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天還在注視著西門恨,待掌影與金光即將及身之時,他突然轉身,雙掌插入掌影,用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紅粉的雙肘上托了托,又在金光上點了點。 紅粉與金蝶竟然不受控製的轉變了方向。 金蝶上的觸須在紅粉的脖子上劃了一下,紅粉的雙掌也拍在了金蝶的胸膛上。 紅粉捂著脖子後退,金蝶被掌力震飛。 不論是觸須上的毒還是紅粉的掌力中的毒都是無藥可救。 兩人夫妻幾十年,怎麼也沒有想到竟會死在對方的手裡。 江少天的身影已經消失。 不遠處的屋頂上探出個腦袋,正是唐千手。 唐千手的眉幾乎擰到了一起。 宋刀與西門恨刀與劍再快,那也能探出深淺,而江少天神秘的根本探不出深淺。 若是有人問唐千手,他的回答一定是‘這少年太神秘’。 若是有人問江少天對自己武功的看法,他的回答一定讓人失望。 因為他曾經回答過一個人。 “我學的都是挨揍的招式,見招拆招,別人不動,我反而不知道怎麼出手。” 他剛回答了那個人,那人便給了他一拳頭,怪的是那一拳他竟然沒有躲開。 不是他沒有躲開,因為不想躲。 天色已黑,孟雄溪的大屋已經營業,他也依然坐在那個位置,隻是心事重重,並沒有翻看他的竹簡。 兩個蒙麵女子推門進來,頭上纏著絲巾,雪白如輕紗般的長衣,隨風飄動,盡管身上落了一層黃沙,仍有種飄若仙子般的感覺。 雖然看不到兩人麵目,但從這氣質與身形就能讓人覺著這兩人絕對是少有的美人。 “老板,你可曾見過一個這麼高的奇怪少年,隻要看一眼,就感人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臉上始終帶著迷人的微笑。” 聲音如黃鶯,雖然說的話有點怪,但卻很溫柔,讓人忍不住就想回答。 孟雄溪先是驚了一下,又慢慢笑了。 江少天就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覺著奇怪的少年,而且臉上始終都帶著笑,就算是有人罵他,他也會笑著看著那人。 “他是不是很愛喝酒,而且能喝很多酒?”孟雄溪微笑道。 “對,就是他!” 那女子明顯有些激動。 “今天早上還在這裡喝我的酒,喝了五壇,不過後來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不過,他肯定不會離開,因為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很重要的事,什麼事,是不是要與人成親?” 姑娘更激動了。 “他背上是不是有塊像痣的紋身,骷髏頭的形狀?”另一女子冷聲問道。 聲音雖然也很好聽,但卻不像少女,聲音低沉,應該已到中年。 孟雄溪臉色變的復雜起來,但懾於那女子的壓力,他隻好苦笑起來。 “我不是女人,沒有和他睡過,這裡是沙漠邊緣,缺水的很,也沒有大澡漟。” 那女子明顯有些失望,而先前的那女子則更激動,一把抓住孟雄溪的肩。 “他和女人睡過?” 孟雄溪突然嘆了口氣:“我這裡有不少姑娘都想和他共渡一宿,甚至有姑娘罵他不是男人,要是男人就該強奸她們,但那少年隻是笑笑。” 雖然孟雄溪說的很粗魯,很下流,但姑娘卻很滿意。 清冷的明月高懸天邊,卻被黃沙渲染成黃色,與遠處的一片火海相比,明月黯然失色。 江少天與西門恨站在高坡上,望著那那片的屋宇被火海淹沒。 深秋的風帶著寒意,江少天的心更寒冷。 那溫和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再大的莊園也禁不住這樣的大火,飛羽山莊也不能,何況草原上有黑油,而放火的人將全莊都澆上了油。 陳飛羽逃了,火是他放的。 自從宋刀被殺的消息傳回,他就知道再不走,自己也會沒命。 他沒有把握殺宋刀,但江少天和西門恨則能。 江少天與西門恨同樣有能力殺他。 並非全莊的都逃了,陳飛羽不可能帶著那麼多人逃走,因為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莊丁與馬師都拿到了五百兩銀子,對於他們而言不算多,但若是作為普通人,已算是巨富,以後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還是沒有問題。 陳玉雪也沒有走,她被拋棄了! 陳玉雪就在江少天身後,同樣望著大火,蒼白的臉被火光映襯的通紅。 “我猜我爹就是造成霸刀堂慘案的元兇,你們是來殺他的,鎮上死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幫兇。” “你是唐夫人的兒子,是來索命的。” 西門恨沒有出聲,隻是看著那片火海,神色極其復雜。 江少天則是雙拳緊握,他後悔自己為何不闖進莊來,直接找陳飛羽拚命。 陳飛羽逃了,天大地大到哪裡去找,何況他已沒有時間去找,他的生命隻有二十餘天。 “你可以殺了我。” 陳玉雪走到江少天麵前,滿臉的淒涼之色。 她已不準備再活著,不是因為她爹的罪過,而是真的不想再活在人世間。 那種被至親拋棄的痛苦,讓她無意再活下去。 “爹爹殺了齊場主,殺了巴場主,那時候,我已猜到他是什麼樣的人。” “你不能死,更不能替陳飛羽死,因為他並不是你爹。” 江少天突然嘆了口氣。 “你爹是唐天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唐天林拋棄了你母親,那時你母親已有身孕,除了你母親之外,誰都不知道,於是她嫁給了陳飛羽。” 陳玉雪嬌軀一顫,不由退了步,臉色變的蒼白。 她的心亂了,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爹,竟是殺害她親生父親的元兇,而這個爹竟然也不知道這個女兒並不是他親生。 不知道這是對他的報應,還是對她的報應。 老天總是這麼捉弄人。 “你……你怎麼知道?” “孟雄溪就是你外公,你母親自然不會瞞著你外公。” 西門恨看了眼陳玉雪,神色變的更復雜。 “若是真,你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不,你是姐姐。”西門恨淡淡道。 “你……” 西門恨打斷了她,沉聲道:“你母親與陳飛羽的關係怎樣?” “這話什麼意?”陳玉雪反問。 “就是表麵意思。”西門恨淡淡道。 “感覺很好,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們並不像表麵那樣恩愛,特別是這幾年,兩人幾乎就沒在一起住過。” 江少天與西門恨突然對視一眼,都有了一比笑容。 “你的奶娘呢,她也帶著錢走了嗎?”江少天突然問道。 “她沒有,她說要服侍母親,非要跟著母親,想到與爹……陳飛羽在一起。” 江少天與西門恨臉上的笑容終於綻放。 “你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你是什麼人?” 陳玉雪盯著西門恨。 “我是殺手,有人出錢讓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