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將舉賢書雙手遞呈給馮淵,笑道:“馮公子,恭喜恭喜。” 後者彎腰雙手接過,回禮道:“有勞師爺費心了。” 師爺也沒多餘廢話。 直起身對著旁邊小廝說道:“去門口讓衙役把那些村民放進來吧,就說是何大人點頭,縣丞大人那裡我稍後親自去說。” 說完,他轉頭朝著馮淵說道:“馮公子,如今何大人對蘇家這個案子很是上心,希望你能竭盡全力,衙門這塊,人你隨意差遣。 “但大人意思,請務必三天之內破案。” 他沒有將何明光之前在屋子裡,無能狂吼的後半句威脅給說出來。 聰明人當然明白事情辦不好的後果。 馮淵點頭,讓師爺叫來衙門所有衙役。 陸續之間,衙役此時都被喊了過來。 他看著站在院子裡三十幾個衙役。 這便是漓陽縣在編的全部安保力量,當然編外白役和城防兵丁也不少,不在此列。 馮淵沒有過多與他們寒暄,畢竟自己隻是臨時調配一下。 他直接說道:“分三個班子,兩成人員去查最近七日內城口出入情況,並且在城門與兵丁配合檢查,一定要檢查各個馬車與轎子裡麵藏著人。 “兩成人員去各鄉主事那裡,打聽一下漓陽縣如今在籍男子身高情況,順便去各酒樓、青妓館與老板打聽,這種高大的人異常突出,隻看一眼應該印象就很深刻,稍微打聽便能知曉。” “剩下六成人員,帶著白役和兵丁,切記每三人為一組,去漓陽縣各個能逃出去的小路設伏,目標人員身手估計不錯,一定要拿上武器,不能掉以輕心。” 說到這裡,馮淵抬手在頭上比了個高度,“我們要抓捕的兇手,身高疑似在八尺以上九尺左右,大約這麼高以上。” 眾人見狀,都覺得如此高大的人物,看一眼定然不會忘記。 馮淵開口叮囑道:“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還有,以什麼目的找人這個問題。 “問就說何大人家中寶物失竊,小廝隻看到了小偷高大背影,這點各位一定要同手下人交代清楚,切莫打草驚蛇,如果泄露真實目的,與兇手同罪。 “隻需要兩日,如果兩日目標都還不出現,我自有辦法逼他出來。” 剩下具體細節安排,馮淵對這些人員能力不熟。 自然交給了衙門師爺,由他去處理。 一時間,漓陽縣突然全線緊繃,街上城防兵、白役都動了起來。 有傳是何縣令家裡失竊,漓陽縣要敬獻給府尹大人的祥瑞之物被盜了。 小廝隻看到背影,是個高個子男人偷的。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百姓對全城搜查,並沒有異議。 衙役丁夫,在整個縣城關口處把守著進出,手上也沒拿畫像。 隻是舉了根桿,超過這根桿的全部抓起來帶走。 馮淵拿好縣丞開好的存款憑證。 交代了以後隻能由他指定手書,才能來存取錢。 他從三千兩白銀中拿了些許出來,用剪刀剪碎成細散銀子,換了些銅錢。 還以采買學堂用具的名義。 整個下午就帶著一眾莊稼漢子,在漓陽縣買買買。 等太和鄉眾人回鄉時候,百多號人像是過年了一樣,浩浩蕩蕩地朝著村子回去。 手裡拿著大量學雜物、書籍、農具和煙花爆竹。 梅林村,夜裡。 馮淵正在點燈看書。 心有所感,轉頭就看見鴛鴦,身穿翠綠色裙子站在門口。 她手上端著一盆洗腳水,熱氣氤氳之間,映透的小臉通紅。 “老爺,辛苦一天了吧,我給您洗腳。” 鴛鴦輕輕放下洗腳盆,脫去馮淵鞋襪,用熱毛巾給他熱敷了一下腳背。 手指輕柔的給他按摩起來。 馮淵哪享受過這種帝王般待遇,還是有點不適應。 不過這兩天鴛鴦一直都堅持這樣做,他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她食指指節輕柔,在湧泉、太溪兩個穴位上點按揉搓。 馮淵突然開口,“鴛鴦還懂穴位?” 對方小臉一紅,“今天看到書上寫的。” “哦,想不到你還會認字?” 鴛鴦搖搖頭,“我不會,讓王伯幫我找的書。” 她麵色紅暈,低頭緩緩說道:“雖然我不會認字,但是我會看圖啊,有不明白的我就問王伯。 “老爺白天路走得多,按太溪穴可以緩解腿部疲勞,就是這裡。” 突然加重的力道,讓馮淵翻了一個白眼。 對於從來沒有接受過專業足底按摩的他來說,這酸爽實在刺激。 正想開口說話。 鴛鴦又道:“老爺最近遇到了很多煩心事,書上說,按湧泉穴可以緩解焦慮,緩解身體疲勞。” 接著又是一按。 馮淵差點彈了起來,他雙手死死地拽著靠背圓椅兩側扶手。 繃住,不能在自己丫鬟麵前失態。 鴛鴦看到老爺狀態和他額頭上冒的汗水。 皎潔一笑。 聲音輕柔說道:“老爺,我可要加重力道了哦,書上寫的,放鬆下來後,要用力才有效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王伯起夜上廁所,隻聽見主房裡傳來一陣陣老爺尖叫。 想去打聽一下。 轉頭一想,這又是小年輕之間的雅趣,不便打擾。 他抱著被子枕頭,走到最遠那間偏房去睡了。 主室房間裡。 十個腳趾都伸直的馮淵,大感渾身舒坦。 走了這許多路,讓鴛鴦按了過後,腿也不疲勞了。 看來按摩足底穴位,確實有效果。 鴛鴦此時關心問道:“老爺身上傷好了嗎?要洗澡嗎?我下午就已經燒好水了。” 馮淵聽聞,看了看自己胸口曾經青淤流血的地方。 神奇的是,此刻看去,肌膚白嫩如新。 他將這些都歸結到穿越力量上。 聽聞要洗澡,他埋頭仔細一聞,身上確實有點味道了。 鴛鴦把巨大的洗澡盆搬了進來,打好水,支起屏風。 馮淵看著她,“這個我洗澡,一個人來就好了。” 鴛鴦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耳根子都紅了。 不過她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老爺,服侍您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洗澡當然也在內。” 她整張臉就像紅蘋果一樣,聲若蚊蠅,“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句話馮淵沒有聽見。 他尷尬地站在澡盆旁。 六月的梅雨季節,天氣很是悶熱。 洗冷一點也無所謂。 等了片刻。 馮淵見鴛鴦始終沒有打算出去。 心說我一個男人還怕你不成。 心一橫,緩緩褪去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