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想死?我可以送你見閻王!(1 / 1)

去時,是重船逆風航行。   歸來,是空船順風而下。   趙承成手下黃河搏浪的熟練漁民,駕駛輕快漕船全速前進,沒費什麼功夫,就甩開了身後跟著的“尾巴”,順利回到趙家村。   一下船,趙承成什麼都不說,直接擺出二百兩明晃晃的雪花白銀,晃得村民們直眼暈。   這麼多的錢,出現在原本一窮二白的趙家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村民們經過趙承成這些日子的教化,心智已開,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全村找到了一張“長期飯票”,可以靠著出售醃魚作軍糧這套生意,在此地長久立足下去。   雖然村子剛剛建立,屋舍不足十間、船不過五艘,處於百廢待興之時,但趙家村卻是第一次過上這樣充滿希望的日子。   想到這裡,村裡的老少爺們、女人小孩,臉上都掛滿了幸福的神情。   然而趙承成卻沒有絲毫放鬆。   人都沒來得及下船,便叫上趙同瑞和餘慶祥:“你們兩個,再點幾個弟兄,駕兩艘船出去。我要會會那些跟屁蟲!”   也在趙家村碼頭迎接的老趙頭,聞言一愣,趕忙問道:“承成啊……這是咋回事?怎麼還沒進村呢,又要出去了?”   “老爺子,有兩條船跟咱們一路了。我帶幾個兄弟去探探他們的底細!蒼蠅蚊子老在耳朵邊飛來飛去的,煩人!”   老趙頭點點頭,一臉嚴肅:“咱們初來乍到,還是要客氣一些。不過要是真的動起手來,隻要你在外頭吆喝一聲,我立刻拖著這把老骨頭過來幫忙!”   有這句話就夠了。   趙承成欣慰一笑:“都是小場麵,犯不著您老爺子出馬,咱們晚輩出馬,自己就打發了。”   說話之間,兩艘船都已準備妥當,趙承成一聲令下,便仗著風勢向洪澤湖揚帆而去。   趙家村附近的洪澤湖水麵,趙承成帶領手下子弟,這些日子已經探得精熟。   村裡兩艘船剛剛出動,沿著湖岸巡航了不到一刻鐘功夫,果然就看見兩艘小船鬼鬼祟祟地漂在湖麵上,不知所為……   這樣明目張膽,也省得趙承成去找了。   他伸手向前一指:“過去圍住這幾艘船。看看這幾條跟屁蟲,到底是哪一路的妖魔鬼怪!”   這幾個駕船的弟兄原本就技藝高超,再加上對附近的水文異常熟悉,腳下兩艘船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如同離弦的箭就向目標直射過去。   趙承成剛剛回村,就敢再次行動。   行事如此果決犀利,也著實出乎那三艘跟蹤而來的小船的預料。   他們見趙家村的兩艘船來勢洶洶,立刻就慌了神,甲板上寥寥幾個人忙作一團,想要趕緊掉頭駛離。   隻可惜這裡是淮河改道新沖刷出來的一片水域,水麵看似平靜,然而水中的暗流漩渦、水下的礁石淺灘卻極多。   第一次來這裡行船的人,哪怕經驗再豐富,也不免吃虧。   因此倉促之中,這三艘船在轉彎之時,船底全都割到了湖底的淤泥。   不但船速減慢,就連轉彎的動作也變得左右為難,無法順利脫逃。   隻有其中一艘最小的船,因為船體輕巧靈便,硬生生靠著船夫手裡的竹篙,才勉強從淤泥裡拔了出來。   剛剛恢復行動,這條船好像受了驚的竄條魚,飛速洪澤湖西岸逃竄。   趙同瑞見狀忙問:“大哥,要不要把船攔下來?”   趙承成原本就不打算趕盡殺絕:“跑了?跑了算了!逮住剩下的兩艘船,也算大功一件。你和慶祥可別讓他們也跑了。”   這招激將法還真有用。   趙同瑞和餘慶祥兩人,趕緊招呼起同船的弟兄,眨眼間就靠上了剩下的兩條船。   而那兩條船,還在淤泥裡忙活著呢……   船上的船夫一抬頭,忽然就看見趙家村的子弟虎視眈眈看著自己,身上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知是被湖上的寒風吹的,還是被趙家村的人馬嚇的……   驚恐之中,他們本能地放下了竹竿和船槳,從船艙裡撿起鋼刀,握在手裡、護在胸口。   趙承成在徐州城下的威風,已經是朝野皆知了。   不但漕運總督府沾了他的光,取得了兵權,江湖上更是轟動一時。   畢竟一夥子流民,居然能正麵擊敗徐州總兵李成棟親自率領的官軍,可以稱得上是一樁壯舉了。   現在這些船夫,果然被趙承成揪住,又親眼目睹了他從容不迫的風度,這才知道江湖上的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再看看船上那些趙家村的子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人昂首挺胸、不怒自威,似乎隻要趙承成下達命令,他們就能立刻化身為猛虎蛟龍,將對手撕個粉碎。   這些船夫用盡全力,不過在臉上擠出猙獰的表情而已,心裡卻是一陣陣地發虛。   趙承成見了他們這副德行,輕蔑一笑:“你們好大的膽子,一路跟著我到這裡。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少廢話,憑什麼告訴你?”   “就是,識相的,就趕緊閃開,別擋了老爺們的路!”另一艘船上的人說道。   不肯表明身份,就說明所做之事,必然不可能光明磊落。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光是他們這個猶豫的態度,足夠趙承成得出結論:這幾個人的背景一定不簡單,不可能隻是眼紅自己船上銀子的普通水賊。   想要拔去毒蛇的毒牙,第一件事,還是得先撬開毒蛇的嘴巴!   “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好啊……你過來……老子跟你拚個你死我活!”船上人說道。   這幾句話說得雖然狠,然而語氣發顫,沒有半點能夠震懾住對手的殺傷力和說服力,反而顯得可笑。   趙同瑞和其他船上的弟兄,被逗得忍不住掩嘴大笑。   敵人的輕視,是最大的恥辱。   船上一人惱羞成怒,忽然舉起手裡的竹篙,使足了渾身力氣,便向趙同瑞臉上橫掃過來。   趙同瑞成為目標,其實也並不冤枉,誰叫他是所有人裡笑的最猖狂的那個呢?   那人應該有些功夫,一竹篙掃來,帶著風聲,便直撲趙同瑞麵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