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這不有病嘛!(1 / 1)

進入塢堡之後,吳昌先去叫來了自己的兒孫們,與陳孟和許褚見麵。   許褚自不用說,跟吳昌是忘年交,塢堡裡的所有人對他都很是熟悉。   陳孟就不一樣了。   經過介紹,大家都知道了這位是大名鼎鼎,備受各方俠客景仰的陳君。   塢堡裡的男人們隻感覺這位陳君很和善,沒有架子,跟誰說話都是麵帶笑容,而且話講得很明白很通俗,能讓他們聽懂。   女人們則是多看他幾眼就會臉紅。   原身本就長得不錯,陳孟穿越過來之後,又得到多次顏值加成,此刻更顯俊逸瀟灑,一舉一動都有一種別具魅力。   都見了麵並寒暄一陣之後,宴席已經備好,眾人便移步到了塢堡中用來會客的廳堂中。   由於沛國春剩的不多了,陳孟隻拿出了兩壇出來給吳昌品嘗,自己和其他人喝得都是塢堡中的酒。   老人兩杯下去臉就變得通紅,連稱美酒佳釀,然後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更加激昂,聲音大了很多,話語中也多了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種喝多了就覺得別人都要聽自己的酒品不是特別好,陳孟有些不喜。   但轉念一想,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說話聲音大也情有可原。   然後過了沒多久,喝多了的陳孟就變得跟吳昌一樣,跟誰說話都紅著臉大聲喊,誰敢不聽自己的,就威脅要吐對方一身。   吳昌哈哈大笑,不僅沒有覺得陳孟沒規矩,反而覺得跟他意趣相投。   “吳,嗝~~~吳公。”陳孟拉著吳昌的手,“我來的時候聽說舒縣在打仗,咱們這沒遭什麼災吧?”   “沒有。”   吳昌笑著道:“孫校尉當前的主攻方向在舒縣縣城,對麾下兵眾也有約束,並無騷擾百姓之事發生。”   孫校尉,也就是孫策。   當初太傅馬日磾持節安撫關東時,曾表他為懷義校尉。   稍稍停頓,吳昌問道:   “玄空,你對當前廬江戰局,有何看法?”   “沒什麼看法。”   陳孟一邊吃菜一邊搖頭:“孫策能打下廬江,但最終,他什麼都得不到!”   廳堂隔壁的靜室之中,一名年紀和陳孟差不多的年輕人,原本正在靜靜聽著他們談話。   此人,正是孫策。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吳昌是他阿母吳夫人,以及他舅父吳景的堂兄。雖是同輩,但吳昌歲數要大很多。   孫策自帶兵進入廬江之後,一直都在前線。等戰局陷入膠著,他才有時間過來拜訪,並送上阿母和舅父寫給吳昌的信。   吳昌對他攻打廬江一事很不贊同,但又因為自身沒什麼文化,不知道如何進行合理的勸說。   正好這時,陳孟來了。   於是,吳昌便把他安排在了這裡,準備借陳孟之口勸他改主意。   孫策知道吳昌的用意,也早就聽說過陳孟的名聲,對這個與自己同齡,卻已經廣為人知的名士翹楚印象不錯。   再加上也不好拒絕吳昌,所以,就答應了這位舅父的安排,一直躲在這裡喝酒,聽眾人相談。   但才聽了沒多久,孫策就失去了興趣。   他覺得陳孟詩才雖然不錯,但並不是真正的大才。   在他看來,真正的大才都是風度不凡,且具有城府的。   如他的義弟周瑜。   而這位陳玄空,才幾杯酒下去就開始放浪形骸,舉止失度,更一嘴的大白話,一點都不像個讀書人,實在讓他興不起什麼好感。   原本他都想悄悄離去了,但就在這時,陳孟說出了對他攻打廬江一事的評價。   什麼,都得不到?   孫策眼神猛地一變,手中酒碗應聲而裂。   這聲音很輕。   但在這聲音出現之後,原本正在跟吳昌的幾個兒子相談甚歡的張信、許褚等人,全都悄悄調整了坐姿。   “什麼都得不到?”吳昌不動聲色,“此話怎講?”   “本來他就不該打廬江。”   陳孟說道:“這第一步走錯了,後麵步步都錯!”   “玄空,詳細說說?”吳昌餘光一掃旁邊的靜室,又給陳孟倒了一杯,“舒縣戰局,關係到我等生計,不可不知啊。”   “那就跟您說說。”   陳孟將吳昌倒的那杯酒滿飲而下,胸中表達欲更加爆棚:   “首先,要說說孫策打廬江的原因。您可千萬別信明麵上公開出來的那什麼陸公意欲謀反,以及什麼殘害百姓之類的,糊弄鬼呢都是。”   吳昌點頭。   陸康自任廬江太守之後,一直政績頗佳,期間更曾平定了廬江賊人黃穰與江夏蠻族聯合發起的叛亂,使各方皆敬其名。   且,陸康平日裡重視農桑,數興大利,愛民如子,其賢德,廬江百姓皆有目共睹。   這樣一個人,說他想謀反和殘骸百姓?   舒縣縣城的傻子都明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這是睜眼說瞎話。   “而據我所知,袁術之所以派孫策打廬江,雖然有擴展自己勢力範圍的打算,但真實原因,據說是他曾經找廬江太守陸公要糧三萬斛,陸公沒給。   人家陸公做錯了嗎?並沒有啊!袁術那是個什麼東西!   他當初做長水校尉時就因為舉止囂張奢華無度得了個‘路中悍鬼’的綽號,後麵在南陽的時候又因為張谘的事情忘恩負義,士族圈子裡提起他就罵街。我要是陸公,我也不搭理他。”   陳孟又夾了口菜:“至於孫策,打廬江這件事,倒是也有想占據一塊根據地立足,然後發展自己根據地的想法。但實際上,他對陸公還是有私怨的吧?   好像是因為當初他去拜訪陸公,陸公沒見他,隻讓自己的主簿出來接待?”   一旁靜室中的孫策聽到這裡,默默點了點頭。   眼前立刻浮現出那一日,讓他至今都覺得十分羞辱的情景。   然後,就聽陳孟嗤笑道:   “他這不有病嘛!   人家陸公是什麼年紀,又是什麼身份?別說他了,就算我阿父那樣的名士過去拜見,陸公不出麵都不算失禮,他孫策是個啥?十幾歲的毛孩子,人家不見他怎麼了?他阿父是個什麼名聲,他心裡沒點數嗎?   況且,人家陸公又不是完全不理他,不是派主簿出來接待了?說不定人家真有事在身不方便呢?第一次來拜訪沒見到人,再多去幾次看看啊!   就一次沒見到陸公,就恨上人家了?他脾氣怎麼那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