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道輪回(二)之天地異象(1 / 1)

承天應道 小小六Z 7090 字 8個月前

盤龍島上,一位身著青灰色長衫,滿頭白發的老者坐在一所長亭中,麵色沉重,緩緩地睜開眼睛,口中自言自語道“師弟,為了天下蒼生,你付出了太多”之後又發出了一聲長嘆。“很羨慕你可以跟小師妹重逢了,可我還有事情要做啊!”   日暘(yang)穀中,在一洞府內,也有一老者,因為門外有屬下通報,得知天有異象,便緊閉雙眼,掐指一算,隨後哈哈大笑,不明白的下人當然不敢有所疑問,他們都知道自己這個主人是個什麼樣的脾氣,害怕一句不慎便丟了性命。因為日暘穀距離皇都不是很遠,位於開封西麵一處山穀之中,但由於其身份特殊,天下之人都會給其留下些許的情麵,這個老者便是天元道子的大師兄韓圭。其餘下人退下之後,一位年輕人便走了進來,這個年輕人麵容較為俊朗,個頭在正常範圍之內,嘴角總是有一絲似笑非笑的感覺,走進來後看到韓圭哈哈大笑,也知天有異象,知道有大事發生,具體為何事卻不是很清楚,詢問道“師傅,究竟是何事讓您如此的開心”   韓圭收了收笑容,看了一眼那年輕人,笑著說:“此事對為師甚好,對你的計劃也有很大的益處,這天下要變一變了。”   這個年輕人就是趙恒的第五個弟弟,名為趙誌傑。“還請師傅明示。”   “流雲道你知道嗎?”   “弟子當然知道,您不就是流雲道的大弟子嗎?”   “當年我的師傅棄我而選擇小師弟作為流雲道的傳人,而天元奪我愛人,後又趁我受傷之際搶我靈藥,傷我我根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您是說天元道子,此事您從未跟我提起,今日怎會說起。”   “這就是我今日要說的事情,天元今日離世,流雲道由新的道子繼承。”   趙誌傑驚訝不已:“您是說著天外異象是天元道子死亡所引起的。”   “沒錯,我剛剛掐指算過,肯定不假。”韓圭知道,雖然當年沒有傳承演天之術,但在這麼多年的影響之下多多少少會有些感觸,會些普通的演算還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種事情卻沒有告訴過趙誌傑,自己的目標是的道演天之術,而趙誌傑的目的卻是登上帝位,兩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小算盤,都是不懷好意。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開始我們的計劃嗎?”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我們再做打算。”   “天元道子死亡,這麼說來師傅您老人家已經成為這世界上再無敵手的人,為什麼時機還不成熟,那要等到何時?”   “為師自有打算,你隻要聽從吩咐就行,這個計劃的實現還要等一個人,一個在我們的計劃中很重要的人。”韓圭嘴角露出一絲陰邪的笑容,心中似是胸有成竹。   韓圭讓趙誌傑先回了皇宮,等下一步計劃。   再說天元道子的二弟子吳濤。吳濤,京城西有名的富人,家財萬貫,從小就飽讀詩書,但是家裡人卻沒有讓他習武的打算,其父希望的可以認真的讀書,將來可以繼承家裡的產業,但是天元從師傅口中得知吳家子弟必將掀起天下風雨變幻,便在他的師傅離開之後找到了吳濤,想要將此禍亂扼殺於搖籃之中,在收過無塵後又收了吳濤。但偏偏吳濤天資聰慧,一點就通,得到天元的喜愛和真傳,了解了吳濤的資質之後,天元的打算就是將演天之術傳授於吳濤,希望他可以傳承流雲道的使命,為天下百姓奉獻。趙恒與吳濤是從小的舊相識,兩人親如兄弟,無話不談,皇室之人就知道流雲道對皇家的重要性,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吳濤是天元道子的得意弟子,自己又是剛剛接手皇位,北方遼國在邊境屢次進犯,趙恒急需一位得力的助手幫助自己穩固住這個動蕩的局麵,所以趙恒想到了吳濤,而且除了吳濤再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吳濤學到了一身的本事,天元希望他可以習演天之術,握天下蒼生;吳濤心中與天元的想法不一致,他誌不在江湖,而是在廟堂,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本領在官場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由他鎮守大宋與遼國的交界,效果十分的顯著,無論是大小戰役,未嘗一敗,在遼國百姓和官員的眼中,吳濤就是殺神,是不能招惹的存在;他就是大宋百姓眼中一尊不可或缺的神,是常勝將軍,有他在,百姓們就認為,戰爭始終都不會波及到他們。總的來說,吳濤就是年輕人的偶像,就是老人們眼中最好的孩子的標準,百年難遇。也是因為趙恒與吳濤的關係,趙恒才能與蘭妃相識相愛。   吳濤坐在軍帳中,聽到外麵的士兵在大聲的議論,他此刻的內心中有些慌張,第一次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慌張,這是從前沒有過的事情,說的誇張一點他甚至有些害怕,他不想遇到的事情終於來了,也可以說是他不希望那麼早到來,可是天公偏偏不作美,這一天來了。聽著賬外人聲喧喧擾擾,他想將自己的耳朵堵起來,也可以稍晚一點接受這個事實,不過,難過的是賬外有人推開賬門而入,進來的人是他的行軍副將名為江羨,是與吳濤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江羨麵帶笑容,大步跑進來,笑著說:“將軍,您不出去看看嗎?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奇象啊!”   因為關係熟的原因,才可以如此的的不顧軍銜地位,而且吳濤與軍中士兵的關係一向是親如兄弟,從不會以自己的軍銜來限製自己的手下。“你跟我細說一下天外異象如何?”   “將軍,你是不知道,這種異象真的是驚煞旁人,一道流星從天邊滑落,雖然現在帳外日光刺眼,但是那顆流星是可以跟太陽相媲美的存在,您如果不去看一下這輩子都會有遺憾。”   吳濤自從懂事那天起就沒有流過淚,即使是再傷心的事情也沒有讓他有過太大的心理波動,而這時仔細看吳濤的的眼中,有眼淚在打轉,眼睛有些發紅,剛剛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江羨注意到吳濤的眼睛,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以為有大的戰役要開始打,問道:“將軍,是我們又要與遼軍作戰嗎?”   吳濤沒有回答江羨的話,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到賬邊的時候停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為了不讓其他的士兵發現,江羨則是跟在後麵一句話都不敢說。吳濤麵向俊秀,很不像是常年在外作戰的軍人模樣,雖然身披盔甲,此刻江羨似乎也看到了吳濤身上不為人知的人類都具有的柔弱的一麵。吳濤走到外麵,書生氣的臉上又掛著一絲的微笑,旁邊的士兵紛紛圍上來,十分的嘈雜,江羨雖然不知道吳濤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這天外異象對吳濤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所有人退出將軍營帳百米開外”站在一旁的江羨厲聲說道。   這些士兵顯得一臉的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又必須遵守副將的安排,都走開了。   相處這麼久,最了解吳濤的非江羨莫屬,看著這些士兵離開,吳濤緩緩地跪了下來,眼中的淚水終於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對身邊的江羨說:“江羨,你知道流雲道嗎?”   剛開始聽到的時候江羨也有點懵,又表現出些許的驚訝,說:“就是那個在傳說中的存在,他們的掌門好像很牛,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具體的我不是很了解。”之後江羨又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想來就我這種這輩子都不能見過傳說中的大人物吧!”   “流雲道中不叫掌門,他們叫道子,我就是流雲道天元道子的二弟子,曾經道名無止。”   這下江羨都快要將眼睛驚出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這個讓外敵聞風喪膽的人就是那個傳說中流雲道的人,“將軍,您是說您就是流雲道的傳人。”   “我不算是傳人,當年我不顧師傅的勸說執意離開須彌山,辜負了師傅的教導,我有愧於恩師。”   “您現在衛國殺敵,征戰四方,立功無數,怎麼會辜負您的師傅呢?”   “當年我師傅希望我可以留在須彌山傳承流雲道,為天下蒼生貢獻一生。”   “那您怎麼沒有留在須彌山,而選擇了從戎呢?”   “我誌不在江湖,而且我與皇上年輕時便相識,他百般請我出山相助,剛好與我誌向相合,便告別了我的師傅,離開了須彌山。”   “那現在您有如此的成績,又得皇上賞識,手握我朝幾十萬的兵權,您很成功啊,也不算是有負於流雲道的名聲啊?”   吳濤跪在地上,看著天上飛快滑落的流星,繼續說:“我師傅說過,隻要我離開須彌山,隻要他還活著,就不允許我再踏入須彌山半步。”說完這句話,吳濤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江羨變得沉默不語,他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會是這麼的痛苦,還有這個讓他難以消除的原因牽絆著他,原來眼前的這個人也是跟普通人一樣,也會哭,也會傷心難過。   “我曾經問過師傅為什麼,他沒說,而我依舊是不知道當年師傅不讓我出山的原因,而且以後更不會有機會了。”   “怎麼會,以後我們回京,屬下陪您一起去須彌山拜過天元道子。”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了,沒有機會了。”吳濤一直在重復這幾句話,而從這幾句話中,江羨聽到了吳濤心中的絕望。   吳濤繼續說:“我曾經為我師傅算過一次,天外的流星,是師傅此生的終點,而那道流星就是我師父隕落的標誌,我們再也不會有相見的一天了。”   “天元道子那可是與高祖同時代的人,怎麼會?”江羨有些難以置信,發出驚訝的叫聲。   吳濤沒有繼續回答江羨的話,而是鄭重的麵向東方磕了三個頭,隨後起身轉過來看著江羨說“你將軍中事物交代下去,與我一同到須彌山送我師傅最後一程。”   江羨回了一聲後便去做準備了。   吳濤褪下戎裝,換回曾經的便裝,麵容俊朗,身高七尺,一襲白衣,帥氣逼人。他與江羨一起騎馬前往須彌山,他們日夜兼程,隻在晚間稍做休息,便立即趕路。大約三日的路程,兩人來到須彌山腳下,停了下來。江羨從馬上下來,用袖手擦了一下額頭,道:“將軍,我們連續趕了三天的路,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江羨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小茶館。   “不必了,我想早點到山上看看,希望還能見到他老人家最後的儀容。”   不過兩人並沒有騎馬前行,而是將馬匹放在了剛剛那個小茶館,步行往山上走去,好在是這段路程不是很遠。到半山腰左右的位置時,吳濤故意放慢了腳步,旁邊的江羨滿臉嚴肅的表情,小聲說“將軍,有人。”   “不用理會,我們繼續走。”   埋藏在四周的黑衣刺客在議論:“頭,這兩個人不是從山上下來的,要抓起來嗎?”   “兄弟們在這裡蹲了好久,不曾見過這兩個人,估計他們也不知道山上是什麼情況,不用打草驚蛇,破壞了王爺的計劃。”   吳濤兩人也是沒有在意這些小事,繼續往山上走去,問:“將軍,既然發現了他們,為什麼直接把他們給揪出來。”   “他們這些人翻不出什麼大風大浪的,況且他們的主人想要探聽山上的情況,這就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這山上把守這麼嚴嗎?”   “並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其實山上就我師傅跟師兄兩個人。”   “山上就兩個人,那為什麼這些人不直接闖上去,還埋伏在山腰上。”   吳濤的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道:“別說是這十幾個不起眼的小嘍囉,就算是百十來人也踏不進須彌山山頂半步。”   江羨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這麼厲害嗎?”   “如若我師傅還在,與我師兄兩人坐鎮須彌山,可以說是萬夫莫開的能力,即便是當年先皇到須彌山也得駐留山腳,派人前去通知。”每每想到當年在須彌山的生活,心中總是充滿著回憶,一股暖流在心中回蕩。隨後又是一臉的失落,自言自語道“而現在師傅卻不在了啊!”   吳濤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十歲來到須彌山拜師,學藝十年,踏上北方的戰場也有七個年頭,殺敵無數,也樹立了不知道多少的不管是朝廷上的因為政見不同的敵人,還是在江湖上的四麵八方的仇人,他懷念曾經學藝的生活,懷念他的師傅,他的師兄,他曾經居住過的、奔跑過的須彌山,重新回到這裡,感覺很親切,像在家裡一樣。   兩人不大一會便來到山頂,吳濤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但是卻不能讓它流下來,一股悲傷湧上心頭。“師兄,你也不願意出來見見我嗎?”吳濤對著前麵的無人的空地說話,江羨安靜的站在一邊。   聽到吳濤剛剛說完,江羨就看到眼前出現一個人滿頭白發,但是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皺紋,完全不是一個老人家,而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這個人就是無塵,無塵看著自己七年都未見過的小師弟,臉上露出如孩童般的笑容,說:“師弟,你來了。”   在吳濤的臉上首先出現的並不是開心的表情,而是對眼前的無塵感到十分的驚訝,完全不是當年與自己一起學藝的年輕人,特別是這一頭的白發,“師兄,你~~,你跟師傅一樣,也入道了?”   吳濤是這個世界上跟自己感情很深很深的人,雖然當年自己也下山歷練過一年,但是都沒有遇到過像自己師弟一樣的人,見到吳濤,無塵是真的打從心底開心。無塵笑著對吳濤點了點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示意吳濤自己是已經入道了。   吳濤指了指無塵頭上的白發,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無塵也是很開心的用手摸著自己的白發,又看了看:“我在師傅離世那天入道,師傅告訴我,即已入道,就讓我去做該做的事情,我留在這幾天就是在等你。”   吳濤會心一笑,然後說“我來這裡想再見師傅的儀容最後一麵,師傅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裡?”   無塵先是看了看天說:“他老人家讓我將他的骨灰一半歸於天”又指著他們當年一直練功的海邊說“另一半溶於海。”這是生前最後願望。   “我想進屋看看。”   “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當年師傅一直想讓你留下來,但是你執意要離開,師傅也是愛徒心切,才會說出不讓你再進須彌山的話,這些年師傅一直在後悔當年不該那樣對你說話。”隨後又是很無奈的一笑說:“你也是,師傅他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身為晚輩,你不該也是這般倔強。”   隨後又是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這麼多年師傅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見你一麵,但是最後還是沒能等到你。”無塵抬起頭,又表現出對吳濤的不滿說:“師弟,當年師傅年紀很大了,你不該跟師傅一樣的任性。”無塵一直在重復這句話,吳濤也看出來他心中的傷心,自己心中對師傅的懷念之情終於在師兄的麵前按捺不住了,一下就跪在天元曾經所住的房子前,一言不發。又聽到無塵說:“師弟,師傅很想你,我知道你也很想師傅,但是師傅年紀大了,這麼多年你都未來看過他老人家一麵,身為徒弟,你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