發X,給我戴了X帽子!”   謝華駒冷笑:“你有真憑實據嗎?就算她真這樣,也是你活該!”   憑他這輩子的記憶就知道,謝建軍根本就是捕風捉影。謝家在當地可是大姓,除非那個個男人吃了豹子膽。   不顧謝建軍氣得身體顫抖,謝華駒又責問道:“雙搶你不在家乾活,收割晚稻你不在家出力,你讓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辦?你是一家之主,可你除了賭就是玩。幸虧是小嬸袁秀,如果換成我,早他媽跟你離婚,早他媽把你給閹割了!”   雙搶是當地農村最忙也是最苦的時節,不但要搶收成熟的早稻,也要搶插晚稻稻苗。   不理氣急敗壞的謝建軍,謝華駒看向其他親戚,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朝他們冷笑道:“還有你們!你們這些做親戚的,根本不配做親戚,沒有一點擔當。”   一聽謝華駒開地圖炮,大伯謝定超也怒了:“華駒,今天你瘋了?我們怎麼了?……,你這麼沒教養,再給我胡說八道,我當大伯的就替你爸爸好好教訓教訓你!”   爺爺也皺眉道:“華駒,這裡還有你大伯的親家親戚呢,怎麼能亂罵一通?”   謝華駒是重生者,與眼前的人沒有多少親情,加上謝華駒本身又具有少年的倔強,爺爺和伯伯的憤怒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血脈壓製。   他一點也不怕。   他繼續冷笑著看著眾人,將他們視為路人。   見哥哥和父親幫腔,本來氣餒的謝建軍又來了勁,大聲罵道:“這忤逆子今天肯定是被鬼摸了腦殼!這麼無情無義,怪不得一個高中都考不上!小心哪天被雷給劈死了!”   謝華駒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哼!你們這些人還不服氣吧?我問你們,農忙的時候,你們看見別的男人幫袁秀挑穀、割禾、插秧,當時你們說了一個不字嗎?你們怎麼不去阻止?怎麼不上去幫袁秀一把?幫她把田裡的重活做了?”   他鄙視地掃視眾人,冷笑道:“現在農閑了,你們閑得無聊了,就開始說她這不該那不該的。如果當時你們誰能幫她乾農活,或者你們幫她將謝建軍這個懶鬼逼回家,逼他做一個持家男人應該做的事,她袁秀還會請別的男人幫忙嗎?”   大伯怒問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家的事本來就該他家的人去做。我們自家都有自家一堆的事,哪有時間去幫她?”   謝華駒反問道:“袁秀的父親、哥哥和弟弟來找小叔說理,為的是讓謝建軍對他老婆好一些,讓謝建軍多做一點家裡的活,這也是他家的事,你現在跳出來管什麼?”   大伯語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叔怒道:“可他們打了我!”   謝華駒責問道:“你打了袁秀沒有?她在家帶孩子做農活,憑什麼被你這個懶鬼打?”   謝建軍昂起頭:“她是我老婆,老子打老婆還犯法了?老子要打就打!”   “既然你打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就得承擔責任!”謝華駒瞪著他,斷然說道,“事是你惹出來的,我就不能聽任你把我爸推入火坑!更不容許你鼓動我外公為械鬥的事掏錢!”   “他們不是打了你嗎?你是他們的兒子、外孫,他們不出麵誰出麵?……,你……你小王八蛋就是膽小!你不配當我們謝家的種!我們謝家也沒有你這種孬種!”   “我孬種不孬種不關你的事。……,總比你吃喝賭懶,把我們謝家人推入火坑強!”   “放屁!是老子把我們謝家人推入火坑嗎?是他們袁家人惹了我們!……,你就是膽小鬼!你就是孬種!”   “我孬種?行!那我今天就跟你打一架,看到底誰孬。”   “你跟老子打架?你敢打你親叔叔?……,王八蛋!”   “敢不敢?敢就上!你不是說我有病還沒好嗎?難道你連一個病人都打不過?”   “好……好……,老子今天替你爸打你一耳光,教你怎麼尊敬長輩!”   說著,謝建軍沖上去,對著謝華駒就是一巴掌。   謝華駒不退反上,身子一偏,雙手抓住他扇過來的右手,猛地一扭,再往肩上一扛,一個背摔,將謝建軍扔了出去:“咚——!”   “哎呦呦……,你這小逼崽子,你忤逆子,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哎呦呦……”   謝建軍一邊爬起來,一邊沖向謝華駒,拳腳相加。   聽到動靜的病人家屬和醫生看到這一幕後,一個個心驚膽顫。   很快,謝華駒就被謝建軍打得鮮血直流,沒有一會就被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