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新產業:水泥和紡織(1 / 1)

“我的事,你少管,先管好你自家的媳婦吧!”趙承成伸手敲了餘慶祥一個腦崩。   話是這麼說,但娶媳婦這事兒,趙承成當然考慮過,並且還要仔細考慮。   現在還在趙家村發展的關鍵時候,該打的要打,該妥協的要妥協,該聯合的要聯合。   對於有些特別重要的勢力,或許隻有聯姻才能完成整合。   這時候,就非得趙承成親自出馬了……   不過這種事情得看緣分,眼下還有更多重要且緊迫的事情要做。   就比方講,投奔趙承成的人那麼多,他們的生計,就得由趙承成來解決。   畢竟人閑著就會生事。   村子裡新來了那麼多女人,成天無事可做,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吵得趙承成腦殼疼。   而招攬了那麼有一技之長的男人,光讓他們下水捕魚、上岸醃魚,也未免大材小用。   明朝有科舉八股文,後世也有“互聯網”八股文。   按照“互聯網八股文”的說法,趙承成現在要做的:   就是要復盤薄弱點,以彌補短板為抓手,賦能閑置生產力,復用現有產業打發,開辟產業新賽道,實現對競爭對手的降維打擊……   說人話,就是趙承成要搞新的產業了。   這個新產業,首先要突出一個“快”字,上馬快、出貨快、來錢快,而且在亂世之中,也不愁銷路,不怕砸在手裡。   於是趙承成想到了兩個項目。   水泥,以及紡織。   水泥這玩意兒,簡直就是穿越者的最佳產業,在亂世尤其如此。   水泥配方是極為簡單的,無非就是石灰石、黏土、煤渣、礦渣等原料燒解、研磨之後,再按不同比例混合而成。   作為原材料的黏土、石灰石都不是什麼貴重、難得的材料,老子山上就盛產石灰石。   趙承成現在就在打造火器、大煉鋼鐵,製備水泥所需的礦渣是副產品,燒解所用熱量也是現成的。   至於研磨,隻要弄花錢采購磨盤,無論是用人力、畜力,或者將來開發水力,都好解決。   並且,這玩意兒是劃時代的建築材料,亂世之中,水泥根本不愁銷路。   眼下到處都在打仗,戰前修築工事、戰時修補城墻、戰後重建家園,每一樣都需要水泥的參與。   隻要保守住水泥配方的秘密,那麼趙家村出產多少,就能銷售多少。   而最大的問題,就是在保守秘密上。   要知道,在歷史上,作為大明對手的滿清,其統治者更加好學求變,每每有先進的技術,總是孜孜以求,甚至是不擇手段都要納入手中。   就比如火炮。   努爾哈赤時候,整個滿洲都拿不出半門炮。   可短短幾十年後,清軍攻打江南所用的紅夷大炮,其質量就要遠勝明軍所用的佛朗機炮……   何其驚人?   因此趙承成都想好了,水泥的技術暫時要密不外傳,而是成立趙家村的工程隊,哪裡需要修建城池、修補建築,就讓工程隊的人帶著水泥去施工。   這樣,既能賺到錢,又能加強南方防禦,並且還能確保機密不外泄。   製造水泥、外出工程,是男人的活。   紡織,就是趙承成選給女人的工作了。   人人都要吃飯穿衣,紡織業數千年長盛不衰。   這裡說的“人人”,既包括中國人,也包括外國人。   一直到數百年後,都是行銷海外、賺取外匯的拳頭產品。   這條路可行,但怎麼個走法,趙承成卻還沒路數。   畢竟他是現代而來的穿越者,掌握了歷史脈絡、科技發展是他的優勢,而對當下時代不夠了解,則是他的劣勢。   不過好在趙承成結交了個商界的好朋友,可以向他打聽一下行情。   這位好朋友,就是汪銀城。   打聽下來,行情還是可以的。   “趙村長想辦織坊?這倒確是個大好時機。應該先感謝一個人……”汪銀城道。   “誰啊?”   汪銀城含笑回答:“就是趙村長你自己啊!之前你讓淮河航運堵塞了八九天,漕運也大受影響,搞得揚州好幾家織坊都經營不下去,正打算轉手呢!”   這倒讓趙承成有些愧疚:“就堵了這麼幾天,不至於吧?”   汪銀城嘆了口氣:“唉!這些年天下不太平,織工叫歇(即罷工)不斷,綢緞又賣不出去,多數織坊就差一口氣了。趙村長又來這麼一出,能不要了他們的命嗎?”   汪銀城的話,讓趙承成想起了兩句話:   第一是蝴蝶效應;第二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正在沉思之時,汪銀城又說道:“趙村長要辦織坊,我不攔著。但也有言相勸,最好是別做綢緞,而是做麻布、棉布,至少還能賣給官府做軍衣。綢緞?賣給誰去?”   說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汪銀城忽然壓低了聲音:“趙兄,你知道嗎?這年頭,就連鹽都賣不出去了!粗略算算,淮揚鹽商的利潤,已經下降了兩成多了!”   這話既出乎意料,又符合現實。   隻要是人,都要吃鹽;人沒了,鹽也就賣不出去了。   比起官府的花名冊、魚鱗冊,其實鹽商的銷量,更能反應一個地區、乃至整個國家的人口變化。   如今剛剛經歷了歷史上少有的饑荒,戰亂又隨之而起,人口銳減是不爭的事實。   緊接著,更大的戰亂即將到來,對華夏大地無疑是一場浩劫!   想到這裡,趙承成心意愈發堅定:“棉布、麻布可以產一些。但還是要以綢緞為主。這玩意兒價錢貴,來錢快。”   “話是這麼說。可你準備賣給誰呢?”   趙承成向東邊一指:“海外。”   “海外?”汪銀城心頭一緊,“趙兄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可知道,崇禎以來海防廢弛,海盜再次猖獗。皇上屢次下旨重申海禁,除月港之外……”   “汪員外長篇大論就不必了,我自有辦法。反正要先把織坊辦起來。別的,我自有辦法!”趙承成說話斬釘截鐵。   如果在兩個月前,有人在汪銀城麵前說這種話,這位汪家大少爺,隻會覺得這人發了失心瘋,連話都不會跟他多說半句。   但兩個月後的今天,即便沒有任何根據和理由,但趙承成這麼說,汪銀城隻覺得他必然有著自己料想不到的後手。   盤算了一番,汪銀城站起身來:“好!二一添作五,這織坊,在下和趙兄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