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甄又說道:“不過就區區一個丫鬟罷了,你如果能助我得到天下,這天下我分你一半又如何?” 馮淵偏頭看過去,“區區一個丫鬟?” 他走到趙甄身前,從上往下看著他。 後者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眼神閃躲,竟不敢與之對視。 馮淵開口,冷靜的說道:“與你而言她或許是個普通丫鬟,與我而言她是我想保護的一個人。” 趙甄不屑一顧,嘴硬反駁,“女人嘛,就那點醃臢事,成大事者,怎麼能拘泥於兒女情長。” 話不投機半句多,馮淵難得和他解釋。 轉身對著吳業拱手道:“吳大人,此人你們要如何處置?” 吳業揉了揉眉心,“當然以殿下的名義,運到順天府,交由陛下處理。” 馮淵也不廢話,“那大人切莫忘記給我的黃白賞賜,在下這便告辭了。” 吳業伸手攔住他,還想挽留,“馮淵,我念你是可造之才,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男兒隻當誌在四方,況且我記得那薛蟠還和你有仇吧?你就不想報仇了?” 提到薛蟠,馮淵眼神動了動,像是記起了什麼事。 他拱手說道:“吳大人沒提薛家我還忘了,想必大人已經知曉了薛明森的事情?” 吳業點點頭。 攤開了桌上,楊護衛給他的證詞。 楊護衛見狀,對著馮淵拱手解釋道:“馮公子,我們探子去了釕山,沒有一個人回來,地上屍山血海,我以為你們任務已經失敗了,所以才...” 後者擺擺手,馮淵明白其中的問題,是他回來太晚了。 他轉頭對著吳業說道:“吳大人想如何處置?” 後者嗬嗬一笑,“反賊逆反,定當是誅九族的大罪,這金陵薛家八房一個都跑不掉。” 馮淵眼神一凝,八房一個都跑不了嗎? 開心嗎? 說實話能將薛蟠弄死他開心極了,不過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開口,將匪寨中薛明森的表現,娓娓道來。 說完後,馮淵拱手,“吳大人,薛明森在最後時間迷途知返,棄暗投明,念在他已經死在了釕山,並且對綁獲前朝反賊有功,這個證詞可否一應作廢?放薛明森一脈一條活路?” 吳業看著他,勸告道:“農夫與蛇的故事想必你也聽過,這薛明森三番兩次想害死你,你還替自己仇人求情,馮淵,你有些婦人之仁了。” 馮淵知曉這是他的勸告。 躬身行了一禮,表達感激,“吳大人,這是兩碼事,薛明森殺了人,他該死,他已經死了,死不足惜。 “他叛國該誅九族,但是他作為汙點證人,幫助我們一舉獲勝,況且我之前答應過他,放他兒子、族親一馬,我認為做人應該賞罰分明。” 被捆在椅子上的趙甄聽的就想拍手,奈何手腳不能動彈。 他張嘴大喝:“好,馮淵,你這話說的甚得我意,要是我這次能僥幸逃出生天,必當三顧茅廬來請你,送你百個十個丫鬟當做賠禮。” 馮淵擺手,“大可不必,我家人丁本來就不旺,誅九族的事你別找上我。” 吳業偏頭看著趙甄,“你這人為啥搞不清楚狀況?進了我的監牢,你以為還能逃出去,在這許什麼虛假承諾? “你釕山的匪窩,如今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我今天便要奏報朝廷,派兵全部清繳了。” 趙甄知曉他說的是實話,偏頭“哼”了一聲。 臥龍鳳雛兩位將軍,是他手上打仗最厲害的部將,雖然他們還在山上,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山上雖然能自給自足,但兵力終究有限。 如果大景起了心要剿滅他們,也隻是時間問題。 他在心中嘆息,終究是差了一點。 吳業不去理會這個階下囚,把薛明森寫的供詞小心疊好,放入懷中。 看著馮淵說道:“你說的話,有一定道理。但這個東西我不能給你,至於薛明森的事情,我會酌情考慮。” 他現在心情從來沒有這麼爽過,拿著薛家的供詞不給,自然有他的打算。 不過打算先與九皇子殿下匯合,把人交給皇子帶回順天府。 殿下的太子之位或許就穩了,他也能水漲船高,或許還能去順天府當個府尹? 接著拿著薛明森叛國的供詞,去應天府找薛家家主。 要錢! 那老牛鼻子,之前去找他白眼都翻上天了,不給麵子。 這下不讓他大出血,都罔顧我吃這幾十年的白飯。 升官發財,果真人生一大幸事。 馮淵見吳大人執意如此,也不好再勸,拱手出了議事廳。 有官不當,馮淵傻嗎? 他當然不傻,這吳業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麼純粹和簡單。 畢竟能上當府尹的幾乎都是人精。 況且他作為陪都應天府的府尹,什麼都沒明朗的情況下,一早就巴結上了九皇子。 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馮淵自然是想做官的,不過不能是吳業舉薦。 這種小團體他最好遠離,不然怎麼被賣,枉死的都不知道。 馮淵告辭。 在辦成功了事,並且明確表露出拒絕招攬的情況下。 吳業也不好強留,隻得揮手讓他離去。 出了縣衙,馮淵騎著釕山搶來的小母馬。 “噠噠噠”在溧陽縣逛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溧陽縣其實蠻大的,酒樓酒肆,煙花巷柳一應俱全。 昨天兩筆大單,一筆是從薛老板懷裡掏的,一筆是從趙甄寶箱掏的。 數量之巨,他手都是抖的,根本沒時間細數。 更何況趙甄第二層寶箱裡麵的那些珠寶玉器,看著就比賞賜下去的東西更精致。 價值不可估量。 換句話說,就算吳業那邊一毛不拔。 這一波他完全不虧,不要他給的官,轉而要錢,也是怕對方多想。 馮淵想了想,又拐到了金樓。 他今早第一時間趕回去,也是怕鴛鴦久等不來人,心中著急。 昨晚害得那小妮子春心蕩漾了一晚,還是要給點補償。 就乾脆買個最便宜的銀簪吧。 買貴了那小妮子又不敢戴出去,或許平白無故還不收我的,白浪費錢。 該找個什麼理由送出去呢? 想著想著,馮淵拴了馬,跨進金樓。 他的身材在這個世界算是高大,通身一襲白衣素袍。 左腰別著那把寶刀,右腰掛著鴛鴦親手做的月季香囊。 雖然沒有穿絲戴銀,但白衣被鴛鴦手洗的乾乾凈凈,襯托的氣宇軒昂。 這家金店他來買過東西。 不過上次那個賣他金鑲玉步搖的夥計不在。 守在店鋪裡的,好像是個掌櫃。 正在擦著汗水,快速地打著算盤。 一富貴小姐和丫鬟打扮的人,正在那裡議價。 說著說著丫鬟都要給掌櫃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