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過六個多小時的大巴奔波,來到了廣北省與海南的交界處,換乘擺渡繼續往目的地出發,又苦熬了大約七八個小時後,大概是在下午時候,迎著撲麵的熱浪,終於趕到了此次的集結地點,近海碼頭。(當時真的不知道在哪?什麼地方?隻感覺很高的氣溫,其他的沒精力去想) 在那一排排整齊的軍卡下,一個個萎靡的學兵(我們),疲憊地又又又登上印著番號的車輛,當軍卡後麵綠色帆布翻下來的時候,隻感覺車廂裡麵一下子就一片漆黑,我們歪七扭八的半躺在車廂裡,有的小睡著,有的小聲的與身邊戰友說著什麼,還有的偷偷摸摸的掀開一點帆布簾子,瞪著大大的好奇的眼睛看著飛馳而過的景色,我那時候處在車廂中部,身邊別說景色了,連人都沒有,全是行李,隻有偶爾經過的路燈那微弱的光亮,才能讓我感覺到我們確實正在行進著。渾渾噩噩地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們帶向何地? 終於,我們的車漸漸減速了,緩緩地停在了一個地方,隨著帆布簾子被撩開,映入眼簾的是美麗的燈火,發出暖色的光暈,仿佛懸掛的燈籠,讓我有一種進入高檔觀光別墅群的既視感;兩旁是一排排一列列的熱帶椰子樹,整整齊齊的猶如士兵一樣站在營區周圍,堅守崗位,看護著營房;潮濕溫熱的體感,時刻提醒我現在已經到達了距離家鄉三千多公裡的神秘地域,天上掛著淡淡的星辰,一輪圓月,就這樣輕輕地注視著我們這群好奇的新兵;最後看到身邊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一群麵容和善,年輕帥氣的教官(和善?那是偽善吧,很快他們就會原形畢露了)。 這時我們就像豬仔一樣被粗暴地分成了十群,再由一到十班各個班長領到一旁訓話,各個教員們帶領著我們去向臨時宿舍,一路上簡單的給我們介紹了一下我們即將要麵對的情況以及等待不久之後,學兵專業的分配,同時也將是我們苦難的開始,“變”的開始!!! 地域歧視不論在哪裡都會有的。當你不經意間發覺自己正處在這個旋渦中的時候,你是選擇沉淪,同流合汙,還是~奮力自救呢? 經過幾天短暫的修整,我們這批被當地人冠上廣南兵的學兵們,正被集體集合在新訓營中央新兵訓練操場上,頭頂著將近42度的太陽,忍受著酷烈的天氣,等待著學兵基地領導對我們命運的安排——分班。 大概站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的軍姿之後,那些主官們才慢悠悠地晃著左手六右手七左腿畫圈右腳踢的步子姍姍地走了過來。 又進行了十來分鐘的討論,幾個明顯是帶兵班長模樣的人,捧著花名冊,開了了一個個的喚起我們名字來。 “劉意!” “到!”劉意向前跨了一步,可能是因為太陽烤的太狠了,腳步有點虛浮。(疑似) “雷達兵!”話落,劉意原地向後轉,小跑地去到雷達班級的區域,等待了。 “孫建偉!槍帆兵……” “崔晗珺!機電兵……” “許楠!信號班……” “周大鵬!航通班……” 漫長的分別儀式,在烈日下,漸漸接近了尾聲,最終完成了它的使命。 “各班帶回,班長組織班務會,副班長整理好會議記錄。”學兵大隊長命令道。原來,我們去的時候各個學兵班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新兵,我們算是插班生,我記得當年我被分到了八班,班長叫陳忠源,是個大眼睛陽光帥氣的班長,副班長叫鄭磊,用現在的話形如滿身八百個心眼,一度因為我的表現太好了,怕我危及他副班的地位,總是針對我,有一點小毛病都上綱上線的,也是未來逼地我……後來是我故意漏破綻加上跟他深談了幾次後,才漸漸的對我不那麼警惕。 真正的磨難正在到來,有些事是你無法預料的,如果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劇本上演,那麼那就不是磨難,而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期中,同樣發生了很多的故事,有趣的事,有趣的靈魂,還有一些令我難玩的,可惜這一切並非都是那麼美好,如果不是那件事,或許我將會繼續那樣下去,而不會變身成為另一種人以及另一種生活。隻能說,人在做天在看,莫問無心,但求無過。等一切真正到來的時候,再回首早已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