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傍晚,夕陽西下,染紅天邊雲翳。 營地裡,明蘭叉著腰驕傲的問著孔捷。 “孔大哥,你看我厲不厲害!一次性繳獲兩架飛機嘞!” “是是是,你明蘭最厲害了。來來來,同誌們,給明蘭呱唧呱唧!” 孔捷樂嗬嗬的帶頭鼓掌,也就是在這一刻,明蘭感覺自己的成就感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見狀,楚明走上前去,開始潑冷水。 “厲害?厲害什麼呀?這兩架飛機哪個也不是你打下來的,全是靠的人家飛行員自己犯蠢吧。” “哎呀哎呀,老楚,你這就沒意思了哈,你就說是不是明蘭把這倆飛機搞下來就行了唄。” 看著明蘭的表情瞬間晴轉陰,孔捷連忙打起圓場。 楚明不再言語,明蘭則是氣的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明蘭其實很清楚,楚明是在為她好,怕她飄,怕她張揚。在戰場上,尤其是在這種戰鬥的一線,切忌驕傲自滿。 可她依舊很是生氣,憑什麼要否定我的能力呀。 說來也是奇怪,若是別人,她才不會在乎,可一看是楚明在否認,她就很生氣,就想踹他! 自己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呀,以前若是有人否定自己,自己隻會當那人是傻X,理都不帶理的。 我這是怎麼了? 明蘭有些說不明白,但她很肯定,肯定這不是愛情,她就隻是很想得到楚明的認可罷了。 營地裡,迫降的鬼子飛行員被小林從山底拎了上來,順帶著捆成了豬。 “你的姓名,年齡,部隊番號!” 楚明走到鬼子麵前,淡定的問著。 “你們這些隻那人,是不配和我大日子帝國軍人說話的!” 聽到這話,楚明沒生氣,相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微笑看的旁邊的孔捷一陣心驚肉跳,這笑容,他曾見過的,那時,是跟著旅長打仗。 對麵也是一個鬼子中隊,聽聞旅長名號,鬼子中隊長寫了封極盡侮辱的信派人送給旅長,旅長當時臉上也是這種微笑。 天知道,他孔捷看見那封信的時候是有多麼憤怒。 至於後來,那一整支鬼子中隊,被旅長燒的灰飛煙滅,連個骨頭渣都見不著! 嘶,孔捷倒吸一口冷氣,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隻見楚明也往後退了一步,瞧瞧左邊,看看右邊。 “都踏娘的把頭給老子轉過去!都盯著老子看,老子還怎麼虐待戰俘啊!” 眾人心領神會的把頭轉過偏向一邊。 孔捷見狀,已經不是顫抖了,而是心頭突突的跳著。 這即視感這麼強的嗎? 要知道,戰爭中,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指揮官殘忍,而是殘忍的指揮官帶著一群和他一樣殘忍的兵。 “啪。” 耳光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 “納尼?八嘎……” “啪!” 又是一個巴掌下去,成功吸引了在不遠處EMO的明蘭注意。 明蘭見此情景連忙跑了過來。 鬼子見她是女子,以為她好說話,連忙請求道。 “這位女士,你快攔下這個瘋子吧,你們華夏的軍人也要遵守《日內瓦公約》的,不是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明蘭頓時就火了。 當初,楚明遞給她的檔案,她都看見了,那些滅絕人性的行為,全都讓老百姓和戰俘受著! 還踏馬《日內瓦公約》? 公約保護的是人,保護的是你們這群畜牲嗎? 你們都怎麼對待東北老百姓的?你們也配叫作人? 氣急的明蘭對著鬼子胸口猛的就是一腳。 “說,不說就踩爆伱的*!” 一聽這話,楚明也急了,這怎麼,大家閨秀變成女流氓了? 這還得了? 楚明連忙把明蘭拉到後麵。 “明蘭,你是個大家閨秀,可不能說那些醃臢話,聽見沒有?” 看著明蘭順從的點點頭。 旁觀的孔捷隻覺得心頭有一萬隻神獸路過。 你管一個光靠炸彈就能震碎幾十人的內臟,一個用子彈就能讓人落下終身殘疾,一個用槍就能讓飛機開得好好的憑空掉下來的女魔頭,叫大家閨秀? 這踏馬叫女魔頭都算是客氣的吧,這簡直就是活閻王啊! 在這一刻,孔捷對於大家閨秀這四個字,有了新的認識。 躺在地上的鬼子,在聽見明蘭說話後,頓時就慫了,他又沒啥信仰,也沒有小田那樣殘忍的愛好。 他隻想當當兵,多賺些錢,養活養活家裡人而已啊。 終歸一句話,他很怕死的。 “我說,你們問什麼我都說,請不要踩爆我的*” 聽見這話,楚明紅著臉,走了過去。 “說,姓名,年齡,部隊番號,事情經過。” “我名叫小野讓,年齡是23歲,部隊是飛行一中隊,我們接到命令後,從秋園機場起飛。過來這邊用機炮掃射地麵敵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因我的操作失誤,掉在山穀之中。” “你的華夏語說的很不錯嘛。” 楚明淡漠的問道,聽到這裡,小野心頭一驚。 “是,是因為當飛行員的緣故,最早飛機不是很穩定,很容易出故障,需要跳傘,所以,我們都學華夏語言的。” 楚明點點頭,從這位身上也拿不出更多的信息了。 問完話,楚明徑直走向鬼子來時乘坐的卡車旁,檢查起戰利品。 原本就在進行清點工作的張澤見到楚明,神情格外激動。 “楚政委,咱這下可發了大財了,就這迫擊炮和炮彈的數量,再組一個炮兵營都綽綽有餘了!” 楚明點點頭表示理解,想想也是,畢竟這支中隊的目的是支援小泉一整個聯隊,多帶些東西實屬正常。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地形,這些炮都還沒用過,就落在我軍手裡。 從鬼子的卡車上卸下帳篷和物資,楚明下令就地紮營。 天色已晚,楚明不打算趁夜行軍,那是兵家大忌。 鬼子的帳篷質量也很好,一經支起,風不進,雨不入。 就是這顏色,看的楚明一陣嫌棄。 是夜,外麵冷風依舊吹著,今夜,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不會是個足以安眠的夜晚。 出人意料的是筱塚義男,他睡的很香,這邊中隊一直沒來消息,他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進展順利的緣故。 不知道當他知曉這邊全軍覆沒,青山戰俘營也被攻破,甚至於在八道灣地區的鬼子也變得岌岌可危時,還能不能睡得這般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