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考試，學生們都變得自覺許多，上課再沒有缺席的。 蚊子雖然上課睡覺下課尿尿，但總算沒再去“三室兩廳”，別問，問就是蚊子爸回家了。 高二分班時，是按成績來的，能分到二（2）班，都算是尖子生，分數也都差不多。 但僅僅過去了一個學期，從11月底的月考成績就可以看出，班級內的同學，再次拉開了差距。 高二下學期，甚至到了高三，雖然不會再分班，但學校還是搞了個末位淘汰。 也就是重點班考試的最後十名，會被分配到普通班，而普通班的前三十名，分別調入三個重點班。 這也是學生們緊張的原因。 普通班調入重點班自是風光無限，但重點班跌進普通班…… 連年都別想好過。 離考試還有五天。 蚊子終於慌了，開始臨時抱佛腳，但他抱的卻是顧立的腳。 “哥，幫幫我唄。” 自從上次顧立考了第一，各科老師就把他當作寶貝疙瘩。 後麵又出了一件事，學生們也給他加了個學神的名頭。 一次，數學課，老師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算到最後，發現得不到結果。 一時之間，現場很是尷尬。 當然尷尬的隻有學生，數學老師是沒這個感覺的。 他看著板書一步步檢查，沒發現哪個步驟錯了。 也就是說，他做題的思路整個都不對。 然後又在圖上畫了幾條輔助線，結果都沒結果。 空氣突然變得好安靜，隻剩了學生的心跳聲音。 數學老師突然靈機一動： “顧立，你來做做看。” 顧立站起身，淡淡道： “這題數字印錯了，標準方程y2=6x，應該是8x……” 然後，一切都迎刃而解。 數學老師還不恥下問： “你怎麼看出來的？” 顧立回道： “這題我做過。” 數學老師沒覺得被指教有什麼不好，反倒很是欣慰，笑道： “這下好了，以後我有不懂的就問你。” 惹得同學們也是哄堂大笑。 從此，顧立一戰封神。 顧立在學生的口口相傳中，也從學霸變成了學神。 顧立看著蚊子，想到了國足，以及那就經典口頭禪：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 可顧立不是“佛”，不能讓蚊子“頓悟”。 於是苦口婆心地勸道： “人間三百六十行，行行吃飯穿衣裳，讀書並不是你的唯一出路。” 蚊子黯然： “可是這是我爸給我的唯一出路。” “……” 你爸讓你走這條路，讓你無其他路可走，這大概是所有小孩的無奈。 顧立伸出兩根手指： “一天補習一個小時，費用兩百。” “奸商啊。” “錢就不用你再掏了，就算抵消你上次給我買的東西。” “好兄弟，好大哥。” “……” 兩人商定，補習的時間就定在中午午休的時候，其他的時間，顧立都安排得太滿。 也是巧合，最近珞雪的媽媽身體不舒服，珞雪中午也在學校吃飯。 “學校食堂我不熟，帶帶我……” 顧立無語，學校才多大，又不是峽穀，況且她在學校也一年多了，還需要他帶？ 不過，帶就帶吧，也不用幫忙殺怪加血，隻要點個跟隨就完事。 上午上完課，見兩人並肩而行，蚊子不好橫插一腳，於是跟著後麵的程遠峰組了一對。 但打飯的時候，卻見程遠峰拿出來兩個飯盒，一問才知道，一個是程淑萍的。 得，一邊是電燈泡，一邊是狗糧，單身狗，傷不起。 是自己在學校待得少了，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蚊子有種被班集體拋棄了的感覺，於是，他打完飯，就一個人默默地回了教室。 如果此時配個“雪花飄飄”的背景音樂，估計蚊子能掉下淚來。 ……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晚上下了自習，邵彬還是會來，不過顧立給她講了半小時的數學題，就會讓她回去。 網店的事，也不急在這幾天。 其實，即便顧立不讓她回去，班主任也會過來催。 吃好睡好保持好心態，大考最難的就是保持正常發揮，班主任從事教育這麼多年，深知這個道理。 班主任也不想女兒這段時間累著了，還會時不時地給她心理疏導，盡量舒緩她的心理壓力。 顧立卻知道邵彬哪有什麼壓力，隻是迷上了網上聊天。 網店這幾天一直不溫不火，好的時候一百多，少的時候也有四五十。 終究是名聲不響，問的人多，買的人少。 網上比貨比現實上容易許多。與顧立同樣的賣試卷的，還有很多，他們的主編，不是什麼資深的教育工作者，就是某個特級教師。 跟他們一比，找書苑 www.zｈaoshuｙuan.com 顧立都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名字與身份。 另外，試卷的質量，一般的家長和學生也看不出來，至於效果，更是要等幾天或者一兩個月才能看得到，畢竟學習是一件循序漸進的過程。 顧立一如既往地發文推廣引流，熊小燕又給介紹了幾個同學，幫忙刷單，所以網店的流量和數據還是不錯的。 因此網店也很快升到了一鉆。 名氣這種東西，以前是靠口碑，現今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錢砸。大量的廣告投入，在人們心中，在大街上發傳單的，永遠比不上電視上請明星代言的。 另外這個時候，洋貨比國貨還是要吃香的，很多的產品，隻是去國外兜了個風，讓產品沾點洋氣，品牌立刻就立了起來。 可惜，顧立這兩個方法都用不了。 他這是高中試卷，沒辦法出國。 而他那點錢，在學生看來，是很多，但麵對明星，砸出去一點水花都不會有。 事情既然急不來，顧立也就沉下心來慢慢做。 現階段，空餘下來的時間，顧立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習上。 數理化，幾乎靠著肌肉記憶就能考好，顧立重點照顧的是英語和生物。 特別是英語，不好辜負了老師的諄諄教導。 時光飛速，一月份下了兩場大雪後，便沒再下了。 晴了兩天，不待雪融化完，又陰雨靡靡。 等到期末考試那天，天空再次下起雪來，開始霏霏若撒鹽，第二天時，已是鵝毛般大片大片地飛下，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掩埋在這皚皚白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