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喊,西夏女王從灰黑氣中緩緩飄來,麵貌猙獰,目露兇光,惡狠狠地注視著我。‘是你先出爾反爾暗算的我,怎麼不開心的反倒成了你呢’,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沒表露出來,“我說過,你不交出身上的傀儡蟲,外麵的人會一批一批的進來搶奪。” 被鬿雀分魂附身的西夏女王一言不發,不過從表情上看的出來,她心情肯定不好,為了驗證張天道的話,我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西夏女王身上的傀儡蟲給我,我坐在這裡隨你奪舍。” 鬿雀分魂好像學乖了,不管我說什麼,都不為所動,隻是氣沖沖的看著我。實在沒轍,我告訴她“你給我傀儡蟲,我需要教化它,隻會坐在這裡幾天幾夜不能動,我不動的時候,你來奪舍總該可以了吧。” 話說到這份上,鬿雀分魂猶豫兩分鐘,下定決心問我“此話當真”? 我盤坐在屍骨堆上,兩手交叉,“我一個人下來就是在給你機會的,就算奪舍不成,我也拿你沒辦法呀,你前後都不吃虧,怕什麼。” 西夏女王的身體又離我近了幾分,閉目思量片刻,竟真用右手插入腹部,硬生生掏出一隻蜷縮不動的小黑蟲。我是見過好多次傀儡蟲的人,一眼便知這次是真的傀儡母蟲。 鬿雀默不作聲,伸手遞給我,我接過傀儡蟲,隻看了片刻就送入了嘴中。一聲吞咽聲後,盤坐不動閉上雙眼,開始感知這隻沒有生氣的傀儡蟲。 以前的傀儡蟲中也有過沒有生氣的,一旦進入我的腹中,其他活蹦亂跳的傀儡蟲會從我的各個器官遊走過去,給它輸送精血之氣,便會漸漸恢復活力。 這隻傀儡蟲的待遇也是如此,另外八隻傀儡蟲發覺有新的傀儡母蟲在身體裡出現,一邊聚攏圍著它在我體內轉圈,一邊從它們嘴裡吐出一絲絲精血,輸送到新到的傀儡蟲嘴裡。 這個過程快了需要個把小時,慢了一晚上我都不能動彈。鬿雀分魂見我盤坐沒有了動靜,問了幾句話,依然沒有回復的跡象,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一縷黑氣從西夏女王身體飛出。黑氣飛出以後,西夏女王的身體像是死人一樣跌倒到洞底黑色亂骨頭堆上,身體瞬間萎縮失去了血肉原本的顏色,漸漸變成了乾癟皮膚包裹的一具骸骨。 鬿雀分魂為了謹慎行事,以防我偷奸使詐,圍著我的身體飛繞了好幾圈,發現沒有半分危險,一個急速沖進了我的天靈蓋裡。 靜靜盤坐的我,過了十多分鐘,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微笑,就繼續盤坐不動了…… 張天賜他們出了蘭蒼山地下洞口,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帶著張天佑坐入了他們來時的小車飛奔駛離了。 此時的外麵,正是晚上,狂風亂作,大雨傾盆,搭在沙地上的休息帳篷,作戰的戰略臺全被吹飛了,先前上來的張又進,讓兩名特戰隊員把綠皮大卡圍城一個圈,所有人暫時躲在中間的車裡。 沙地上現在的人員,除了兩名跟著上來的特戰隊員,還有金子、胖子、張海珠、張又進和張青雲幾人。至於張天賜和張天佑哥倆為什麼來的,後來才知道,是張順通知的京都張家,蘭蒼山非常棘手,長輩得知以後專門派了他倆來看看情況,並帶著一套剛研製不久的機甲戰衣。 雖然外麵正處在疾風驟雨中,但是攜帶的裝備還剩下很多,尤其是自熱快餐袋和純凈水,他們這幾個人吃喝是不用愁的。 幾人在外麵等著我的消息,一等就是一個晚上,半夜用通訊器呼叫了幾次我,可我沒有任何回復信息,胖子焦急的一直睡不著,到了後半夜實在太困,才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大雨沒減小的下了一晚,蘭蒼山草地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出現的,地上的積水湍急地從那顆枯樹位置往下倒灌。 這場雨沒有停歇的下了三夜三天,十九號快到傍晚的時候,張又進發現雨沒小的跡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和大家商量撤到哪一邊的大路上等我的消息。看當地的地圖,往東是來的那條小路,下了一天一夜雨,路麵泥濘不堪了,不能把車開過去。蘭蒼山往西二裡地是瓦曲江,瓦曲江有座瀘水大橋,大橋是重要交通樞紐,能安全通向葉榆城,這樣等我出來回春城就不是問題了。 蘭蒼水的流量本來就大,如果遇到持續幾天的大雨,蘭蒼山周圍的確會變成水澤,張又進作為老一輩有經驗的研究所特戰隊員,做出撤離蘭蒼山的決定是正確的。不過離開了蘭蒼山周圍,通訊器便會無法聯係到洞底的我,這給其他人出了個難題。 隻有金子無所謂的說:“沒事,別扭命長著呢,一會半會死不了,咱們先去別的地方躲雨,在山周圍顯眼的地方留個話就行。” 蘭蒼山的綠皮大卡車有十多輛,一人開一輛也不能全部開走,七人一商量,搬運了重要的物資,開走四輛。其他卡車留在這裡,在車頭最高的地方插了幾根旗子,上麵用剪刀剪了幾個我看懂的符號和文字,急匆匆離開了蘭蒼山。 幸好他們走的及時,後麵兩天大雨沒停過,水很快把剩下的車淹沒了一半,那時候要走就得遊泳走了。 後麵兩天,幾人在瀘水大橋上一邊焦急等著我的消息,一邊聯係研究所匯報情況,這次人員損失慘重還不知道我取沒取到蟲,張又進、張海珠和張青雲三人被連連罵了好幾通。 至於我什麼時候出來的,那是三夜三天後了,二十一號下午,大雨依舊嘩啦啦的下著,隻見一個女魅特戰隊員從水裡把我硬生生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