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陳群的警告(1 / 1)

“哼!”   陳群板著臉:“我和你大父當時不知道你在何處,自然要通過那信件尋找線索!   你這豎子,一下子失蹤那麼久,讓我們白白擔心!現在,你居然還敢因為我們看你兩封信就心中有怨?當罰!”   見他朝自己走來,陳孟連忙大聲道:“不是,阿父,我昨晚剛挨完打!”   怕挨揍的同時,心中也在疑惑。   從穿越過來到離開小沛,阿父向來都是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從沒嚴厲斥責過自己,更不要說動手。   怎麼回來之後,就跟大父一樣,徹底的嚴厲和狂暴化了?   你的清流雅望呢?   “這次權且記下,下次一並罰了!”   瞪了陳孟一眼之後,陳群看了眼大橋和小橋,隨後再次看向他:   “該說的,你都說了?”   陳孟點頭:“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說!”   “你說。”   陳孟鼓足了勇氣,十分堅決道:   “我要娶昭姬為正妻!”   不料,預想中的雷霆暴雨並沒有到來。   陳群隻是點了點頭:“哦。”   陳孟:???   他都給整不會了:   “不是,您就‘哦’一聲就完了?這不是違反了家規嗎?”   他以為阿父會再次狂暴化,一邊上小棍一邊痛斥自己不孝,沒想到居然這麼平靜?   “還不是因為你這豎子!   你不經允許就主動去陳留祭拜蔡中郎,還在那蔡昭姬服喪期間,就去招惹?”   陳群沒好氣道:“蔡中郎生前,為你曾大父寫過碑文,本身咱們就欠著蔡氏的人情!現在他的女兒不僅對你有意,更將蔡氏族長的信物都給了你,如何還能退回去?   且這段時間,陳留張邈、廬江陸康等名士都曾寫信過來,稱願意代為操辦你二人的親事。你若隻納她為妾,豈不是讓我潁川陳氏遭天下唾罵?   你大父無奈之下,隻能將家規改為,即便已經成過親,隻要未曾生子,也可娶之為妻。”   陳孟沉默許久,之後強撐著起身,對陳群行了一禮:   “多謝阿父,也多謝大父,孩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見他臉上少見的出現了莊重誠懇之色,陳群臉色稍稍緩和。   他又看了眼大橋和小橋,語氣也不再那麼生硬:   “既然人都已經來了,我潁川陳氏也已認下,便好生對待,絕不可因為她們來這裡的方式而看不起她們,明白嗎?”   陳孟看著眼圈發紅,急忙跪謝陳群的大橋和小橋,再次行禮:   “孩兒謹遵阿父教誨。”   “還有,正式成親之前,絕不可有任何逾越之舉!”陳群看著他,“如果你在那之前弄出什麼醜事來,我會立刻將你逐出家門!”   說完,轉身離去。   行至院中,陳群見張信迎麵站立,對他點了點頭:“你我許久未見,一起聊聊吧。”   張信笑著跟隨。   到了自己的書房,陳群親自給張信倒了杯茶,兩人相對而坐。   “何必如此嚴厲呢?”張信問道,“少主很聰明,聽得出誰對他好。”   “他不光聰明,還容易得寸進尺。”   此刻,陳群臉上已經不見了嚴厲,有的隻是對自家倒黴兒子的愁意:   “離開之前,他就曾因為心生綺念被阿父打過,現在眼前多了兩個美人,又都是他的人,若不警告一番,用不了多久,那橋氏兩女便會傳出孕事。   未婚先孕啊,我潁川陳氏,可丟不起這個人。”   張信點頭,真切明白了什麼叫知子莫若父。   哪怕不是親的。   之後,兩人便開始聊陳孟這一路上的經歷。   張信是陳孟這一路上最親近的人,許多事情,陳群都能從張信這裡了解得最為真實。   過程中,陳群沒少笑罵“豎子”。   這讓張信很是意外。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陳群這位大才,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   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清雅俊逸,風骨超然的模樣。   哪怕眼光毒如自己,也無法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其心中所想。   從沒見他像現在這樣,如此的不加掩飾。   當聽完陳孟在陳留見過張邈,並在譙縣見過曹昂之後,陳群沉默了許久,明知故問道:   “也就是說,曹操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了?”   張信點頭:   “之前,他麾下眾人為少主發聲,後麵他還出麵威脅袁術,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嗬。”   陳群語氣中滿是嘲諷:“當年,對玄空棄之不顧,險些令那孩子死於非命的是他,現在主動為玄空出頭,甚至威脅袁術要興兵攻打的也是他。   他曹操,可真是善變啊!”   張信看著陳群眼中那發自內心的恨意,也不知該說什麼。   許久,他才問道:“那如果以後……”   “玄空是我陳群的長子。昨日他返回小沛後,我與阿父已將他的名字入了家譜。”   陳群平和的聲音裡,多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他曹操,若想讓玄空回歸他曹氏門楣,除非滅了我潁川陳氏。”   張信嘆了口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再多言。   ……   興平二年的年初,各地都有要事發生。   首先,曹操在呂布繼濮陽之後的基地定陶,將其主力部隊擊敗,呂滅爸徹底開始走下坡路。   河北那邊,朝廷遣使者前往袁紹的大本營鄴城,就地任命他為右將軍。   袁紹的逼格和段位一下子更高了,大量搖擺不定的人們紛紛開始投向他,界橋之戰後本就開始走下坡路的公孫瓚,日子越發難過了起來。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長安那邊。   原董卓麾下的李傕、郭汜、樊稠接連搶掠長安三輔地區,使那裡人口銳減。這期間,三人還爭相誇耀自己,給自己抬點的同時看別人也不順眼。   好幾次都要打起來,但都被賈詡給勸住了。   但不久之後,李傕就假借宴會之名殺了樊稠,理由是他猶子李利跟他報告,樊稠在攻打馬騰、韓遂期間,跟韓遂眉來眼去,怕他下一步就會聯合韓遂來打自己。   自這之後,董卓這些原部將之間猜忌更重,誰都不信任誰。後麵李傕宴請郭汜,郭汜在李傕那裡喝大了之後,回家之後越琢磨越不對勁,認為李傕肯定在酒裡下毒了,噸噸噸喝了一大堆糞水催吐。   事情傳到小沛這裡之後,陳孟很是驚訝。   都說董卓麾下猛人多,這回一看是真猛,大糞水都喝得下去。   但說真的,他並不是很在乎長安的情況。   原因很簡單,離得太遠,他又暫時沒法打獻帝的主意。   唯一讓他關注的,是呂布。   今年,他該來徐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