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牧在家中籌劃得甚好,不料第二天就風雲突變,齊王李如渺的世子在閱湖樓吃酒,因為口角打死了人,叫錦衣軍抓住,已然下了獄神廟。 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要緊的是賈府不知道,但是賈雨村知道。 這件事明晃晃了,就是春熙帝派人做的,就是這幫改革派籌劃的,可能還是釣魚執法。 賈牧一麵聽賈雨村的消息,一麵撓頭,那他交代喬安的事兒,不是多此一舉了? 等喬安結識完齊王府的人,齊王已經對朝局發不出聲音了。 壞,怎麼自個進京早了這幾個月,事情就不一樣了,賈牧看了一眼賈雨村,心想:還是你的壞心眼多。 賈牧斷定,賈雨村一定是改革派的智囊,才早來這幾個月,長安就天翻地覆了。 賈雨村去後,賈牧忙備了馬車,往喬安的住宅去。 喬安的宅子在城西的花子巷,賈牧一進這巷子,就看到很多遊蕩無賴,其中有幾個賈牧還認識,就是上次在鳴柳樓打賈牧的。 都是熟人。 賈牧把簾子放下,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來,‘呦,這不是牧大爺嗎?小的劉五給你請安了,上次是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聲音輕浮得很,賈牧冷笑道:“既知道是我,你為什麼還不滾?沒有你家王爺的命令,你還敢在這裡惹是生非?” 劉五道:“大爺說的話,好沒道理,我就在這裡遊蕩遊蕩,怎麼還成惹是生非了。” 賈牧冷笑道:“你們這幫人,做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仗著王府裡的身份,四處沒人敢惹你們,又有錢,離著王爺又遠,自然為王稱霸起來,遇到別人還好,這會子還跟你牧大爺裝蒜,算你瞎了眼了!” 劉五不想這賈牧竟然知道他的底細,忙跪下磕頭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是一時糊塗,隻求大爺超生。” 賈牧冷哼一聲:“滾吧!” 劉五得了朝廷大赦似的,忙一揮手,跟著手下馬仔一路跑了,倉惶如喪家之犬。 敲了門,遞了帖子,喬安出來迎接,賈牧道:“現在你可以安心一段時候了。” “怎麼了恩人,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賈牧道:“福王府的人被我訓回去了,最近想來你這裡是沒什麼事情了。” 喬安出門看了看,回來看賈牧時,眼中更添欽佩,賈牧道:“你不要高興那麼早,隻是最近京城的事情多,他們收了心,以後未必不來的。” J喬安唯唯,他的妻子阮氏出來見禮,賈牧道:“最近威寧伯得勝回朝,你未必不可以到他的府邸毛遂自薦。”威寧侯是當今的國舅,大將軍,從緬甸得勝而回,喬安這一身武藝,未必不能在威寧伯手下效力。 “這威寧府人才甚多....”喬安言語裡裡帶了怯。 “恩人既然都說了,你不妨試一試。” 阮氏:“你在家裡能待著一時,還能守我一世嗎?” 喬安點頭, 丫鬟添花前來倒茶,賈牧吃了這熱騰騰的半鐘,便起身要走。 “恩人何必那麼急呢?” 賈牧也不言語,吩咐門外的車夫一聲,駿馬奔馳而去。 喬安目送馬車跑遠,回來把福王府的人走了的好消息告訴阮氏,阮氏笑道:“也算咱們的運氣好,碰到了這麼一位爺呢。”腦海裡又想起那日賈牧的那句話:“要抓她,先把我抓了!”,那個挺身而出的少年猶在眼前。 喬安連連說是,心裡打定了要去威寧府試一遭的心思。 話說回賈牧,他到了寧府,當著賈珍的麵把一千八百兩的銀票給了,賈珍點了點,笑道:“兄弟說話算話,佩服,佩服。”他倒是沒想到賈牧可以湊出這錢來,他本來也就是想著賈牧湊不到錢,就把晴雯交來,還把姹紫還給他呢。 現在這哥情況,好像還不錯,賈珍把那張文契從袖子裡抽出來,扔到火盆裡,熊熊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見賈牧要走,賈珍道:“不留下喝點了?”賈牧搖頭:“不了。” 見賈牧在樓梯上傳來的匆忙腳步聲,賈珍心裡暗係:“饒你精似鬼,喝了洗腳水,國子監?神童?”搓搓手,起身,今天他珍大爺準備去風月場所選選秀。 ······ 一陣雲雨後,秦可卿用胳膊摟住賈牧的脖子,她總嫌喝賈牧待在一起的時候太短,嘴裡說起自己的苦悶,賈牧總是不肯多聽,頻頻用吻打斷。 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戶,秦可卿穿好了衣服,收拾了一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從屋內出來,對門外站哨的晁喜兒點了點頭,朝門外走去,她聽到腳步聲,私語聲,這讓她的神經緊張。 就在拐角處,她碰到了王熙鳳,低了頭,王熙鳳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來了,也就沒有多問,一進院子,見賈牧正伸著懶腰,笑道:“牧大爺好悠閑啊。” 賈牧忙迎來,遞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王熙鳳看見,擺過頭去:“這是什麼?” 賈牧忙走到她麵前:“嫂嫂平日照顧我我也不好意思打聽嫂嫂鐘意什麼,想來送錢總是沒錯,隻怕嫂嫂嫌我俗氣了。” “怎麼會呢,天底下誰不知你牧大爺是個最不俗的人呢?”王熙鳳笑道,把銀票收了下來,她是最喜歡這黃白之物的。 今年從那“李鬼”手裡剛拿來三千裡銀票,到如今全身還剩九百兩,這錢還真是不禁花。 缺錢了,賈牧莫名想起了那個許有吉,對不住了,雖然你已經沒了一雙手,但是哥們現在真的缺錢了,你就再拿點錢來吧。 想到此處,賈牧立馬叫了馬車,往餘槐安的家去。 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餘槐安現在還臥病在床,賈牧寒暄了幾句,便切入正題。 餘槐安皺眉道:“多日不見,怎麼牧兄一上來就提黃白之物,不覺銅臭滿口嗎?”這商人出身的,反而連個錢字也不能聽了。 賈牧到:“如今正是有為之時,切不可錯過良機,京城如今好比是驟雨前的寧靜...夢蟻兄可否屏退左右?” 餘槐安道:“來安,我和牧兄交談,任何人不能進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