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第七區治安總局的機要參謀。 白伊洛的大學同學,好閨蜜,兼最重要的線人。這些年她手上的重磅新聞,都是來源於她的內幕消息。 說出這個名字之後她吐了出來,她覺得自己惡心、自私、無恥。 混亂的思維讓她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個名字。 她鄙視自己,瞧不起自己,無法麵對自己。 “出什麼事了?”方弒正在收拾院子,看到白伊洛狀態十分不對,關心的問道。 白伊洛恍若未聞,她依然不停的走著,想要找個地方,一個能讓自己躲過良心譴責的地方。 上樓,關上房門,把自己關進漆黑的衣櫃。仿佛這樣就一切都沒有發生。 不用跟任何人交流,不用麵對自己作下的一切。 方弒有點擔心,想跟上去問問。被老奶奶臉色嚴肅的攔住了。 “讓她靜靜吧。” 老奶奶第二次見到這樣的白伊洛。上一次是自己的孫子戰死的時候。 那一次伊洛徹底把自己封閉,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方弒很討厭這種不可預測的變化,明明今天早上還一切風和日朗,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這樣的白伊洛給家裡蒙上了沉重的陰影。 “我們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方弒放下手裡的活說道。 “我去給報社打個電話。”老奶奶也動了起來。 報社很快就給了反饋,一早上白伊洛就被第七區治安局給帶走了。但是具體什麼事兒不知道。 “治安局?治安局帶走她乾什麼,怎麼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方弒不明白,但是他還是立即出門回第七局打聽一下。 到底是誰,把自己老婆怎麼樣了? 一路上公交車按照枯燥的節奏行駛,夏日的陽光讓他覺得如此的燥熱。 終於到了第七局,已經是下午上班時間。 可是到了這裡他又很茫然,雖然這是他的工作單位,可是並不認識太多的人。 隻能回到倉庫去找瘸腿老頭。 “你不是在家養傷麼?怎麼來上班了?”瘸腿老頭見到他有些奇怪。 尤其是這種活蹦亂跳的樣子,不過看他眉頭壓著的凝重表情,又覺得不對。 “怎麼了,年輕輕的皺個眉頭。”瘸腿老頭問道。 “大爺,我在這個單位也不認識別人了。有件事你覺得我應該找誰打聽?”方弒蹲下身子看著瘸腿老頭問道。 瘸腿老頭一聽他如此鄭重,也正式起來。 方弒就把白伊洛的事情說了。 “你老婆,竟然是咱們暴城第一女記者?”瘸腿老頭詫異的看著方弒。 方弒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老婆如此厲害。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瘸腿老頭打了個電話,不知道打給誰的。 過了一會兒放下電話。 “你老婆沒事兒,咱們第七局的機要參謀跑了。”瘸腿老頭說道。 “啊?這兩者有什麼關係麼?”方弒懵了。 瘸腿老頭沒說話,拿出兩張報紙放在方弒麵前。他自然是看過的。 頭版頭條都是白伊洛寫的關於先驅者的報道。還有大量的照片。 但是他還是發懵,瘸腿老頭跟他詳細的解說之後他才明白。原來機要參謀是老婆的線人。 是她泄露了治安局的機要情報,老婆才能在關鍵時刻來到現場,形成獨家報道。 “是我老婆泄露了秦參謀?”方弒終於明白了。 “你這事就復雜了,而且後果難料。” 瘸腿老頭說這話的時候,用老於世故的雙眼,神色不明的看著他。 方弒雙手抱頭,使勁揉搓著。 因為他猛然明白過來。關鍵是秦參謀跑了。也慶幸是她跑了。 老婆白伊洛卷進了一個復雜的事情裡麵。 作為機要參謀知道治安局的機密。所以超級反應小隊要去萬物教堂,她自然了如指掌。 可是她怎麼能知道有人來襲擊治安局的? 除非她跟先驅者那幫人有密切的聯係,而白伊洛就卷進這件事裡麵。 幸虧秦參謀跑了,這件事無法對證。可是也就因為她跑了這件事也說不清楚。 治安局既然把她放了,應該事情不大。方弒這樣安慰自己。 找到了病根,方弒謝過了瘸腿老頭,又坐公交車回去。 當他離開之後,獨眼龍老妖開口了。 “他還是沒聽明白你的意思啊。傻小子,早晚被人家玩死。” 獨眼龍說道。 獨眼龍牛動了一下屁股換個姿勢。 “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他自己慢慢就明白了。” 公交車依舊枯燥的節奏行駛,方弒晃蕩到家正好是晚飯時間。 這個世界的節奏顯得很慢。 小蘿莉已經被老奶奶接回來,方弒看了一眼老奶奶,老奶奶微微搖頭。 白伊洛還是沒有出來。 晚飯方弒做了炸醬麵。飯後小蘿莉自己去寫作業,方弒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老奶奶。 老奶奶沒想到方弒竟然真的能找到根由。 “這孩子一定受不得不屈服的威脅,否則她不會說出秦雪的名字。現在又陷入自責……” 老奶奶說道。 方弒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了無奈,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伊洛卷進先驅者事件之中,真的沒問題麼?”方弒問道。 老奶奶露出不以為然的態度。 “她又沒弄什麼基因實驗,公開支持先驅者的多了。何況她隻是做新聞。” 老奶奶說道。 聽到這句話,方弒終於放心了。可是跟瘸腿老頭說的並不一樣。這讓他心存疑惑。 但是他選擇了相信老奶奶。剩下的問題就是解決白伊洛的心結了。 第二天一早,早飯之後方弒送小蘿莉上學了。這才打著膽子上樓,推開了白伊洛的房間。 乾凈但是不整潔,無論書櫃還是床上,到處都是各種書籍和資料。 書香混合著一股獨屬於白伊洛的馨香。 “伊洛,出來吃飯吧。”方弒四處尋找,最後確定她躲在衣櫃裡麵。 沒什麼回應。 方弒試探著打開衣櫃的門,白伊洛蜷縮在衣櫃裡,光線仿佛刺激到了她,頭掩藏的更深了。 嬌軀緊緊的卷縮著,仿佛要鉆進更深的空間,抵抗著世界的一切。 方弒把飯放在桌子上,卻發現衣櫃門又被關上了。顯然白伊洛並不想出來。 “伊洛,家裡還需要你,老奶奶和雪卿也需要你。你要振作起來。” 方弒試圖勸說,可是他不擅長這種事,自己都覺得有些陳詞濫調。 “走開……別煩我……”白伊洛嗓音沙啞,帶著低沉的憤怒和煩躁。 方弒一看有反應,心說這還好。那管出來罵幾句人也比憋著強。他決定繼續。 “伊洛,你比我聰明,你知道這樣解決不了事情。再說這件事也不至於。” 方弒繼續說到。 “滾……你算什麼東西……”白伊洛在衣櫃裡麵憤怒的嘶吼。 這時候老奶奶也進來了,滿臉的擔心,但是沒說話試圖拉走方弒。 “那你記得吃飯。”方弒最後徒勞的叮囑一句。 “滾……滾……滾的遠遠的……”白伊洛更加煩躁憤怒的聲音傳來。 方弒被老奶奶拉下樓。心中卻有一種無名怒火。別的他沒在乎。失控的人脾氣不好,他理解。 但是那句“你算什麼東西”深深的刺痛了他。 失控的人脾氣不好,但是吐露的往往就是實話,比酒後的話還真。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火氣在心中翻騰著。 老子是想吃軟飯,可是並不代表想要跪舔。不就辦錯了一件事嗎?矯情什麼? 這是病得治。 瞧不起自己,這病更得治。 方弒掏出左輪手槍,大踏步的走上樓,一把推開門。 來到衣櫃跟前打開門,粗暴的直接把白伊洛給撤了出來。 一夜之間她神色憔悴,眼神中帶著憤怒。 “滾開,我叫你滾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聽不懂麼……”白伊洛掙紮著,想要推開方弒。 同時歇斯底裡的叫著,嗓子都破音了。 方弒也不客氣了。 “你出賣了朋友,以為躲在這裡就完事兒了?怎麼不去死,死了就痛快了。我幫你……” 方弒語氣極其陰冷,鄙夷的態度顯露無疑,把左輪手槍塞在她手裡。 “來呀,一槍下去徹底解脫,別猶豫,來呀……” 方弒扶著她的手,用槍對準了她的下巴。沖著她的臉怒吼道。 “你出賣了朋友,你該死,還等什麼?扣動扳機,去死啊,別讓我瞧不起你……” 方弒繼續怒吼。 白伊洛呆住了,這也太瘋狂了。 他竟然逼著我自殺? “我憑什麼死,你憑什麼讓我死?你滾開……”白伊洛把槍扔在地板上,憤怒的吼道。 “放心我會給老奶奶養老送終,把雪卿撫養長大。政府會給我分配一個新的妻子……” 方弒冷笑著替她安排後事,連新媳婦都想好了。 “瘋子,你癡心妄想。我不會死的。”白伊洛對他大吼。 “不死啊,不死弄出這個樣子給誰看?讓自己良心好過點?不如打斷一條腿,這樣更贖罪,怎麼樣?” 方弒說著要去撿手槍。 “滾開,我不要你管。”白伊洛崩潰了。這個家夥簡直是瘋子。 “哦,一條腿也舍不得?你還真是自私啊。原來你是想把上有老下有小折騰疼死,心裡就舒服了是吧?” 方弒繼續如同毒舌吐毒液一樣羞辱白伊洛。
第12章方弒的崩潰療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