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日【中】(1 / 1)

紅樓護花人 種梨嘗李 3448 字 8個月前

隨著這女子將麵紗摘下來,賈赦忘記了嘴中還有一塊肉,賈政一直捋須,一雙眼睛往那女子臉上瞧,賈璉忘記了自己正在倒酒,酒流了一桌,賈寶玉理著頭發,一旁的薛蟠見她風流婉轉,一時酥倒。   這女子確實很美,血紅的嘴唇透出美艷,白嫩的臉孔顯出書香,一雙眼睛,流光溢彩,又顯得很溫婉。   賈牧暗道不好,這不是叫他拉仇恨嗎?   賈牧點頭道:“好,知道了,帶走罷。”   老婆給張羅那麼好看的姑娘給丈夫,這有天理嗎?   賈政、賈璉等以為這真真是天理的,一時都厭惡起自家內眷,對賈牧艷羨起來。   一旁的秋香見眾人若此,笑道:“何不行個酒令,大家歡飲?”   賈牧點頭:“好罷。”簾月端來骰盆,秋香拿著酒,簾月道:“酒要依次流飲,喝完一杯,就獻所長。幺為硯臺,二為茶,三為紅豆,四為櫻桃,五為範叔袍,六為花氣。”   秋香斟酒,賈牧先行喝了,簾月骰色子,道:“是範叔袍。”   賈牧斟酌一番,念道:“範叔一寒何如此?梁鴻餘熱不因人。”   “好!好一句梁鴻餘人不因人。”眾人叫起好來。   賈牧也不嫌害臊,他這一路可是吃了不少軟飯。   輪到賈赦,如此美人給賈赦斟酒,賈赦很是開心,簾月骰了個“二”。   賈赦道:“我說個笑話。”斟酌了一會兒,說道:“一個婦人向山客賣茶葉,山客問道:‘這茶葉是要粗的,還是要細的?’,那婦人答說:‘粗細都受用得,隻不要屑。’”說完,自個兒都笑了。   賈牧:“極好,極好。”秋香抿嘴,往賈政這邊走,斟了一杯,賈政一喝,簾月說:“是硯臺。”   賈政吟道:“身自端方,體自堅硬。雖不能言,有言必應。”   賈璉喝了一杯,見秋香姿色,心裡酸溜溜的,聽簾月說是“櫻桃”,便搖頭晃腦的唱道:“櫻桃紅綻,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   “該罰了。”賈政說道,賈赦扭頭看來:“怎麼?”   “他唱的是嘴上櫻桃,不是盤裡櫻桃,自該罰。”若是駁,賈赦自有話,隻是酒席上,喝了也變喝了。   賈璉又喝了一杯,輪到寶玉,是個紅豆,便聽寶玉唱道:“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照不見菱花鏡裡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眾人叫好,賈政搖頭道:“取笑罷了。”   秋香走到賈蓉麵前,簾月道:“是花氣,快答吧。”   賈蓉道:“花氣襲人知晝暖。”   一旁的薛蟠嚷道:“了不得,了不得!這席上有沒有她,你怎麼說起這寶貝來了?”   賈蓉問道:“怎麼了?”   薛蟠指著寶玉道:“你問他。”寶玉不好意思起來,自個兒拿起酒:“這酒我替他喝了。”   賈政起了疑,一時宴罷,拉住寶玉便問:“你那表哥說的寶貝是什麼?”   “是襲人。”   “襲人是誰?”   “是個丫鬟。”   賈政不滿道:“是誰起的這個名字?這麼刁鉆。”   “是老太太起的。”   賈政:“胡說,老太太哪裡知道這些,定是你自個兒起的,平時讓你看二書,五經,你都讀到哪裡去了?”寶玉還是低頭,賈政便道:“回去頑你的是正經,仔細站臟了這地,臟了這門。”寶玉忙跑了,看得一旁的賈赦都笑了。   賈政吸著冷風,也不是滋味,忙回去趙姨娘,賈赦一回去,邢夫人還沒回來,賈赦等了一會兒,邢夫人才回來,賈赦便罵道:“瞧瞧人家的媳婦,肚子裡有了孩子,還給老公張羅女人,瞧瞧你。”   邢夫人肚子裡沒孩子,也沒給賈赦找女人,賈赦這話等於給了邢夫人一個雙重暴擊,不題。   賈牧看了陸嬰寧,本欲長陪一夜,隻聽姹紫說薛蟠和薛姨媽求見,賈牧親了陸嬰寧的臉頰,往樓下去。   賈牧進了屋,便瞧見了入座的薛姨媽,薛蟠以及一旁站著的香菱。   “姨媽怎麼來了?”   薛姨媽笑道:“今日是你的生日,我們家貧,挑了許久,隻不知道該送什麼,挑來送去,隻這丫鬟,摸樣還算齊整,選來送你,你瞧怎麼樣?”   “這怎麼使得?”賈牧看向薛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薛蟠看著薛姨媽的臉色,把手裡的身契遞了過去,賈牧伸手去接,不想這薛蟠竟然握得很緊。   賈牧想用力,又怕薛蟠爽到,薛姨媽見薛蟠的臉色古怪,咳嗽了一聲,薛蟠方戀戀不舍的鬆了手,絮叨道:“這丫頭就交給兄弟了。”   賈牧拿走身契,方緩緩道:“這禮還收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正想起一樁巧宗兒,京衛武學打算弄一套製服,冬衣,夏衣,年年都要,若是姨媽不嫌這生意小,我便和姨媽簽了,若是姨媽覺著灶臺小,我再想別的法子。”   薛姨媽道:“若說這衣服,確乎要緊,我也不大懂,要不趕明你來和你兄弟說說?”   賈牧笑道:“自然。”   薛姨媽帶著薛蟠告辭而去,整個屋中就留著香菱呆呆站著。   我師傅造的孽,就讓他徒弟來還罷。   賈牧拉著香菱的手,讓她坐在身旁,香菱不敢,賈牧道:“我叫你敢,你坐就是了。”   香菱方才坐了下來,賈牧道:“你是姑蘇人,原本姓甄,對不對?”   香菱搖頭道:“不記得了。”   賈牧臉上還是笑著:“不急,你總會想起的,等一日你母親來見你,你就會想起來的。”   “母親?”香菱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人人都有個母親,她也有,她記得夢中有個含糊身影,如今這個含糊身影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賈牧把她摟在懷裡:香菱呢喃道:“我找了你多久啊?”   “你說什麼?”   香菱:“我找你找了多久啊?”說罷,已經是泣不成聲,牢牢抱緊了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