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禽從何雨柱的大吼中回過神,易中海麵不改色端坐如常,老東西的城府看得呂俊鵬連連挑眉。賈東旭就差了不少,忍不住回頭怒視何雨柱。何雨柱滿臉嘲弄,朝賈東旭一陣擠眉弄眼。 何雨柱喊完,眾人也回過神來,紛紛點頭附和:“確實沒有。” “連類似的話都沒說過。” 呂俊鵬攤攤手:“易師傅,看見了沒?大家都說沒有。” “我知道您特別想抓我的把柄,但再想也不能憑空捏造!” 說到這,呂俊鵬不再和易中海糾纏,轉頭看向主桌旁坐著的劉海中:“劉師傅您看,易中海賈東旭師徒思想腐朽,傳播個人私利言論,欺壓工友的問題,證據確鑿。” “而易中海宣稱的,我暗箭傷人,托關係整賈東旭,並無實證。” “這該說的都辯明白了,是不是能下結論了?” 劉海中故作深沉的嗯了一聲,還不忘征詢坐在主桌另一側的三大爺閻埠貴:“老閻,你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劉海中本來隻是擺個姿態,他以為閻埠貴會順水推舟同意,沒想到閻埠貴借著話頭就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道:“明明事情還沒說清楚,怎麼就要下結論了?” 劉海中臉色一沉,呂俊鵬淡笑著挑挑眉:“閻老師這是有話要說?” 又是閻老師!閻埠貴不爽的推了推眼睛。 閻閻埠貴對管事大爺這個稱呼,非常看重。這方麵,官迷劉海中都沒辦法和他比。 原劇裡,二大媽被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個癟犢子氣進醫院時,閻埠貴都快七十了,還想和老易一起,重新樹立三位管事大爺的威信。由此可見,閻埠貴對管事大爺這個頭銜有多看重。 但呂某,從進院的第一天起,就沒叫過一聲三大爺,每次都是閻老師閻老師。這閻老師的稱呼,小學裡有的是人喊,誰稀罕呂某這句閻老師? 一聲三大爺都不喊,有沒有一點規矩? 但閻埠貴畢竟是有文化有內涵的知識分子,因為一個稱呼發飆,太沒涵養,閻某不屑為之。 必須用正當的理由,讓呂某感受到三大爺的實力和威信,心甘情願的喊出三大爺這個尊稱。 閻埠貴在劉海中陰沉的視線裡,在呂俊鵬玩味的視線裡,在其它人審視的視線裡,擺開架勢,慢條斯理的道:“我覺得,老易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咱們院裡開會,是求一個公道,不是判案,不是一定要人證物證俱全。” “從邏輯上說,小呂挨了賈家嫂子的罵,他具備整賈東旭的動機。隻是,他整的比較出人意料,在院裡打完賈東旭,回到廠裡還找人托關係繼續整。” “現在的問題是,小呂打賈東旭的時候,大家看到了。但小呂在廠裡整賈東旭,大家沒看見。沒看見就沒有證據,問題就卡在這了。”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卡住的問題:到底是不是小呂整的賈東旭。” “我認為,老易剛才的分析沒問題。” “本來應該上周六安排的工作,周一中午才給賈東旭安排上,這中間肯定有人為乾預。如果是別人整的賈東旭,那沒必要等到周一中午,上周六不行,周一早上直接把賈東旭派去倉庫不行嗎?” “就事論事的說,周一中午才把賈東旭派去倉庫,等於是他在這輪支援裡比別人少乾半天,這豈不是賈東旭賺了半天?” 賈東旭臉色一黑。圍觀眾人聽閻埠貴說的有趣,發出一陣低聲哄笑,不知不覺的,便不再抗拒閻埠貴的引導,思維開始跟著閻埠貴的分析走了。 閻埠貴察覺到氣氛走向,滿意續道:“這要是別人整賈東旭,肯定不會白白饒他半天。隻有這個小呂,周一才去軋鋼廠上班。哪怕他剛進工廠就開始托關係整賈東旭,也得落到中午。” “所以,從邏輯上說,在軋鋼廠裡整東旭的,八成就是呂俊鵬。” 易中海滿臉嘉許,朝閻埠貴緩緩點頭,含蓄但有力。 呂俊鵬嘆了口氣,惋惜道:“我還以為您能整點什麼新說辭,結果白活了一圈,還是老易那一嘴幺蛾子。” “你哪怕整一句新東西,就算我沒白聽這一遭,但就是一句新活都沒整出來,唉。” 剛剛還神氣活現傲視全場的閻埠貴,一臉得意登時垮了下去,滿臉不善,瞪著一雙小眼往呂俊鵬臉上釘。 呂俊鵬滿臉失望,搖頭嘆了兩波,又道:“閻老師,我看您這張巧嘴挺能白活,那這樣吧。” “明天早上,我陪您去軋鋼廠廠委辦公室走一趟,您把您這套求公道的推測拿出來,說服廠委領導,讓他們狠狠的處罰我,好不好?” 去軋鋼廠廠委辦公室?閻埠貴有點不安。這時他下意識的想起剛才對自己點頭贊許的易中海,轉頭看過去,想向老易求援。 易中海低著頭,目視著白熾燈照映下的昏暗地麵,好像剛才那個贊許的表情、緩慢有力的點頭從未出現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老易突然掉線,閻埠貴更慌了。眼見呂俊鵬一雙大眼炯炯有神,緊盯著他尖嘴猴腮的臉。老閻嘴巴囁嚅了好幾下,仍然沒能出聲回應。 呂俊鵬無奈:“閻老師,你怎麼不言語啊?” “你在的香園小學,是咱軋鋼廠和地方合辦。換句話說,你也算半個軋鋼廠的人,去廠委領導跟前露露臉,說不定還能撈到什麼機遇呢。” 閻埠貴看躲不過去,強行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甩了甩袖子:“我不稀罕那機遇。” 呂俊鵬撇撇嘴,敲打道:“你不去也由得你。但你以後說話最好注意點,沒憑沒據的,信口開河,往我身上潑臟水,真當我呂俊鵬是泥捏的?” “今天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你以後最好是別給我整這些花裡胡哨的,不然的話,別怪爺們不講情麵。” 敲打完,呂俊鵬轉向眾人,道:“前幾天我和賈東旭沖突,院裡很多老少爺們都到場了,應該還有印象。” “那天晚上,是賈東旭先揮拳打的我。之後賈東旭摔傷,也是他飛踢我時,沒站穩自己摔的,和我沒有關係。” “賈東旭先揮拳打我,有何師傅幫我證明。其餘的事,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要是再有人說什麼我毆打了賈東旭,那就是往我身上潑臟水,到時別怪我說話難聽,也別怪我做事太絕。” 說到這,呂俊鵬回頭剜了閻埠貴一眼。出乎他意料的是,閻埠貴四平八穩的坐在靠椅上,麵如平湖,好像呂俊鵬現在說的不是他,剛才出醜的人也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