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鵬抿了口酒,又問道:“既然閻埠貴是小業主成分,那他怎麼混成管事大爺的?” 何雨柱回憶片刻,解釋道:“最早的時候,一大爺是前院李大爺,二大爺是老易,三大爺是後院許富貴。” “後來,李大爺不在了,許富貴調去江橋路和平電影院,搬走了。老易成了一大爺,劉海中成了二大爺,閻埠貴成了三大爺。” “三大爺還是受到了小業主成分影響。前院要管前院加南房(倒座房),慣例是前院管事大爺是一大爺。因為閻埠貴成分不好,一大爺落到中院老易手裡,二大爺是後院劉海中,閻埠貴隻能做個三大爺。” “等等。”呂俊鵬打斷敘述,問道:“李大爺是誰?” 何雨柱道:“李大爺生前是咱街道辦郵政所的郵遞員,前院東廂房的李國強,門房的李國富都是他兒子。” “他不在後,他們家老二李國強接班做了郵遞員,老大李國富一直在廢品收購站。” 呂俊鵬表情詫異:“老易畢竟是八級鉗工,怎麼會排在他後麵?” 何雨柱愣了一下,笑道:“57年才開始實行工級製,那之前,老易就是個老資格鉗工。李大爺是退伍後轉的郵遞員,戈命軍人成分,成分上比老易有優勢。” 呂俊鵬拍了拍腦門:“我忘了這茬。” 何雨柱少見的智商占優了一次,哈哈大笑,舉碗相邀,兩人輕碰酒碗,各下了一大口。 兩人一場酒喝了兩個小時,呂俊鵬醉醺醺的走出正房時,已經過了晚上六點半,天色早已全黑。 賈家門口,剛有人露了個頭,看到醉醺醺走出正房的呂俊鵬,忙縮回頭,掩上了門。呂俊鵬也不理睬,晃晃悠悠的往後院走。 兩三分鐘後,何雨柱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走進一個高挑、削瘦的姑娘。 何雨柱正在拾掇碗筷,抬頭瞥了一眼,道:“給你留的菜還在鍋裡燜著,你自己端出來吃吧。對了,小呂剛帶了些雞蛋,味不錯。你往壺裡添幾個煮一煮,明個帶走吃兩天。” 何雨水挑挑眼:“雞蛋在哪兒?” “櫥櫃下層的紅陶盆裡。” 何雨水拉開櫥櫃:“謔,這雞蛋個頭挺大,這十來個估計小兩斤了,沒白招待。” 何雨柱鼻子噴了股氣,哼道:“說的什麼話!小呂做事局氣著呢。” “哎雨水,有對象沒?要不要我探探小呂的口風?這小夥長的倍兒精神,做事大氣,還是乾部崗,過了這村可沒這店。” 何雨水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得了吧,瞧他昨天那蠻橫樣,把東旭哥欺負成啥了,今兒上午秦姐還在我那掉眼淚呢。” 何雨柱蹙了下眉頭:“賈東旭那是活該!秦姐可惜了,誰讓她攤上這麼個婆婆。” 何雨水奇怪:“怎麼還扯上了張大媽?” 何雨柱滿臉幸災樂禍:“你當小呂為啥找茬打賈東旭?還不是因為他媽罵了人家。” “人家一個大小夥子,不方便和張婆子這麼一個老寡婦掰扯,索性找茬打她兒子唄。” 何雨水恍然。 她懂事後沒有爹媽教導,性格略顯憨直。又因為附近沒什麼同齡人,被天生就擅長看人說話、拿捏人心的秦淮茹趁虛而入,對秦淮茹又敬又愛,簡直把她當作了親姐姐。 雖然何雨柱解釋的理由很充份,何雨水仍然下意識的維護秦淮茹,梗著脖子犟道:“那也不能把人家欺負成那樣--。” 何雨柱有點煩了:“你少聽秦淮茹絮叨。你這幾年,先是上高中,高中畢業就進了美華(紡織廠),在院裡的時間又短又少,不了解賈家為人。” “小呂一個新來的,又是打賈東旭、又是罵張婆子、最後還嗆了一大爺,你昨晚都看著呢。你給我說,昨晚那麼多人,除了一大爺和賈家,還有誰指責小呂?” 何雨水周六下班就回了,昨晚八點鬧起來的時候,戳在東廂耳房前圍觀了一波,瞧得真真的,聞言奇道:“是沒有,為什麼呀?我說傻哥,他一個新來的欺負院裡老人,你們不僅不吭聲,事後還和他這麼熱乎?你們這些人裡外不分啊?” 何雨柱冷笑:“這你可說錯了,大夥正是分得清裡外,才一聲不吭的。” “你自己說說,這前中後三個院,十幾戶,有幾家沒和賈家的張婆子罵過架?” “張婆子罵我克母驅父,咒我一輩子娶不到媳婦早晚絕戶,伱沒聽到過?” 說到這,何雨柱愣了一下:“對,那會你上學去了,確實沒聽到。” 何雨水眼眶有點熱:“她真這麼說了?” 何雨柱嗬嗬:“你以為?就你高二上學期,57年秋天的事。57年夏天賈東旭拜了一大爺做師傅,怕我擋著他的道,故意找我的茬,逼一大爺表態。” 何雨水詫異:“你擋他什麼道?” 何雨柱朝東廂易中海房子的方向努努嘴:“怕我擋著他吃絕戶唄。” 何雨水畢竟是個剛高中畢業幾個月的小姑娘,聽到吃絕戶三個字,有點驚懼:“啊?” 何雨柱擺擺手:“不用怕,有哥在呢。還是說剛才那事,小呂這麼優秀的小夥子可不多見,要不要我找個時間提一嘴?” 何雨水早上吃了秦淮茹一哭,雖然對昨晚一事的理解,被傻柱擰回了一大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對呂俊鵬的印象仍然很差:“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何雨柱輕嘶口氣:“嘿,瞧你這話說的。你的事不讓我操心,那你打算讓誰操心?” 何雨水雖然因為沒爹媽教導,過於憨直,容易被忽悠,但對何雨柱這個哥哥的感情還算真摯。畢竟五歲沒了媽,九歲沒了爸,這輩子目前相處最久的親人就是這傻哥。 見何雨柱有點上火,何雨水急忙解釋:“我已經有對象了。我一初中同學,初中畢業後入的伍,兩個月前剛提乾,三年後轉業回來,就--” 何雨柱見她不再向下詳述,問道:“確定關係了?” 何雨水也不忸怩:“約好了,等他明年秋天回首都探親時,去他家走一趟,見見父母,就正式確定。” 在部隊裡提了乾,明年探親時確定關係。何雨柱觀感不錯,點頭道:“成,就先這麼地,啥時候用得到你哥,就言語一聲。” 何雨水笑道:“嫁妝我自己攢,你加把勁趕緊給我找個嫂子就行了。” 何雨柱搖著頭,抄起竹架出門,去收晾好的衣服。 這年頭的廚子,入行都要乾雜活磋磨,哪有幾個邋遢的? 原劇裡,傻柱讓他禽姐收拾屋子,就是擺個樣子:傻柱照顧他禽姐,是因為他禽姐幫忙打理家務。 有這個說辭,一是堵一下別人的嘴,二是給兩個人都找個借口。 這玩意就好像遮羞布,哪怕全身都光著,臉上蒙塊布,心裡就能好受不少。 一個雜活磋磨出來的廚子,哪兒會收拾不了一點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