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吳用說梁山,鄆城有好漢(1 / 1)

“哎呀,我倒是誰,原來是吳學究啊!”   那吳學究看著一桌子的酒菜,便佯做怒道:   “好啊,如此好酒好菜也不請我赴宴,虧的我得了一壇美酒還想著你們兄弟三人呢。”   阮小二忙道:   “學究休怪,這不是來了客人,正在相陪。我等兄弟若有酒菜豈敢不請學究前來啊!”   這時,那吳用才看到坐在裡麵被阮小五和阮小七擋著的邢道榮來,忙拱手告罪道:   “呀,小生一時急切,竟未注意到客人,有罪有罪。”   阮小七接過吳用抱著的酒壇子,邊拿去溫酒便邊說道:   “誒,學究何罪,這屋子本就狹小,況燈火昏暗。快快請坐。喝杯酒暖暖身子罷。”   這吳用接過阮小五又添來的胡凳坐下,問道:   “不知這位是何人啊?”   阮小二忙起身介紹道:   “些位便是江湖人稱上將軍的零陵人士邢道榮,”隨後又向邢道榮介紹道:“而些位則是江湖人稱智多星的吳用,吳學究。”   “久仰久仰!”   “幸會幸會!”   於是江湖好漢相見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陣商業互吹之語。   待那吳用落座之後,阮小七忙斟酒上前道:   “不知學究今日怎的有空來此啊?”   那一路冒著風雪而來的吳用滿滿的飲了一杯熱酒之後,才略覺得將身上的寒氣驅散了些。   “臨近年關,又逢著連日的風雪,那村中童子便皆歸家矣,某自思無趣,便來找三位兄弟小酌一杯,卻不想又遇一好漢!”   說罷,又是將滿滿一杯的溫酒一飲而盡。   原來這吳用也是一個光棍,除了平時在村中作為孩童們的啟蒙先生之外,也好耍著談些江湖好漢的行徑,因此便與這阮氏三兄弟走的頗近。   更兼這吳用比之阮氏三人多讀了不少的書籍,是個有主意決斷的。   因此每當需要拿個主意或者讀寫個書簡什麼的總要他來才個方便,這一來二去之下,便更顯得親密。   “隻是不知,剛才四位於屋中所討論的是什麼?可告知我吳用否?”   見吳用也不避諱的便討論起剛才所聽到的,這邢道榮便知道其與阮氏三人的關係匪淺,少不得便準備實話實說。   正待邢道榮準備將剛才之話在說一遍之時,卻不想倒是阮小二先開了口道:   “說到這個,我們三兄弟少不得還要拉著學究呢!”   聽聞此話,吳用更加關切問:   “哦?卻不知所論何事?竟要拉著我這無用書生?”   阮小七心直口快的接道:   “還不是梁山的事!”   見提起梁山後吳用那一副恍然的樣子,邢道榮便知看來之前他們在一起喝酒論事時必是沒少提起過這梁山。   隻見吳用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但隨即便舉起了手中的酒盞做掩,意味深長的問道:   “莫不是兄弟想要跟著梁山鬥一鬥,故而要拉上我一起?”   阮小五忙擺手道:   “學究高看我兄弟了,想我兄弟三個就是再添上十個,如今也沒那個力氣跟梁山泊硬碰的。”   卻不想那阮小五拍桌子爆起,憤憤然道:   “我的親五哥!何必長他人誌氣,滅的自家威風?梁山泊王倫那廝坐的,焉知我兄弟就坐不得?”   說著,那阮小七用眼神盯著吳用慨然道:   “平日裡常聽學究說些朝廷昏庸,朝臣裡奸臣當道,我等亦常見這官員裡隻知魚肉百姓。”   “要我說,與其受這鳥氣,倒不如大家把個梁山泊占下來,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銀來豈不痛快?”   見阮小七向著自己發泄著不滿的情感,吳用便知這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如照他吳用舊時憤世嫉俗的態度,那必是舉雙手贊成的。   隻是如今見阮小七說的如此激憤,此刻他倒怕自己表示贊同之意後,平白會生出許多的禍端,於是便用手細細的撚著胡子沉吟道:   “小七和小五兄弟說的都對,如今因這聖上一門心思要搞什麼花石綱,搞得民不聊生。我等與其在貪官汙吏之下茍且偷生,倒不如落草來的自在。”   然後,又看著阮小七語重心長的問道:   “隻是,這梁山泊雖說初創,可也不是我等幾個能夠謀的下來的。且不說王倫、杜遷之輩,就就近聽說這新上山的一個叫做林沖的便是個萬夫不擋的好漢,兄弟可有信心勝他?”   這倒是把個阮小七問的不言語了。   這時反倒是阮小二接口道:   “學究說的這個林沖卻正是關鍵所在!”   說著看向邢道榮,繼而又對吳用說道:   “學究可知此人?”   “此正是那林沖剛結拜的生死兄弟,剛才我們所談卻正是為此!”   吳用見阮小二如此說,當下就是一怔,便知這其中必有一番緣故。   於是隨著邢道榮又將那梁山泊自己的見聞述說一遍,吳用這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待邢道榮說完,那吳用隻眼睛滴溜一轉,便似成竹在胸,緩緩的開口說道:   “如此說來,要想成事我們已有六分把握,或者明年開春之後時機便至也未可知也!”   見吳用也如此一說,那阮小七便似功成在即,端起酒碗就是往嘴中一灌,連呼痛快。   談事,貴在點到為止,時候未到空談亦無意矣。而今既已默契在心,隻靜待引發之機也!   借著酒勁,五人另起話頭,於席間又說起了些鄆城縣的好漢來!   其中及時雨宋江、托塔天王晁蓋自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對於阮氏三雄,許是在討論些好漢的奇聞異事。但對於此刻的邢道榮和吳用來說,則是心有默契的在比較和尋找能領著他們成事的帶頭大哥了。   “要說這晁蓋晁大哥,俺們兄弟便是早已相識!”   邢道榮見說起晁蓋,便忙追問道:   “哦?你們所說的可是那個住在東溪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力能舉塔的好漢?”   “除了他,還有那個?”   “聽說東溪村和西溪村中間的大溪旁有些不乾凈的東西,那西溪村便請人雕了個石塔鎮著。不想那東溪村的莊主晁蓋聽聞之後,愣是一個人舉著塔過溪將之搬到了他們那邊去。那西溪村的人即便覺得是將臟東西都趕到了他們那邊,也是無可奈何的。”   阮小二接口說道:   “俺還聽說,這石塔自晁蓋搬過去的當晚,那西溪村就死了個人呢!可見這石塔鎮妖一說也的確是有的。”   之後,吳用又說起了在鄆城縣中做押司的宋江,說起他如何的仗義疏財,如何的救人於危難之間。   提起宋江,這吳用的譽美之情便溢於言表:   “就是年前北邊來了那許多因洪澇而流落鄆城縣的,也多虧了他的救濟才活了性命。”   阮小七亦點首不已:   “可不是,這宋押司真真就如及時雨一般的救人性命於危困。”   隨後,阮小二似也想起了什麼道:   “據說那江湖之中被朝廷通緝之徒,也多因了他的保全而活了性命呢!”   吳用接話道:   “這宋押司不拘什麼綠林草莽還是什麼市井小人,但有所求必是傾囊相助,想那不容於朝廷之輩許也是有的。”   聽著這你一言他一語的對話,這邢道榮便從他們的口中獲得了許多有關宋江和晁蓋的消息,同時也堅定了自己要與他們一見的決心。   親眼去看看他們是否真的如同江湖口口流傳中的那麼表裡如一、義薄雲天、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