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有沒有看不起陳寒的心思呢? 有! 因為他也覺得陳寒就是個弄權的大臣而已。 仗著救了皇帝一命,就開始飛揚跋扈。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原本以為萬歷帝會因為和陳寒混在一塊,就不願意學習。 但是情況和他想的恰恰相反。 現在的萬歷帝不僅學習時候沒有半分的浮躁,甚至還精益求精。 連帶著每天的早朝也不用別人催促了,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 這讓張居正很奇怪。 明明搞出了陳寒這樣的弄臣,為什麼萬歷帝好像還變得更好了一點。 但說到弄臣好像陳寒還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而這也是現在張居正還能容忍陳寒的一個非常大的理由。 但是今天他是真正地開了眼界了。 他真的沒想到陳寒居然對現在大明理解得這麼透。 一語中的地將問題點了出來。 所以他緊張。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被人知道,特別是利益集團知道了的話,他們就會提前防備。 這對改革來講可不會是一個好兆頭。 陳寒倒是無所謂。 他甚至還心想:怎麼這些NPC越來越像是真人一樣,搞得好像是真朝堂一樣,這不就是個遊戲嗎?速通才是關鍵哪有時間管那些旁枝末節的。 所以他大大咧咧地談論改革,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知道的給說出來。 當然看到張居正那一臉驚愕的模樣還是挺爽的。 張居正啊張居正,就算你演遍了上下五千年來的厲害人物,可是你還是個凡夫俗子,在劇情裡麵你還是沒有我厲害啊。 你還是得看我的眼神行事。 真爽! 最關鍵的是這可是拿著他主演的兩個角色的成就來開掛。 剛好一個是張居正,一個是雍正帝的主張,這兩個角色都讓老唐聲名鵲起,尤其是後者。 嘿嘿! 遊戲公司真是惡搞,把人家真人都弄過來建模了。 惡趣味了一下之後,陳寒回歸正題。 看到張居正如此的緊張之後,陳寒倒是不屑一顧:“張閣老何必如此緊張,就算他們泄露了出去難道我們就不改革了? 當然你要是怕他們會泄露秘密的話,也很簡單等下我就幫你解決,我掌管的錦衣衛找他們點臟事很簡單!” 撲通! 在場的內閣臣子集體下跪了。 “緹帥饒命啊!” “緹帥我等誓死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對啊,緹帥,今天聽到的我們就當是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宣揚出去!” 陳寒冷笑:“本帥說過,在這裡說出來了就不怕你們說出去,大不了就是一片腥風血雨,反正改革哪有不死人的。” 接著看向了張居正:“張閣老,我做事一向是光明正大不來虛的,改革是一定要改的,天下都爛透了,不改的話遲早改朝換代!” 嘶!! 所有人聽完都覺得牙酸。 陳寒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 他就不怕別人參他? 哦,對了,現在他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你是有皇帝在背後撐腰,而且看現在的情況錦衣衛和司禮監都是你的囊中物,你當然是什麼都不怕。 但是我們不行啊。 你這不是拖我們下水嗎? 不過張居正在聽到陳寒的話之後心跳都加快。 他問道:“那緹帥你有什麼改革的措施?” 陳寒毫無保留:“三點。第一,一條鞭法加攤丁入畝; 皇室、宗親、宮中宦官各級官吏,所兼之田莊,占天下之半皆不納賦,小民百姓能耕之田不及天下之半,卻要納天下之稅。 所以要重新丈量天下的土地,不管平民還是權貴,即便是皇家的土地也給丈量了; 徭役、差役,歲辦、雜辦亂七八糟的攤派雜征為一條,都用白銀征稅,不交實物。 取消人頭稅,把人丁稅攤進土地稅裡麵。 這樣一來,就是田多的多交稅,田少的少交稅,沒田的不交稅; 不交人丁稅了,隱藏的人口就會自然而然出來。” 這第一條就讓包括張居正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 光是這一條全天下就沒有多少權貴願意。 這是要與全天下為敵啊! 這當中居然還包括皇家,這…… 張居正不知道要怎麼評價。 陳寒倒是無所謂。 我這是在玩速通遊戲啊。 我管伱是什麼人。 陳寒笑問:“張閣老,您不會是怕了吧?” 其他的大臣幫他回答:“緹帥,不是我們怕,就怕輿論洶洶,天下所有人都要反對。” 陳寒反問:“第一個反對的就是你吧,你家裡有多少不交稅的田,說啊!” 那個大臣低下頭去,躲開陳寒的目光。 他的確是反對。 因為他就是利益既得者,重新丈量土地的話,他家裡強占窮苦百姓的那三千多畝不交稅的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瞞不住了,多交這麼多田稅,他可不願意。 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攤派,全折合成白銀來交,那就相當於透明化了,那我們還怎麼中飽私囊。 陳寒哈哈大笑:“張閣老,你就看著吧,除非現在就讓本帥打死他,要不然,一出這個門,這個人一定第一時間聯係他的同黨,把今天的話說出去。 接著他就會鼓動其他人彈劾我,讓我下臺,甚至讓我不得好死。” 那個人更是頭上冒汗,不敢和陳寒對視。 甚至他心裡還在想著:這個人是妖怪吧,他怎麼知道我心裡麵在想什麼? 張居正額頭也見了汗。 陳寒剛說出來,就連在內閣的這些人都反對,那就可想而知天下人的反應。 陳寒環顧一圈,“本帥今天在這裡說的,要是在本帥沒公布之前這些話流傳到了外麵,本帥第一個就先弄死在座的各位。” 在內閣值班房裡麵的這十來個大臣,渾身都在顫抖。 這個陳寒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我們的吧。 “你叫什麼?”陳寒問剛才那個大臣。 “我……下官叫……”那個人哆哆嗦嗦。 “自己叫什麼都忘了?”陳寒問。 “下官方從簡,忝為東閣大學士,吏部侍郎!” 陳寒哼了一聲:“真是可笑,堂堂吏部侍郎,居然也是這副德行,可想而知,下麵官吏的德行了。” 接著陳寒看向了張居正,“張閣老,改革總是要死人的,權貴不死,天下就要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