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和鬥笠男離開後,有幾個好事者也跟了出去。屋子裡也從原先的死寂,逐漸有了說話的聲響。我遠遠聽到,前麵有兩人討論,於是悄悄湊了過去。 “這倆誰啊?都是什麼來頭,敢去參加比武大會!” “那個狼人模樣的家夥,應該是獸王的四大護法之一:小艾瑞達。三年前在西市,為解救獸王太子,竟能以一人之力抵擋地精家族。” “地精家族可不好惹啊,怪不得敢去參加比武大會。這麼看那個鬥笠男,很難打得過小艾瑞達啊!” “那你可錯了,別小瞧了這個鬥笠男。看這身裝扮和身形,大概率是不死族的夜魔巴納亞。最近我從朋友那聽聞,不死族近期動作頻頻,派出了眾多得力乾將。除了巴納,還有黑暗遊俠-崔西,影子魔王-奈爾、混沌騎士-聶沙。還有……其他我記不住了,反正後麵還不老少呢。” “不死族?他們不都待在幽冥界嗎?跑人間來乾什麼!”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還得再問問我那朋友、” “你那朋友什麼來頭啊,連幽冥界不死族的事都知道?!” “此人遊走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可聽說?” “切,少忽悠我了,你還能認識他?肯定又從哪位說書先生那兒,道聽途說了這些無稽之談吧。” “誒,不信拉倒。” 說到這裡二人不歡而散,我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說書的老者見事態已平息,一個人默默收拾起桌椅,應該是要準備下一場。我見他一人收拾吃力,便主動留下來幫忙,端來新的茶水和吃食,整理淩亂的桌椅長凳。 “年輕人,我可付不了你工錢喲。” “不用,我聽了您的說書,也沒有給你錢吶。” “哈哈哈,你是剛來長安城,還不懂這裡的營生邏輯吧。” “確實初到長安,願聽您說一說。” “這裡的店鋪啊,有的是直接售賣物品,比如隔壁的裝備鋪子,每個人需要花錢才能獲取。而像我這種說書的,屬於精神範疇的商品。這些都是按照觀看時間結算,比如隻要有人在這裡坐下,並且看夠一分鐘,之後後每待上一秒,係統就會結算1個銅幣。” “噢……我剛還在想,這裡裡外外的店鋪,藝術表演者少說也有一兩百人。是如何才能獲得收益的。原來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取收益的呀,設計的非常合理。感謝您的解惑。” “年輕人,你太客氣了。” “其實我也有點私心,希望這樣和諧共處的世界,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哈哈哈,你才剛剛接觸這個花花世界,等過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多了,或許你就會有不同的感受了。” “噢噢,應該是的。” 我和玄鳥幫助老者,簡單整理完場子,順道打聽了下比武大會。老者摘下墨鏡,笑瞇瞇地看著我。 “從三年前開始,比武大會已成為,每年的花燈節的固定節目。皇帝會親自昭告天下,邀請全國的武林豪傑,前來長安城比武奪魁。如若誰能拿下頭魁,就將成為皇帝的駙馬,太平公主的夫君。據說,江南道要一分為三,這駙馬有可能還要兼任江南節度使。” “怪不得大家爭先恐後要去參加。” “第一年確實很火,初賽就用了一個月。但是從第二年開始,報名的人就少了。” “為什麼?” “因為在決賽階段,需要進入浮屠塔,通關的人才能獲勝。但是最為關鍵的是,一旦你無法通關,那就隻能永遠被困在塔裡。” “啊,還有這麼變態的操作!” “所以,今年幾乎沒什麼人再報名了。” “那兩個人豈不是……” “方才那兩人,不會真敢會去報名,他們知道利害關係。我提這個建議,隻是鑒於當時的氣氛,讓他們出去冷靜冷靜,說不定出門兩人就散了。” “老先生果然足智多謀,一招就化解了坊、鋪、人三者之間的矛盾。” “哈哈哈,你很聰明吶,不知怎麼稱呼?” “小魚兒。” “老朽拉比克,跟你也算是有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個手藝呀?” “說書嗎?” “沒錯,枯燥是枯燥了些,不過……” 沒等老者說完,我就答應了下來。我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了解了整個歷史,豈不是更有利於我通關。玄鳥先是一驚,然後貼著我的耳邊,小聲地嘀咕。 “你怎麼回事,這麼著急學手藝,是為了還錢嗎?” “是也不是吧。” “啥叫是也不是,能不能給我個準信兒,我還想你帶我雲遊四海呢。” “學點手藝,以後要是兜裡沒錢了,不還能擺個攤混口飯吃嘛。” “這麼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老者見我爽快答應,也顯得是有些驚訝。抖了抖長衫的下擺,找了條長板凳坐下,手指輕輕一碰,優哉遊哉地吸起了旱煙。 “你的答案還挺令我意外的。” “前輩,我的回答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倒是沒有。”,拉比克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隻是這枯燥的營生,從沒有年輕後生願意乾。” “枯燥嗎?每次都有新的觀眾,內容自己隨意選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說什麼他們就得聽什麼,豈不是很快活!” “哈哈哈,這一點確實如此。並且在無形中,可以傳播自己的理念。”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我突然意識到,剛剛還差點什麼。一剎那間,腦子裡閃過這個,拜師求藝的畫麵。 “你小子還挺會來事,好啦,老夫就收了你這個徒兒,哈哈哈。” “謝師傅。” “走,帶你見識下咱們說書人的寶庫。” 玄鳥聽到寶庫,一下眼睛就亮了,感覺比我還激動。 “什麼寶庫?” “徒兒,你的寵物屬貓的吧。” “師傅說的是,她是屬貓的。” 玄鳥一頭霧水,但感覺自己在被調侃:“哼,十二生肖裡可沒有貓,你這個老頭兒沒文化。” 拉比克往前走著沒有接話,我偷偷貼著她的耳朵說到:“說你屬貓,是說你好奇心跟貓一樣。” “那倒是,我確實從小就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算你這個老頭兒說的對。” “哎,那是我師傅,給我點麵子唄,別稱呼老頭兒。” “略略略,就你個麵子吧,那麼我稱呼他啥?” 這倒確實難住我了,總不能也讓她叫‘師傅’吧:“嗯,那就叫拉老吧。” “‘拉老’是什麼?” “我家鄉一種對老年人的尊稱。” “他能懂?” “沒事,我在旁邊給你翻譯一下。” “行,聽你的,要是生氣了可別怪我。” “好,有問題我來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