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鵬走過拐角的月亮門時,迎麵撞見許大茂,招呼了一聲。 許大茂聽呂俊鵬說去找何雨柱嘮嗑,笑著點頭說好。待呂俊鵬轉出月亮門,許大茂臉色迅速轉陰,暗道傻柱都機靈起來了,學會拉攏人找幫手了,心中危機感大盛。 許大茂陰著臉走出月亮門,走到自家墻角,迎麵裝上一臉傲色的劉光齊。 劉海中的好大兒比許大茂小兩歲,今年二十一,夏天剛中專畢業,分配在江橋路的一個街辦企業,九級辦事員。 劉家的千裡駒,某棉紗廠九級辦事員,拿下眼皮夾了許大茂一下,微微點頭,派頭十足的推著自行車轉過月亮門。 劉光齊拿到乾部編製後,劉海中第一時間把自己那輛剛騎了半年的燕牌自行車,讓給了劉光齊,以免劉家的千裡駒被人看低。 至於劉海中自己,又從耳房的角落裡,抬出了那輛銹跡斑斑的日產僧帽。拿機油擦乾凈,補補胎,總比腿著強。 許大茂知道這小子混到了乾部編製,不敢甩臉色,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作為回應。待劉光齊轉出月亮門,許大茂喪氣的呸了一口,陰著臉推門回屋。 呂俊鵬敲了敲何雨柱的房門,斜對麵賈家聽到動靜,窗後的布簾掀開一個小角,秦淮茹貼到玻璃前仔細瞄了瞄,小聲對抻著脖子往這邊看的賈張氏道:“去找傻柱了。” 賈張氏放下鞋底,朝後院的方向戳了戳。 秦淮茹點頭:“對。” 賈張氏張了張嘴,看口型,像是在說:王八羔子。但老虔婆牢記兒子的叮囑,聲音小得連同屋的秦淮茹都沒聽見。 何雨柱聽到敲門聲,拉開門,滿屋菜香撲麵而來。呂俊鵬感慨的搖了搖頭,嘆道:“何師傅,隻聞味就知道,您的手藝是這個。” 說著翹了翹大拇指。 何雨柱心裡受用,臉上強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咱就是乾這個的。誒,兄弟,這怎麼還帶起東西了?” 呂俊鵬笑道:“這是我從一個東北老哥們哪兒整來的,莊河大骨雞雞蛋。” “這雞蛋不僅個大,味也正。你是行家,也是拔尖的吃家。打兩個整一盤,咱品品它的味到底正在哪兒。” 何雨柱不擅長假模假樣推辭,見呂俊鵬誠心拿,不再多說,擺手道:“您瞧好吧。” 說著順手揪出兩根蔥,兩手一禿嚕一掐,便擇掉外皮,過了水,哢哢哢切成蔥片。依言打了兩個雞蛋,拌入細細的蔥片,拿筷子攪勻。 然後燒鍋起油,小火烹炒,不多時,一盤蔥花炒雞蛋出鍋。 何雨柱端上預備好的麻婆豆腐、魚香肉絲,和蔥花雞蛋拚到一起。兩人圍坐到圓桌前,何雨柱拎來預備的紅星二鍋頭,擰開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也是半兩的小瓷杯。就原劇第五集,禽姐端走傻柱四盒菜,送回來一盤隻剩底的花生(棒梗偷走沒來得及吃完),傻柱當時喝酒用的小瓷杯。 呂俊鵬端起小瓷杯,想起原劇中禽姐和傻柱那辣眼睛的互動,有點下不去筷子。 何雨柱夾了一筷子肉絲,朝呂俊鵬揚了揚:“別等我讓你啊。” 得,這人畢竟還沒變成傻柱,昨晚寧得罪易賈張三禽,還強幫自己作證,就沖這個,也不能把他當成原劇裡的傻柱應對。 如果將來他鬼迷心竅了,再改變和他的相處方式也不遲。 想到這,呂俊鵬壓下心結,先懟了一筷子蔥花炒蛋。張嘴炫下,頓時眼前一亮。 他先翹起大拇指,然後連嚼幾口咽下,贊道:“何師傅,您這手藝真是,沒得說。就一個字,牛!” 何雨柱哈哈大笑,非常受用,自己也夾了一筷子炒蛋,道:“這雞蛋,味兒確實正。” 兩人舉杯碰了,乾掉杯中酒,何雨柱道:“你別叫何師傅了,聽著生分,你叫個傻柱或者柱子就好。” 呂俊鵬道:“我叫柱子會不會顯得有點拿大?要不叫柱子哥?” 何雨柱擺擺手:“不叫傻柱就夠給麵了,叫個柱子算什麼拿大。” 呂俊鵬也覺得柱子哥叫著有點怪:“那行,我以後就喊柱子。柱子你也甭客氣,直接叫我小呂就好。反正左近也沒別人姓呂,重不了。” 何雨柱點頭,感覺半兩的小杯喝著墨跡,征得呂俊鵬的同意後。從櫥櫃裡翻出倆個小碗,過了清水,又拿開水燙過,換掉兩人麵前的半兩小杯。 小碗再小,一碗也有三四兩。何雨柱給兩人各分了大半碗酒,端起碗道:“咱不聘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隨個人意思。” 呂俊鵬點頭,知道他隻是嫌小杯頻繁倒酒麻煩,沒有勸酒的意思,舉碗碰了下,抿了一口。 何雨柱又道:“自打老家夥叫我傻柱開始,不管是在院裡還是在一食堂,每個人見了我都喊傻柱。” “唯獨你小呂,第一聲喊何師傅,聽到傻柱這個外號,仍然繼續喊何師傅。讓你改口,也隻是改叫柱子,始終沒喊過一次傻柱。” “隻沖這個,我就得敬你一杯。” 呂俊鵬無言以對,不和何雨柱坐聊,他還真不知道,何雨柱對稱呼這麼看重。原劇裡何雨柱也從未表現出,對這個外號的反感。 但對呂俊鵬來說,這是最基本的禮貌。隻要別像賈家眾人那樣,見麵就來一套汙言穢語套餐,他都會保持禮貌和尊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就是基本禮貌嘛,根本不值得一說。你整這麼正式乾嗎?” 何雨柱舉杯遙敬了他一下,抿了一口,呂俊鵬苦笑,跟著抿下一口。何雨柱感慨道:“你不知道,自從老家夥喊我傻柱開始,這傻字就粘到了我身上,再沒甩掉過。” 呂俊鵬琢磨了一下,發現這話好像沒錯。 原劇裡,一些幫廚大灶小廚叫何師傅,那是在何雨柱負責小灶後,負責小灶前應該沒這個待遇。還有個馬華,不叫傻柱叫師傅,這個徒弟現在可能還沒收。 易中海現在叫的也是傻柱,估計賈東旭死後,想讓何雨柱給自己養老,才改口叫柱子。 其它人,連何雨水都叫傻哥,那個他還沒撞過麵的聾老太叫的也是傻柱子。 這麼一數,何雨柱之前還真沒甩掉過傻字。 呂俊鵬苦笑搖頭,他昨晚還奇怪,何雨柱怎麼會頂著易賈張三禽的仇視幫自己,沒想到癥結在這。 這會換他舉碗了:“不管怎麼說,昨晚的事,我得謝你一聲。” “你因為我的事,得罪了易賈兩家。以後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別和我客氣。” 何雨柱甩甩手:“嗨,和他們本來就不對付,再得罪一次也沒差。” 呂俊鵬奇道:“伱和賈東旭不對付我能理解,和易中海不是關係還行麼?” 何雨柱朝賈家方向指了指:“有這家在,誰都甭想和一大爺走太近。” 呂俊鵬眼神幽幽:“易中海剛過五十吧?這就準備吃絕戶啦?” 何雨柱愣了一下,搖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