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跟金子鬥嘴,天也不早了人也都睡了,三人趕緊回屋該乾嘛乾嘛。上樓之前我還不忘看一眼被關著的那倆昏迷不醒的特戰隊員,那倆人的情況頭一次見,竟然沒變身,按理說被傀儡子蟲寄生的男人一兩個小時怎麼也應該全身出現血紅了呀。 金子和胖子隨便沖了個澡便躺著床上睡著了,我下午睡了很久,晚上怎麼也睡不著,還擔心明天去告莊會有什麼危險。 半睡半醒熬了一個晚上,直到張海鋒在一樓喊集合號,我都沒有真睡過半個點。打著哈欠精神恍惚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打算下樓和研究所的人吃了早飯一起去告莊,被醒過來的金子一把拉住了胳膊。 快步下了樓,和張海鋒簡單喊了聲“好”,告訴他我也跟著去,到時候希望他的團隊多照應著點,說起來我的膽子很小的。張海鋒點頭答應,回復我研究所的領導有交代,在尋找傀儡蟲的時候會派信得過的隊員隨時保護我。 沿著猛海公路,過瀾滄江大橋,走曼鬥小路,二十幾分鐘就到了告莊的西村口。我們到了以後薑澤裕的人還沒到,張海鋒撥通了他電話匯報自己和自己的兩個小隊都到了村口,鈕一也到了。 我和張海鋒都沒有冒然進去,又等了半個多小時,薑澤裕帶著兩卡車隊員才姍姍來遲。他們所有人員都下車以後,粗略數了數,大概有二十幾人,這樣的話就是四十多名研究所的隊員要保護我了,我立刻有了滿滿的安全感。 萬萬沒想到的是,薑澤裕這個老小子當著我的麵發布了一條命令,他們要在告莊村口待命,讓我獨自一人進村,等有了傀儡蟲的消息他再派人進去支援我。 “他媽的,他媽的,這個狗東西,要不是別扭那小子讓我學他的樣子凡事都忍著,我現在就乾死他。”心裡暗罵了薑澤裕十八輩祖宗,咬著後槽牙狠狠瞪著他,硬是沒有發作。 沒錯,現在在告莊村口的不是我,而是金子。早上起來金子看我的精神狀態實在太差了,那兩個黑眼圈都快趕上大熊貓,他哪裡放心讓我去。 小聲商量了一番,金子說他先去給我踩踩雷,看好地形以後趕明兒再一起去。擰不過金子,還被他數落一番,說什麼尋找傀儡蟲危險的要命,我這個狀態在村子裡打盹睡著了,直接給蟲呀獸的做了口糧,梅如雪還救個屁呀。 金子換上我的衣服,找了找我唯唯諾諾的感覺,才下樓去見了張海鋒。張海鋒和我認識的時間很短,判斷哪個是我哪個是金子,也隻在穿著打扮和研究所報告裡寫的,我不愛交談不抬頭看人,金子嘴賤愛罵人還喜歡嗑瓜子。當看到金子穿著我的衣服下樓,對人客客氣氣的,吃飯細嚼慢咽,肯定就把金子當成了我。 此時薑澤裕看到金子臉色難看,攥緊拳頭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心裡別提多痛快了。他就是想看我在他麵前吃癟,想看我去告莊一無所獲,最好死在告莊裡麵,也是為了他死去的侄兒出一口惡氣。 金子不說話,扭過頭去默默朝著告莊裡麵走去,張海鋒不能不管,薑澤裕雖然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但是研究所給的任務才是重要“要保護好鈕一,必須保護好鈕一,誰死也要保護好鈕一”。前兩天,YR3和YR4研究所的隊員出現了消失和昏迷的狀況,單獨讓我一個人進入告莊裡麵查探傀儡蟲的線索,這不明擺著是要我的命嗎。 張海鋒猶豫兩秒對薑澤裕說道:“薑副所長,這樣做不太好吧,萬一鈕一在裡麵出了事,我們兩邊都不好向上麵交代,尤其是大姐那裡。” 薑澤裕壓根不把張海鋒放在眼裡,可是張海鋒把薑家大姐搬出來,這個麵子他不敢不給的,摸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對身邊的親信說道:“你給他安排兩個人跟著,挑張海鋒隊伍裡看著最能打的就行。” 薑澤裕的親信哪能不白什麼意思,一臉壞笑說道:“叔,您就瞧好吧。” 那名親信在張海鋒監控組裡挑了兩名小姑娘,給她們兩個使了個眼色,叫她們進村去保護我。 監控組的小姑娘隻有三名,張青蕊在酒店看著昏迷的隊員,剩下的自然就是張欣和張蓉了,她們兩個不知道告莊裡麵有什麼危險,可張欣是進入過葉榆城神木林的,在裡麵親眼看到的自己的戰友九死一生,臉色一下子就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可是,研究所裡是講紀律的,上司的命令必須聽從,隻好各自背上一份戰備包,拿好自動步槍戰戰兢兢跑到金子的身後。 張海鋒還想提意見,可薑澤裕一個發威的眼神讓他不敢再多多話,他知道薑澤裕已經算是給了最大的讓步了。 金子和兩名最弱的監控組員一前兩後在告莊的正中寬街道上慢行,金子嘴裡吹著口哨,一會左看看一會右瞧瞧,街道兩旁除了老舊的木屋和茂密的猛泐熱帶樹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告莊的全稱叫告莊西雙景,莊子村口石牌坊上麵寫的是那幾個漢字標識,下麵還有看不懂的傣族文字注解,金子看不懂,研究所的特戰隊員也看不懂。告莊西雙景有一條東西貫穿的大石板路,容納四輛小轎車並排行進肯定是沒問題的。金子膽大,暫時也隻敢在大路上轉轉,兩邊的小路岔口他沒拐進去過,兩邊的木屋也沒進去查看過。 沿著由西向東的大路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中間有一個大水池子,水池的水是從瀾滄江引過來的,中間樹立著一根三人都抱不住的圓木樹樁,沒有雕刻成佛像、大象、孔雀什麼的,連點花紋都沒有。 告莊西雙景太大了,走一半的距離就讓金子花了一個半小時還多,他那種人如果沒有好玩的風景,走時間一長就累,癱坐在水池旁邊跟兩個小姑娘說:“累了,走不動了,我要休息兩天。” “啊!”張欣和張蓉異口同聲,她們哪聽過我說這種詞呀,累了就要休息兩天,是說真的還是什麼梗。 “別大驚小怪的,你倆不累呀,坐下休息,什麼時候想動了再說。”金子瞟了張欣和張蓉一眼,伸出手要水喝。 特戰隊員的戰備背包裡,是有一些外出時準備的工具、食物、水之類的物品的,張欣和我熟悉一些,趕忙從背包裡取出一瓶水遞給金子。 金子灌了兩口水,覺得嘴裡沒味,習慣的從口袋裡掏瓜子,可是他穿的是我的衣服,哪裡有瓜子呀,喃喃自語“沒個吃的東西,真別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