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強行邀請(1 / 1)

因為離得很近,那對陳孟露出猥瑣笑容的兵士,被陳孟這一嗓子震得兩耳嗡嗡作響。   他都有點懵了,下意識後退兩步。   這年輕儒士,看著文文弱弱的,怎麼這麼大嗓門?   但等他完全回過神來,臉上立刻出現了惱怒之色。   他竟然被一個手無寸鐵的讀書人給嚇著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混?   他眼中兇光一閃,立刻想要抽刀給陳孟點顏色看看。   隻是,刀才拔出一半,就被旁邊一個更壯的兵士一腳踹到一邊,險些從甲板上掉下去。   那壯碩兵士仔細打量陳孟之後,恭敬拱手,有些緊張地問道:   “可是作出《贈陳登》和‘人生自古誰無死’,並於前些時日,大義救廬江的陳君當麵?”   又是一個迷弟?   陳孟收斂怒容,微笑拱手:“正是在下。”   “啊呀!真的是陳君!”   兵士更加激動,然後對著其餘想要進船艙開搶的其他人大喊:“弟兄們都先別動!這是陳君的船!他本人就在船上!”   話一出口,一眾兵士中立刻有幾人興沖沖過來行禮,並訓斥其他人,讓他們趕緊住手。   還有人快速下船,回去稟告長官。   見狀,那些不拿陳孟當回事,一心隻想搞錢搶劫的兵士,隻得暫時罷手。   陳孟和兵士們聊了聊,並吩咐原本準備掏刀子的許褚和魏延給眾人倒水。   “少主。”張信湊過來,低聲道,“接下來,情況不容樂觀。”   “我知道。”   陳孟搖了搖頭:“袁術雖然智商感人,但並不弱智。   伯符之前從他那裡騙回了其父的部曲,他隻要稍一動腦子,就會知道此事跟我脫不了乾係。   這回我落在他的人手上,想脫身,怕是會很困難。”   看了眼船艙,陳孟聲音又壓低了些:“但為了伯言,也隻能先如此了。希望這群人的主將是個能講道理的人,否則……”   他沒繼續往下說,因為先前跑去通報的那個兵士已經返回,跑到近前行禮道:   “陳君,橋公有請!”   “橋公?”陳孟雙眼一亮,“是橋蕤橋公嗎?”   見兵士點頭,陳孟的表情瞬間輕鬆了不少。   之前,孫策曾跟他點評過袁術集團的幾位主要人物。   其中曾經提到,這位橋蕤橋公茂,與其私交甚好。   這過去聊聊,再捧上幾句,橋蕤說不定就會沖著跟孫策的這份交情,放自己等人離去。   有了橋蕤的命令,那些原本想著搶陳孟一波的兵士們知道這事兒沒戲了,紛紛下船。   之後,船靠了岸,一位身材高大,長著一臉大黑胡子的副將已經等待多時。   副將姓張,性格十分開朗,且對陳孟的態度十分熱情。   陳孟見這位頭頂竟閃爍著金光,知道不是凡俗之輩,與之攀談許久,知道了對方名字叫張誡。   但頭頂金光之中,並沒有對應的人物信息浮現,很顯然不是真名。   除此之外,陳孟還還知道了他們在這裡攔船的原因。   因為冬天水少,不久之前,淮水在鐘離之後約三十裡處斷了流。   橋蕤之所以帶兵駐紮此地,就是為了攔住路過的船隻,以免接下來擱淺。   當然,用意是好的,具體效果還要看怎麼執行。   就袁術手下這些愛民如子、秋毫無犯出了名的兵士,你能指望他們攔船之後,讓這些船原原本本地返回?   心情好的時候,他們除了會收一大筆辛苦費之後,還會留一半的貨物,當收辛苦費的辛苦費。至於船上那些姿色不錯的女眷,會被他們以帶下船歇息為名帶走。   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不錯。   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們能把整艘船都給扣下賣掉,人也捅了直接扔水裡。   問就是風浪太大船沉了,所有人都淹死了。   陳孟看著平靜的淮水水麵,不遠處就有被扒光了衣服,飄飄浮浮,背後還有刀傷的死屍,久久沉默。   之後,張誡讓手下兵士們幫著把船上的貨物都給搬了下來,還特意給找來一些駑馬,並親自幫忙套車。   等一切準備停當,這才帶著一行人前往橋蕤的大營。   此番,橋蕤帶來的這三千人,並未進駐鐘離縣城,而是紮營於城外。   原因,是因為袁術的從弟袁胤一直在這一帶靠水吃水。得知橋蕤來此,袁胤覺得自己財路被擾,情緒很大,甚至都不願意出城來見橋蕤。   橋蕤當然懂他的意思,便選擇了就地紮營。   陳孟進了大營,很快便被張誡單獨帶到了橋蕤的軍帳。   雖然從身形看,橋蕤屬於那種孔武有力的一類,但如果看那張臉,又感覺此人頗為儒雅隨和。   五十來歲的樣子,笑起來很乾凈和善,令人一眼望去,就難以生出惡感。   頭頂閃爍的,是銀白色的光芒。   【姓名:橋蕤】   【等級:白銀級】   【成功為主君招攬,可獲得體力、顏值加成。】   四目相對,陳孟露出笑容,拱手行禮:   “晚輩潁川陳孟,字玄空,拜見橋公。”   橋蕤仔細打量他幾眼,臉上露出了頗為欣賞的笑容:   “久聞玄空不僅兼具大才和大義,本人更是麵如冠玉,英姿不凡。今日一見,倒真是名不虛傳。”   說著,橋蕤放下手中的竹簡,起身親自將陳孟帶到座位上。   落座後,自然是一番禮節性的寒暄。   之後,橋蕤跟陳孟仔細打聽了他出現在此地的原因。對他們一行打著廬江周氏的旗號一事,隻是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沒必要挑得太明。   “不知玄空接下來,欲往何處?”橋蕤問道。   “離家已有數月光景,如今已是年末,自當返回小沛與阿父和大父團聚。”陳孟笑著拱手,“還望橋公行個方便。”   整場談話下來,橋蕤對陳孟的態度都是極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僅從孫策這邊跟自己攀交情,甚至還主動提了麋竺,言語之中沒有一絲當初麋氏被自己截胡,未按他邀請投向袁術的不快。   這讓陳孟覺得,自己這個想要離開的合理請求,對方沒理由會拒絕。   可令陳孟沒想到的是,橋蕤居然真的拒絕了:   “小沛嘛,什麼時候回都可以。在那之前,玄空不妨先與我前往壽春,麵見主公。   不瞞你說,主公對你極為重視,曾不止一次地表示,有機會一定要請你去壽春做客。我今天還想修書一封到舒縣邀請你,沒想到你居然出現在了眼前,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陳孟笑容一滯,沒想到這橋蕤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見袁術?   我、孫策、陸康、劉繇四個人一起做局,把他耍得跟猴一樣,他能對我有個屁的好感?   就他那比孫策還廣受士人贊譽的名聲和作風,我特麼去了壽春,人可能就沒了。   他再次起身拱手:   “橋公美意,令我甚是感動。但我現在,真的不是很方便。我雖對袁公敬仰已久,但年關將至,不回家總是說不過去的。且大父年事又高,若因為擔心我而積思成疾,那……”   “元方公那邊,我自會修書解釋。”   橋蕤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明日一早,便與我一起啟程吧。”   聞言,陳孟目光微凝:   “若我真的不願去壽春呢?”   “嗬嗬。”   橋蕤笑容收斂,臉上多了一抹嘲諷:“若我執意要讓你前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