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是中午送的，邵彬拆開時有多開心，拆開後就有多惱怒，恨不能將書本拍到顧立臉上。 　　數學，可是邵彬一生的死敵，不共戴天的那種，顧立竟然…… 　　班主任卻很欣慰，為此，午飯的時候多做了好幾道菜。 　　一為慶祝邵彬生日，二為感謝顧立的用心與照顧。 　　邵彬很是貼心地給顧立夾了一大碗的菜。 　　這頓飯吃得顧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簡直生不如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晚上，網店唯一的員工邵彬，曠工了，作為老板的顧立隻能自己頂上。 　　另外，他也想放鬆一下腦子。 　　《繁花》修改後，又要重新改，而且是大改特改。 　　顧立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然而編輯大大卻是個熱心腸，還專門為顧立列出了書單，要他去仔細研讀，若是找不到，編輯大大甚至可以將他家裡的書快遞給顧立。 　　怎麼就碰到這麼個好為人師的主編呢？ 　　不過，人家的水平，確實比顧立高出了好幾個維度，被罵，被安排，隻能怪自身的學問不足。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雞湯文，顧立還要繼續發。 　　隻是他申請的論壇賬號貌似有點多，為了讓內容不至於太過雷同，一天要發好幾篇不同的文章。 　　雖然這些文章都是網上或者雜誌上抄的，但顧立還是要修改潤色，甚至再創作，以符合自己的引流目標。 　　博客更是要原創的。 　　一晚上都忙得手指翻飛，快得連殘影都出現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做完這些，顧立的腦子不僅沒放鬆，反倒特別的混沌。 　　看著便利貼上記錄的時間表。 　　又到了給雜誌社投稿的時間。 　　從十月到現在，顧立已經向《花火》投稿了四篇小說，向《男生女生》投稿了三篇，無一例外，都被選中了。 　　卻沒有一家找他做簽約作家的。 　　不知是顧立水平不夠，還是他們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 　　顧立有編輯的企鵝號，也一直沒聊過天，顧立沒問，編輯也不說。 　　這樣也好，一旦成了簽約作家，工資可能高一些，但必定會有任務要求。 　　顧立到了高三，不一定還能騰出那麼多的時間來寫作。 　　顧立正碼著字，電腦任務欄角落裡的旺旺跳動起來。 　　“老板，在嗎？” 　　“在的，親。” 　　“老板，快過年了，買板鴨不？” 　　“……” 　　怎麼還有這樣推銷的，他真的不會被人打死嗎？ 　　才打發，又有一個谘詢。 　　“老板，塑料袋單賣嗎？” 　　“……” 　　就像問賣大閘蟹的，那綁在閘蟹身上的繩子，能扒下來賣給我不？ 　　這是純粹來搗亂的吧，搞得顧立寫作的思路都斷了，乾脆把碼好的字保存，關了文檔。 　　今天晚上，似乎有很多無眠的人。 　　旺旺再次有人光顧。 　　“老板，你是GG還是MM。” 　　“男” 　　“有照片沒？發一兩張生活照來看下。” 　　“……” 　　這確定是來買卷子，而不是來相親的？ 　　一晚上，就不能有個正經的買家？ 　　秉著客戶就是上帝的原則，顧立找了張黎民的帥照發了過去。 　　“哇，老板好帥，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愛了愛了。” 　　黎民的帥，地球人都知道。 　　但這位客戶似乎是來自火星的。 　　還一直追問： 　　“老板有沒有女朋友？” 　　“沒。” 　　顧立發完，就不打算再理她了。 　　誰知，過了沒多久，對方又傳來消息。 　　“拍了三套，高二的數理化。我把我家的地址發給你，記住咯，常聯係。” 　　“……” 　　顧立該怎麼解釋？ 　　屬實被這操作搞懵了。 　　“那個，照片上的人是黎民。” 　　“老板叫黎民？” 　　“……” 　　顧立解釋了半天，對方總算明白了，但好歹沒有退款，卷子還是買了。 　　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做了一單生意。 　　也是網店開業真正的第一單。 　　顧立後麵又接待了幾個谘詢。 　　他發現，大部分是女人或者女生，估計自己先前發的一些雞湯文，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沒錯，顧立將雞湯文的散播目標再次精細定位為女性，特別是寶媽一族。 　　試問，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為女性發聲更為正確的事嗎？ 　　“老板，請問，你這試卷適合小孩做嗎？” 　　“多大的小孩？” 　　“過完年滿十八歲。” 　　“可以的，親，您可以選擇高三的其中一種試試。” 　　“哦，不用試，全都給我來一份吧。” 　　“……” 　　有錢，任性。 　　至少從現在的成績來看，顧立先前的思路，是對的。 　　一直到淩晨一點，才算忙完。 　　總共賣出三單，數理化各三套，語文一套，生物一套，每套試卷15.8，總費用173.8塊。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這錢比柳莫給的一萬，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ｎ.cｏm用得更為安心一些。 　　而且這是長久的買賣。 　　稍微平靜了下，顧立繼續未完成的小說。 　　因為提綱早就寫好了，又有些腹稿，所以到兩點半，顧立寫完，發給了兩個雜誌的郵箱。 　　現在是兩個投稿方向，估計到了高三，隻會留一個，甚至放棄。 　　這本就是為了獲得第一桶金不得已而為之。 　　實在是沒別的資源。 　　現階段，主要的目標是網店，以及那趕鴨子上架的《繁花》。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顧立起身站起，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臥室，不由得感嘆，又是一個熬夜的晚上。 　　自重生以來，他就沒真正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不過付出也有了回報，到現在，終於是有了一點點的成績。 　　當然，距離躺平的日子，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革命尚未成功，自己仍需努力。 　　“嗡嗡嗡——” 　　顧立剛躺下，手機就振動了兩下。 　　“怎麼還沒睡？” 　　顧立看著珞雪發來的信息。 　　探頭看了下客廳的電腦，他忘記關了。 　　可能企鵝還掛在那，因為離開的時間不長，狀態還沒改變。 　　“剛忙完，你還在學校補習？” 　　“沒，早回了。” 　　“怎麼，睡不著？” 　　“睡著了，不過又餓醒了。” 　　“晚上沒吃？” 　　“嗯。” 　　“你爸媽沒在家？” 　　“嗯。” 　　“……” 　　顧立握著手機，不知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