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眾人,包括被捆的吳業與薛明春都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應天府溧陽縣鄉紳馮淵,現年十九歲,於丁卯年七月初三,自溧陽縣釕山剿滅前朝叛黨有功,丁卯年七月初四自溧陽釕山攜救皇子有功,仁義禮愛為立國之本,國將勇士為舉國之柱,棟梁之材不墜青雲之誌,封一等漓陽縣男。 敕曰:應天府漓陽縣鄉紳馮淵,於丁卯年六月二十三,破獲漓陽縣三瓶案,丁卯年六月二十七,破獲漓陽縣掛屍案,天理昭昭,以其思罔之覺醒,暮色皚皚,以其暢言之晨輝,廉以孝悌,念其仁行,精其本業,授馮淵揚州推官,試執一年,欽此。” 馮淵叩首:“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此世界的封爵馮淵專門查過。 除軍籍那一條線,必須當兵的才能獲取的爵位,以及皇室才能得到的爵位外。 普通人或官員能封的爵位,一共九個品級。 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縣候、縣伯、縣子、縣男。 每品又分三等,一為最大。 一等縣男,對應正六品,不過為榮譽爵位,不能世襲。 除了多一份食邑和榮譽之外,沒有封地等權利。 隻是按常理,抓了叛賊不說公侯,最起碼應該能封個正四品的縣伯吧。 馮淵轉念一想,那首功都給皇子了,剛才聽太監說封了個吾王還有封地。 而他畢竟沒有功名在身。 朝廷如果當不知道,啥都不給,他還不是沒辦法。 就這一步都屬於一腳跨了很多階層了。 加上還有揚州府推官正七品這個實職,雖然有一年試用期。 馮淵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細微想想覺得心情舒暢。 這可是同時領兩份工資啊,他心裡美滋滋。 上前接旨,正要開口寒暄兩句。 不待眾人起身。 林淵掏出另外一封製式普通的聖旨,“應天府漓陽縣馮淵,代為接旨。” 還有? 馮淵一臉懵逼的原地跪下。 林淵展開聖旨,直接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製曰:明珠蒙塵需掃臻之人,懷寶迷邦需醒示之言,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人臣之賢舉,識人之為能,舉薦賢能棟才馮淵有功,賜林如海青雲書卷一冊,享食俸三年,其妻賈氏持夫守業,賜丹頂白玉花盛簪一支,欽此。” 馮淵更是一臉懵逼地接過聖旨。 什麼林如海? 我怎麼突然和林如海有關係了,我都不認識他,他就推薦我? 什麼林如海?臥槽,巡鹽禦史林如海! 他不是林黛玉的爹嗎? 林黛玉!!! 這讓馮淵更是激動。 除了薛蟠,電視劇裡的林黛玉他記得最多。 反正就是哭。 按理說金陵十二釵副冊卷首的香菱的美貌,就刻他腦子裡讓他揮之不去了。 能有資格進金陵十二釵正冊的人。 應該無敵漂亮吧! 馮淵光想想都呆了。 旁邊的小太監端著紅布托盤。 咳嗽兩聲,示意跪在地上的馮淵接著。 托盤上麵承放著官服,官印。 還有一把製式特殊的佩劍。 劍鞘外表用紅銅勾勒出一個特殊的符號,其符號正中,鑲著紅寶石。 此物是爵位及爵位等級的證明,紅銅表示男爵身份。 由青、綠、赤三種顏色的寶石,區分爵位等級,赤為一等。 另一小太監則端著禦賜林如海之物。 馮淵接過托盤,交於鴛鴦與王伯。 吳業見到此間情況,恨得是牙癢癢。 他突然胸口一痛,暈了過去。 林淵見狀說道:“把人都帶下去,其他人散了吧。” 眾才子聽聞,急忙告退。 何明光對著林淵說道:“林公,下官在漓陽略備了薄酒,還望林公能移尊大駕。” 林淵笑了笑,微微頷首,“何大人的心意我領了,隻是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下次一定。” 見雙方的客套話已經說到,何明光點點頭,“一定,一定。” 躬身行禮,帶著師爺走了。 林淵轉頭,看著不遠處直愣望著被抓走吳業的楊護衛。 對著他招了招手。 後者急忙跑過來,抱拳一禮,“林公有何吩咐?” 林淵看到對方腰間的銀色腰牌開口道:“你就是吳業身邊的楊膽生?” 楊護衛臉上的表情興奮,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林公居然知道卑職的名字。” 林淵微微頷首,“聽到一首詩裡麵有你的名字,便查了一查。” 楊護衛哈哈大笑,“林公叫卑職有何吩咐?” 林淵緩緩開口,“吳業倒了,你在應天等職,不如到我京都發展,看你意下如何?” 楊護衛抱拳疑惑,開口說道:“我與那馮公子交往深厚,料想他定能安置我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想跟著馮淵混。 林淵看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說道:“他那裡我自有安排,後續麵對的情況比較復雜,我希望你能先去京都鍛煉一下再做打算。” 言外之意就是小老弟,你太菜了,退下去磨刀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楊護衛自然聽懂了對方的告誡,急忙跪在地上,“謝林公栽培。” 一眾護衛屏退了馮淵院子的所有人,並且持劍讓人離開房子周圍二十步。 今天學堂的學生也不開課了,提前放學。 院中人員已經被清場。 泡好茶的鴛鴦,也被侍衛友善地一同帶出去了。 關好院門。 上一刻還熙熙攘攘的院子,這一刻隻剩北風吹拂。 林淵坐在木桌上,看著茶水升起的一絲白霧,怔怔出神。 躬身候在一旁的馮淵也不敢說話。 許久,林淵緩緩開口:“馮縣男,你可知朱安玉殿下,弄瞎、弄啞、弄聾了所有叛軍。” 馮淵瞳孔巨震,“殿下怎能如此做?” 林淵含笑著看向他,“叛軍罷了,你還有這等婦人之仁?” 馮淵躬身,“林公誤會了,殿下這樣做不合常理,看上去就在掩蓋某些東西一般。” 林淵端起已經快冷掉的茶水押了一口。 把不小心喝到嘴裡的茶葉,嚼碎後咽下。 他嘴角帶笑,“果真一說,你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馮淵急忙一拜,“謝林公明察秋毫,謝林公給我爭取功勞。” “噢?” 林淵將茶碗緩緩放回木桌,偏頭看著他,嘴角含笑,“與聰明人打交道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林公謬贊,”說完,馮淵躬身候著,沒有接話。 林淵取出一塊特殊的銀質腰牌放在木桌上,沉聲說道:“作為交換,我要你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