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陽縣衙門,天剛蒙蒙亮。 據前方一線探子來報。 他們民兵團並沒有迎接到從山上下來的人。 釕山上麵有喊殺聲,等平息下來後他們上去看。 山上下來的一路,密密麻麻都是死士的屍體。 任務或許失敗。 吳府尹坐在議事廳首座,聽聞此言,麵如死灰。 這些死士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他花了很大的精力培養。 沒抓到山上那條大魚,昨晚運來那些罪犯的份量,就差了很多意思。 畢竟幾十年過去,前朝成名的名將早已身死。 這些所謂的俘虜將軍,一個個名不見經傳,大多稱號還都是自封。 吳業等人,已經從昨晚來的楊護衛那裡,得知了馮淵處的情況。 他也對馮淵居然有如此運氣感到震驚,不費一兵一卒,直接把對方將領一鍋端了。 他對昨晚的成功增加了很多信心。 不過聽說馮淵修改了計劃。 好像是因為抓到了熟悉山上情況,並能為我們所用的探子。 具體問探子是誰,楊護衛也不肯說。 說是馮淵交代,任務失敗再說,若是成功完成任務,就不必多言。 此刻聽聞探子來報,任務失敗。 吳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楊護衛呢?都幾點了還在睡,把他人給我叫來。” 不多時,睡眼惺忪的楊護衛緩緩走進議事廳。 昨晚他受馮淵所托,讓其幫忙領班,押運那些犯人。 一時間白得的功勞,讓他興奮不已,睡得晚了點。 楊護衛拱手道:“吳大人,找我來所謂何事?” 吳業說道:“釕山的任務失敗了,馮淵死了。” “啊~~~”楊護衛瞪大眼睛,一時間不敢相信。 眼裡含淚,急忙替馮淵辯解道:“他同我說過,勝算有七成。” 吳業擺擺手,“你哭什麼,我死了這麼多人,我都還沒哭吶,哎,我修書一封,你給我傳給都指揮使,讓他調五千兵馬來,功勞分他一半。” 說完此,他轉頭看著何明光,“我在寫封手信,你找人快馬,務必今天給我傳到常州府宜興縣,讓那邊派人把南邊給我堵住,到時候功勞也算他們一份。” 吳業低頭看著桌上的溧陽地圖。 心裡非常失望,他都不知到時候九皇子過來,該如何與他交代。 畢竟那些死士也算是九皇子重金培養的私兵。 但皇子等人就算走的再慢,這三四天了,怎麼都應該到應天地界了。 咋沒遣人給他來封信件? 他擺擺頭,此事不是現在該擔心的。 他抬起頭來,看著楊護衛,語氣不容置疑的問道:“昨晚你神神秘秘的,問你也不說,那馮淵抓到的探子究竟是誰,能讓他改變作戰計劃?” 楊護衛拱手,此時任務失敗,已經沒有再保密的必要。 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封認罪書遞了過去,“大人請看。” 吳業遞過後,打開一看。 臉色陰晴不定,看完後,氣的一拍桌子,“薛家好大的狗膽,看我不上奏朝廷,誅他九族。” 他說完。 語氣非常失望地又開口道:“那馮淵也是,明知道薛家這種老謀深算,自私自利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信用可言,居然還選擇相信他。 “這種為了一己私利,就能乾得出來四起命案的逃犯,一點人性都沒有。 “什麼骨肉親情,通通都靠邊站,這些紙糊的東西能讓他就範嗎?說不定一進入敵營就叛變了。” 他又重重拍了拍桌子,“識人用人方麵,馮淵真是失智,也算他死的活該。” 楊護衛跟隨吳業多年,從來沒見他如此失態,去罵兩個死去的人。 可見此事失敗,對他的影響或許十分深遠。 突然,議事廳的大門被人推開。 馮淵肩扛著一個男子就走了進來。 議事廳內,看清了來人的三人,同時往後退了半步。 吳業手指著他,“你,你不是死了嗎?” 馮淵將人放下,拱手滿臉疑惑,“誰給大人說我死了?” 吳業一時間失言,無話可說。 他指著地上這人,“這難道就是?” 馮淵點點頭,“是的,趙甄。” 昨晚他就問出話來。 “可有憑證?” 馮淵掏出了一塊特有的令牌和虎符,還有一封前朝聖旨。 在場三人心中震驚不已。 死了那麼多人,這馮淵都能安然無恙地跑出來。 何明光在心裡豎起大拇指,此事過後,馮淵或許就要一飛沖天。 這個朋友,他何某交定了。 楊護衛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他一直信任馮公子厲害不已。 吳業臉上表情看上去鎮定自若。 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探子說幾百死士都死在路上,戰況十分慘烈,一路下山屍體橫七豎八,血水都流下去把花草都染紅了。 這樣慘烈的一路追殺下,馮淵都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況且他還真的用五百人就完成了任務。 還把目標給活著帶了回來。 這天機星竟然恐怖如斯。 他在心裡暗下決定,定要給九皇子把此人留住! 除了虎符外,其餘東西都在那箱子上麵,與銀票一層,馮淵一並給裝了起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打開聖旨,掃了一眼,“哼”了一聲。 “這些前朝餘孽還真是可笑,自己傳位給自己。” 馮淵沒有接話。 吳業掃到聖旨上蓋著的玉璽印章。 神色啞然。 還好這話隻有屋子裡的人聽到,都是自己人不怕傳出去。 老朱家找了傳國玉璽這麼多年,都還沒個蓋了真玉璽的詔書。 雖說他們心虛自己雕了一個,但懂得都懂那玩意兒的價值。 是玉璽值錢嗎? 不是,是這份從始皇帝開始的精氣神值錢。 吳業突然急切地開口問道:“馮淵,你既然找到了這些東西,那傳國玉璽是否找到?” 馮淵表情鎮定,知道對方必有此問。 他故作疑惑反問道:“什麼玉璽?” 吳業伸手比劃,“就是大概這麼大一個,和氏璧做的,上麵雕的有龍的一個東西。” 果然他們的關注點都在玉璽上。 馮淵搖頭,“回大人,屬下不知,這些東西都在趙甄貼身住處找到。” 吳業不疑有它,畢竟旁人拿著玉璽用處不大。 那東西就是個象征意義,要真有用,天下現在就應該是趙家的。 何況傳國玉璽的形製極其特殊,民間誰敢仿製,按大景法律,直接夷三族。 隻要不是腦袋進水,沒人會拿去當鋪開玩笑。 要真讓人知道根底,第二天或許就被貪功的官兵綁了。 吳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問趙甄。 他對著楊護衛說道:“你把他弄醒,我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