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人什麼背景?(1 / 1)

他擺手製止道:“黛玉,不得無禮,叫馮縣男或叔父。”   馮淵急忙擺擺手,“禦史大人,叔父不敢當,下官今年才十九,我與大人之間都差著輩分,叫叔父妥妥把我叫大了。   “況且陛下恩旨,我又受大人舉薦,按輩分就叫我小哥或師兄吧,禦史大人覺得如何?”   林如海略微蹙眉思索。   陛下有意讓此子將聖旨與他私下送來。   這兩天他便在仔細思索此事。   細品之下。   如何揣摩不透陛下意思。   無非希望他能庇護這個毫無背景的推官。   林如海上下打量著他。   此子雖沒功名,但有爵位在身,心性暫時看起來不算壞。   收他做門生,也並無不妥。   隻是此時顯然不是時候。   需要時間好好考察一番。   他縷著胡須說道:“那就叫哥吧。”   聞言。   林黛玉直接開口道:“小哥,那異香你能現在能做嗎?讓我聞聞。”   這兩天聽雪雁說,這兩個聞過異香的小廝,逢人便吹噓那香味有多好聞。   馮淵剛想開口。   林如海直接擺手,“白天還有公務要忙,沒人陪你瘋玩,此間你已經休息的夠久了,快回去看書。”   聽聞,林黛玉像蔫兒了的皮球。   耷拉著腦袋,微微欠身,開口道:“是。”   馮淵笑道:“不用擔心,那個需要準備材料,後麵有的是機會。”   林黛玉眼神一亮,笑著微微欠身,“那小哥有空一定要來。”   馮淵點頭。   轉身對著林如海拱手,“禦史大人,下官還有公務要忙,便不打擾了。”   林如海叮囑道:“龔家一案,本月中旬便是陛下定出的最後時間,超了期誰都不好交代。”   其中的警告意味嚴重。   馮淵拱手,“禦史大人,下官明白。”   ......   出門,勒馬。   既然都快到家門口了,剛好回去水井裡麵把玉佩給撈起來。   兩家說是鄰居。   其實房子坐落在不同的坊市。   連開的門方向都不一樣。   需要繞一個大圈。   馮淵慢慢的騎著馬,繞了好長一段路。   他問了路,騎著小母馬,往家趕去。   剛要到家門口,次乾道。   一個黑衣人將其攔了下來。   來人拱手道:“大人可是馮淵馮大人?”   騎在馬上的馮淵眼神一凝,才剛來揚州人生地不熟,誰能認識我?   來人躬身解釋道:“林公。”   隻說了兩字,馮淵便瞬間明白。   此人或許就是林公提的在揚州的暗哨。   他趕緊下馬,拱手一禮。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此處說話不方便。”   夜梟知曉林公給馮淵有任務。   此人是林公的人,對馮大人沒有威脅。   夜梟便站在原地勒馬不動,也不去聽他們說話。   黑衣人帶著馮淵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小巷子。   見四周終於清靜下來,他轉身說道:“大人,現已查明在揚州附近地區,有一個叫白蓮教的教會密謀大事。”   “白蓮教?”   馮淵倒吸口涼氣。   這三個字,他在影視作品上看的不少,明清時期的大多農民起義都與其有關。   有白蓮教,難道還有紅花會?   對方點頭,“便是林公的鳥站來信,讓我與您溝通,聽您差遣。”   馮淵疑惑,“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黑衣人愣了片刻,“便是說來巧了,馮大人租的那個房子,其實是我尋常落腳的地方。”   他摳了摳腦袋,尷尬說道:“這揚州的房租貴的很,便是剛好有一個宅子風景不錯,又鬧鬼,我便住了下來。”   “啊。”   馮淵看著這個並不比他大多少的暗子。   開口問道:“那是不是之前說的鬧鬼就是你乾的?”   黑衣人尷尬笑笑,“不過後來住進來的人,嚇嚇他們而已,我絕對沒有害人。”   想到自己家裡這麼多女眷,一個男的晃來晃去不太恰當。   馮淵拱手問道:“那你如今又要去何地駐紮?”   黑衣人搖搖頭,“揚州租房太貴了,雖說替朝廷效力不記得失,但也要吃飯啊。”   馮淵略微點頭。   伸手摸了二十兩銀子過去,“卻不知道才來就打攪了你的生活。   “大家都是為朝廷,為林公效力,這點錢就當我占了你宅子的補償吧。”   黑衣人怪不好意思,急忙擺手,“馮大人果然是個好人,不過無需如此,我把事情給林公回個信,他會給我安排的。”   聽見林公有安排。   馮淵收回銀子,隨即又遞了二兩銀子過去,“兄弟這錢你肯定要收下,就當我請你喝幾杯燒酒。”   他之所以要給錢,也主要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占了對方地盤,萬一他有什麼想法,危害到自己女眷就不好了。   兩人左推右推,黑衣人見這個官員如此熱情上道。   兩相推辭不下,他趕緊拱手躬身,“感謝大人。”   馮淵拍拍他的肩膀,寒暄道:“以後有空來家裡吃飯,不過要走正門。”   黑衣人尷尬笑笑,“那是自然,不過我隻是一個潛藏在陰影下的牒子,若不是林公之前給了鳥書。   “又剛好知曉來人是大人,天下有這麼巧的的事情,我肯定不會現在就來打攪大人的。”   馮淵點頭,多個朋友多條路。   不論對方的身份,與人為善是他的準則,但前提對方不是惡人。   他開口道:“好,在這揚州我初來乍到,也是兩眼一抹黑,你若是有什麼消息可以及時給我說。”   黑衣人拱手,“是大人,如今我們查到白蓮教潛藏在揚州與附近的銅山一帶活動。   “似乎揚州知府衙門也在調查此事,不過他們太不專業,搞的動靜太大,打草驚蛇了。   “導致最近這個教會的動向不明。”   馮淵尷尬沒有說話,畢竟對方是在抱怨自己應職的衙門做事不專業。   他分屬刑事,對衙門其他署在做的事情,其實並不了解。   更何況他才來上任幾天。   黑衣人開口,畢恭畢敬的說道:“若是有了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大人。   “不過揚州林公暗探極多,我任務駁雜。   “到時候傳信或交代林公委托的事,不一定是我來。”   馮淵點頭,臨走他還是開口提醒道:“給你的兄弟們說說,到時候直接來衙門推官署找我,別到家裡來。”   對方點頭,表示明白,就要轉身。   馮淵又問,“若是我有事想聯係你們,我要怎麼找你們?”   黑衣人想了想。   便是這二兩銀子讓他對馮淵的觀感極好。   林公安排了這麼多任務,對接過這麼多官員。   作為一個官員,他還是第一個主動給自己銀子的。   黑衣人開口道:“馮大人是林公特殊交代過的人,若是您有什麼吩咐,或需要我們的地方。   “可以去城北泉井坊,找一個叫尹老三的鐵匠,他是我們的線人之一。”   馮淵記住,就要轉身走。   黑衣人急忙在他身後說道:“大人,那個尹老三脾氣不太好,戾氣極重,之前兩句話不恰當,他都還打了我一頓,大人還是少去找他為好。”   馮淵揮揮手,示意明白,兩人就此告別。   他繞了半天,找到夜梟,一同回了家。   鴛鴦聽聞叩門,在裡麵警惕地問是誰。   得到回應後。   門開。   鴛鴦大中午就見到老爺一行回來,驚訝問道:“老爺,沒在衙門嗎?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   “剛好在這邊處理一個案子,順道回來把昨天丟在水井裡麵的玉佩給撈起來。”   水井口。   馮淵埋頭往水裡看,隻是井水似乎很深,一眼看不到底。   他脫了上衣,腰間纏著繩子,將一頭固定。   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   夜梟加另外三個女流,都在天井處看著。   蘇小小看著他,神色緊張的說道:“馮公子,下去太危險了,要不花錢遣個專門打撈的船夫?”   馮淵擺擺手,笑道:“我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把禦賜的東西往井裡丟這事,還是別傳出去為好。”   蘇小小知道勸不住,便沒再勸。   馮淵扯著繩子,緩緩下到井裡。   水麵離井口不高。   他伸手把飄在水麵上的麵具,給扔到了井外。   放在這裡也怪嚇人的。   下了水。   馮淵感慨,這低溫溫泉井,可比昨日救人時,那冰冷的河水溫暖多了。   除了不能喝以外,拿來泡澡是真的很不錯,可以節約很多柴火。   他沾水拍了拍胸脯三下,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   向井底遊去。   整個井是一個圓臺結構,上麵小,下麵寬,反斜著下去。   井水清亮,但井口不大,照下來的光線並不多。   一口氣潛入水底,約莫三丈左右。   借著微弱的光線,摸到了玉佩。   正要起身往上走時。   突然。   他看到水底部側壁上,有一個一人餘高的洞。   洞口有明顯人工開鑿的痕跡。   馮淵好奇朝那邊靠過去。   伸頭往洞裡一看,黑漆漆根本看不到裡麵。   不過洞附近的水溫。   明顯比井裡更高。   或許溫泉水就是從洞裡麵出來的?   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想了片刻,急忙遊到水麵上。   這口氣他快憋不住了。   在水麵平復了一會兒呼吸。   直覺讓他覺得,井底這個洞,肯定不簡單。   伸手將玉佩拋遞給鴛鴦。   他抬頭說道:“這井裡似乎有古怪,我再下去觀察一下。”   鴛鴦說道:“老爺,東西既然都找到了,快上來吧。”   “不打緊,這水溫暖的很,不會失溫,你去把乾凈的內襯給我準備一下,就當我洗澡了。”   說完,馮淵嘴裡包了一口氣。   迅速沉下井裡。   再次來到井壁上的洞口處,裡麵沒有光線。   根本看不見。   這時候要是有根冷光棒,或者防水手電筒就好了。   馮淵如此想到,他在洞口打探片刻。   一隻腳剛一探進去。   落地的瞬間。   明明身處溫暖的水裡,可渾身的雞皮疙瘩突然炸裂。   這是很不好的預感。   直覺提醒他裡麵有巨大的危險。   馮淵立馬將腿收了回來。   他很相信身體的某些應激反應。   細細想來,此時雙手空空,手上連把刀都沒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他的肺活量在這個深度,又最多隻能堅持兩分鐘。   萬一卡在裡麵,恐怕呼救都困難。   算了,先謹慎一點,此事暫且記下了。   等準備好再進去看看。   馮淵腳一蹬,放棄了探洞的打算,急忙朝著水麵上浮。   ......   衙門,推官署。   馮淵桌案前攤開著上午在巡鹽署錄到的口供。   仔細分析其中可能漏掉的細節。   莊知事與沙經歷也在一旁查看。   就在這時。   一個青袍補子上繡著鷺鷥的六品官員,抄著手緩緩走進了推官署。   馮淵見來者麵生,但官位比他高。   旁邊的沙經歷急忙起身介紹道:“馮大人,這位是通判王子居,王大人。”   馮淵站起,禮節性地拱手迎上去,“王大人好。”   王子居看著他,“昨日你上任,半天也尋不見人,馮推官這是得多忙啊?”   馮淵誠懇說道:“回通判大人,身上的案子確實緊急,忘了與通判大人聯絡,實在是卑職疏忽。”   王子居聽聞,忽然輕笑出聲,“我當衙門來的新推官,是多大號的人物,如今看來,居然隻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馮淵麵色微變。   此人他第一次見,並不認識。   就算因為自己疏忽,沒有去拜見這等小事,並非故意,說出來大家都能理解。   他自認為在官場說話,又是同僚之間,不該說如此出格的話。   此人是什麼背景?   這麼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