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鵬熟知許大茂稟性,知道這人不光自私,還是那種,沒有任何底線的小人。 我們翻一翻許大茂在原劇裡的表現。 坑何雨柱這個不用多說,他倆屬於G咬G,沒停過。 許大茂通過送金條進入李懷德的法眼,在整人考驗裡表現優秀,成為副主任。 他成為副主任之後,一邊表麵順從,一邊私下裡準備把李懷德拉下去自己上位,同時在同級副主任麵前趾高氣揚。 在秦京茹建議下拉攏棒梗,一邊拿捏一邊利用,當然棒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原劇,劉光福借藥鍋時,嘲諷棒梗你媽搞破鞋的瞬間,許大茂那個驚喜的笑容讓人印象深刻。 和劉海中一起做生意,做局把劉、閻倆家坑進去。 最離譜的是,他爹許富貴病重掛了,他媽在醫院起不來,他都沒露頭。那可是他親爸媽! (說到這順便吐個槽:誰編的傻柱凍死橋洞,許大茂幫他收屍這一橋段?許大茂他爹許富貴病死在醫院裡,他媽也病的起不來,許大茂都沒去看一眼。幫何雨柱收屍?腦殼被何雨柱打壞了吧?) 心裡琢磨著,呂俊鵬臉上仍舊溫和:“我叫呂俊鵬,剛入職采購科,昨天晚上搬進來的。” 許大茂瞄了瞄編織籃,看到包裝完整的白酒,十包大生產,笑道:“小呂你這手筆不小啊。” 俗話說省中華市牡丹,普通乾部前門煙。話是這麼說,但抽得起大前門的乾部,行政等級基本都在16級以上。 沒個正科的底子還想抽三毛五一包的大前門?家要不要養了?要不要和親戚朋友來往了? 小乾部也就抽個兩毛三的工農兵(北海牌),至於真正的工農,哪怕是收入不錯的劉海中,平常抽的也是一毛五左右的大公雞、握手。 至於賈東旭,在廠子裡抽八分一包的經濟。在家裡,隻能拿散裝煙絲卷煙筒。 大生產雖然是遼東的煙,但在首都也有售賣,一包三毛二,比大前門差三四分錢。在大夥眼裡和大前門一個檔次,標準的乾部煙。 至於酒,許大茂沒認出來。但帶正規包裝的酒,能有多差?再差也得和紅星二鍋頭一檔。 紅星二鍋頭一瓶一塊一,兩瓶就是兩塊二。不算那幾隻白梨,隻算煙酒,這一籃子東西就不止五塊。 另外一籃上麵橫蓋著兩隻油紙包,看不到下麵是什麼,料想價值低不到哪兒去。 許大茂有婁曉娥補貼,生活還算寬裕,但直接撂出來十塊,他也得心疼半天。四年後讓傻柱賠雞,拿到五塊就心滿意足。 呂俊鵬笑笑,道:“去拜訪個長輩。許師傅,您忙,我先走著了。” 許大茂忙點頭微笑:“成,您慢走。” 呂俊鵬推車步出四合院,抬腿跨上自行車,右腳一引一踩,順著院前小巷拐出,兩個左拐,進入老八裡路。 嶽佩麟這次調職有點急促,軋鋼廠後勤處沒能及時在軋鋼廠家屬院筒子樓騰挪出房子。 好在嶽佩麟對樓房並不執著,選了一座位於三元路街道另一頭、星河塘居委下的獨門小院。 這小院已經是後勤處精心挑選的,離軋鋼廠相當近的地段了。但由於位置在軋鋼廠另一個方向,距離四合院接近十裡。 沒辦法,這時候,街道辦手裡優質供應房也不多。 呂俊鵬騎行速度並不算快,十裡路騎行了半個小時,到達星河塘興景巷時,已經是五點半了。 這幾年,呂俊鵬和嶽佩麟一家來往甚密,雖然是頭一次到這地方,卻絲毫不見生疏,推開半掩的院門,直接把自行車推進小院,同時喊道:“佩麟叔,我姨回了沒?” 正房堂屋門敞開著,嶽佩麟獨特的渾厚聲音響起:“沒呢,你先進來。” 呂俊鵬進院看到,廂房墻邊紮著兩輛自行車,知道屋裡有客人。應了一聲,把自己的自行車紮好,取下兩隻編織籃,一手提一個,大步邁進正堂。 首都冬天暗的早,六點前就徹底黑了,這會屋裡已經有點顯暗了,但還未亮燈。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客人也快告辭了,現在亮燈,有送客之嫌。 這時候,須得客人主動請辭,才不顯得唐突。 嶽佩麟生性簡樸,客廳裝飾也非常素樸。 內裡靠墻擺著一張案桌,墻上掛著一張教員油畫像。畫像下就是桌麵,上麵鋪著白布鏤花桌布,桌布上空無一物。 案桌後擺著一長大圓桌,再外麵是貼墻擺著的四把靠椅,一邊兩把,靠椅間各放了一張高腿小茶幾。 此時,臉色威嚴的嶽佩麟,正坐在左方內側靠椅上,和左方外側靠椅上,一位臉型冷峻的中年人敘話。 看到呂俊鵬提著東西進了正堂,嶽佩麟哼了一聲:“來我這還帶這麼多東西,跟誰客氣呢?” “東西放那,來見過你劉叔叔。” 呂俊鵬把編織籃輕放在後側靠椅旁,垂手站在靠椅前,乖巧道:“劉叔叔好。” “誒。”那老劉應了一聲,冷峻的臉上擠出和善笑容。 嶽佩麟介紹道:“你劉叔叔也在咱軋鋼廠工作,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職務是安全處副處長,你這一聲叔叔叫的可不虧。” 說笑一句,嶽佩麟又對老劉道:“然耕同誌,這小子,就是這兩天,我讓小吳幫忙安置的臭小子。為了這小子的事,這兩天小吳可是受累嘍。” 劉然耕坐了大半個鐘頭,嶽佩麟始終神色沉凝,他知道剛剛開始接觸,此乃常態,但心裡難免有些遺憾。 這會見這小夥子剛進門,領導便玩笑了一句,心中一喜,知趣的接過話:“中午我撞見小明了,他現在是乾勁十足,就怕領導給的考驗少,缺少展示的機會。” 言罷不等嶽佩麟客氣,劉然耕笑道:“小明中午還給我念叨呢,說小呂住的那院,毛刺不少,不小心可能會硌著。” “小呂平常小心點,要是有什麼不好處理的,出老道口走老八裡路,往東走三裡,老八裡路和三元路交叉口的西南角,就是三元路派出所,副所長盧成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到所裡報你然耕叔叔的名字,他肯定盡心。” “實在不行,直接去廠門口保衛科,找王建軍。咱們廠子裡的人,使著更順手。” 呂俊鵬大喜,忙謝道:“謝謝劉叔叔。” 劉然耕笑著揮揮手,對嶽佩麟道:“嶽書紀,我就先回了,您叔侄倆慢慢聊。” 天色漸昏,劉然耕本就有心告辭。恰逢呂俊鵬過來,和嶽佩麟多了層私下交集,心滿意足之餘,識趣告辭,免得打擾領導和子侄敘舊。 嶽佩麟客氣兩句,由呂俊鵬陪著,將劉然耕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