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寶林置疑道： “顧總，這不是你昨天給我們的本子，是準備用新的方案？” 顧立點頭道： “對，昨晚回去我想了想，上次的本子還是太溫和了，穩則穩了，但很難達到一炮而響的效果，畢竟這是咱們公司做的第一個視頻。” “單位那邊能通過嗎？” “已經送去審核了，若是不成，我另找工作室弄另外一個方案，我們就做這個。不過，男女戀愛的部分，還是拍保守點。” “好的。不過，我們需要重新評估一下時間。” “行。” 顧立不再說話，四人抓緊時間看劇本。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動自己的鞋子，顧立低頭，彎腰將地上的奶娃娃抱到膝蓋上。 這是做飯“妹妹”的妹妹，也不知道這小家夥什麼時候爬到他們會議室的桌底下來了。 她也不怕生，遇到誰都是樂嗬嗬的，小的叫叔叔，大的叫爺爺。 顧立是糾正了好久才讓她喊他“哥哥”。心裡完全能接受，但表麵上還得裝裝嫩。 小奶娃手上正拿著一塊吃了一半的雪米餅，見顧立抱她，也不吝嗇，伸著餅乾，就往顧立嘴裡塞。 顧立真的會謝…… 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咬了一口。 “謝謝妮妮。”小奶娃乳名叫妮妮，她姐姐叫果果。 妮妮乖巧地笑著叫了聲“咯咯”，將頭枕在顧立的手上，翹著小小的二郎腿，悠閑地吃著餅乾。 雖然不舍，還是會時不時地將餅乾往顧立嘴巴裡塞。 小孩子都是十分敏感的，對外界的善意和惡意分得很清楚。 顧立對她好，她也就想著法子對顧立好。 顧立見妮妮不吵不鬧，就一邊抱著她，一邊看自己的書。 吳臺和黃飛相識一笑。 妮妮是他們偷偷地抱來的。 因為他們發現，顧立對待他們和小雨，雖然和善，但大體都是公事公辦，沒多少商量的餘地。 但麵對石寶林，卻是恭敬有加，麵對妮妮更是和顏悅色。 剛剛顧立的態度，再一次印證了他們的想法。 顧立開的條件是不錯，但能夠讓生活更輕鬆點，誰又不想再爭取爭取呢？ 一個小時後，四人看完劇本，又商量了一下。 石寶林率先開口： “顧總，這裡麵的女性角色？” “你們有什麼推薦？” 吳臺舉手道： “我老婆也是話劇團的，顧總，您看？” 顧立看向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見此，忙點頭。 石寶林道： “顏值和演技都是頂尖的。” 吳臺聽了石寶林的話暗暗鬆了口氣。 顧立又轉向吳臺： “你現在打電話問問？如果嫂子同意，我們就這麼確定下來，不行的話，我們再物色別的人。” “啊——好——” 吳臺沒想到顧立這麼著急，眼見眾人都看著他，不得已當場拿起電話給老婆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接通，吳臺說了兩句，便將電話給到顧立。 由顧立接著與他老婆談。 顧立為確保電話那頭的吳嫂子能聽到，於是大聲道： “我手上抱著妮妮不好拿，你把揚聲器打開。” 吳臺照做。 雙方談話不到一分鐘，對方很是爽利，立馬就答應了，而且願意與顧立簽長約。 畢竟兩人還沒小孩，要不是生活所迫，能不兩地分居，還是不分居的好。 電話打完，吳臺笑得有些勉強，石寶林卻是鬆了一口氣，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還有裡麵的歌曲，我們幾個都不會唱歌。” “這個我來想辦法，爭取十天之內錄好給你，不耽誤你們後期。” 顧立掰著指頭算了算，兩個雜誌的稿件，月末有月考，還有導航網站的最後完善工作，以及網店的發貨，時間真心不夠用。 怎麼一下子給自己折騰出這麼多的事？ 得盡快把工作分攤下去。 隻是賺錢如細水長流，花錢如大江東去。 單單是買拍視頻的設配，攝像機、單反、三角架、錄音筆，燈光、滑軌……最低的預算也要五萬。 這還是一些耗材顧立堅持買便宜的結果。 所以，暫時能省還是省吧。 窮了兩輩子，“錢就是省出來”的觀念是抹不去了。 “既然如此，顧總，還是十五天，我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顧立想了想： “另外，給我植入個廣告，一個導航網站，不會影響劇情。” 眼見事情安排妥當，顧立便告辭離開了。 …… 石寶林將顧立送出大門，目送著他離開。 吳臺靠近： “石老，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去買器材？” 石寶林答道： “嗯，找書苑wwｗ.ｚhaosｈuyｕaｎ.coｍ 現在就去。” 又看了他一眼： “你們最好收起從單位帶來的那套小心思。別以為顧總不知道妮妮是你們抱過去的，別以為顧總不知道你想利用你老婆的優勢拿捏一下他，真當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二世祖？” 石寶林拍了拍手上的劇本： “一個二世祖一天晚上能寫出這樣的劇本？能寫出這麼感人的歌詞？你們都是常年泡在劇本裡的，這種程度的劇本見過幾個，是有錢就能買來的？” 又嘆了口氣： “顧總為什麼要給自己放出個人人都看得到的缺口？當真以為他年小可欺？就是市長，高高在上，也會放個民意信箱。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不過是他在故意放水罷了。這兩天接觸下來，你們占到便宜了？你老婆的事，他又是怎麼解決的？難道還不清楚？該給你的，顧總沒有少，不是你們的，也別費心思。” 石寶林轉身往學校內走去，吳臺聽得滿頭是汗，此時更是恭敬地跟著： “我知道你們在單位磋磨太久，早就沒了鬥誌，跑到這窮山溝裡來，不過是打著得過且過的心思。我老頭子都沒想著養老，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難道就不為以後多想想？顧總是個有才華有能力的，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有野心，不會甘居這一畝三分地。隻要你們好好乾，肯定不會被埋沒的。” 說完又嘆了口氣，將劇本拍到吳臺手上，讓他再自己想想。 吳臺看著手中劇本封麵上《父親》兩個大字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