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頭,看著這對母女,她們也看著我,晚上睡覺是個大問題。 我糾結的是她們會不會嫌棄我的床,而她們顯然是在想睡哪裡。 “呃,這個床其實,我不怎麼睡的,隻不過床單沒有新的。”我有些尷尬,讓陌生人睡自己的床的確有些過分。 但沒想到蘇羨想的卻是:“啊?那你睡哪裡?” 我指了指上麵,“我一般都睡在那裡。” 蘇羨抬頭才發現原來上麵還有一張床,之前的糾結煙消雲散。 我爬上了上床,看著母女倆絲毫不顧慮地睡在床上,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晚安。”對她們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晚安,木魚叔叔。”潼潼聽到了,還回了我一句。 我第一次在車裡聽到不屬於我的動靜和呼吸聲,這明明發出了很多細小的聲音,但我的內心卻不由得更加平靜,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 一睜眼,已經是9點34分了,比起之前要早了一些,但之前熬夜還是沒能徹底緩過來。我揉了揉頭發,伸手去拿之前放在架子的褲子,但空空如也。 我翻開床簾,我的褲子和薄外套不見了,我慌了,先給了自己一巴掌確定真相和現實。內心很是後悔,我就知道她為了孩子什麼都做的出來,把我的東西全偷了然後走了是吧。 我趕忙下床查看,卻發現食物都還在,我有些迷惑了,不偷食物嗎?難道是喜歡偷衣服的變態?我腦子逐漸不正常。 很快我聽到浴室裡傳來聲音,這才呼了一口氣,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我敲了敲門,等著她們。 蘇羨拉開門,看到是我後,溫婉一笑:“沒什麼能做的,就幫你把衣服洗了洗。” “別這麼說,蘇姐你昨天還救了我的命呢。”知道是這樣,我更加因為揣度她而感到羞愧,“嗷,其實我自己洗就好了。” “沒事沒事。”蘇羨從旁邊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後將袖子挽下,看的出來,蘇羨持家是很有經驗的。 潼潼早就捧著她那隻布娃娃在沙發上玩,我走過去,說道:“這是誰啊潼潼?” “這是小嘟,媽媽以前生日送我的禮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以前不和別的小朋友玩嗎?” “她們不喜歡和我玩。”潼潼好像已經習慣了,我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的失落和難過,我轉頭望向蘇羨,蘇羨的臉上也不是很好看。顯然,這並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 我看了看車附近,和昨天相比沒什麼不同,地上的爽膚粉也沒有動過的痕跡,我拿起蘇羨早就放好的麵包,狼吞虎咽了起來。 休整完畢,我發動了房車,向著臨平縣出發。緩緩駛過主路,越到後麵車越多,我不得不選擇從支路繞開,但也很奇怪,我沒有遇到一隻喪屍,哪怕是死的。 “它們究竟會對什麼做出反應?” 臨平縣,因為山比較多,因此又被稱為“小山城”,它的建築布局多為圍著山而建,臨平縣中心的是被稱為“曲藝村”的多元化戲曲戲劇村,潼潼的奶奶也就是在那裡。 而我前女友卻不在那裡,她工作的地方不在市區,她選擇了在當地小村子當一名教師,以她的性格這個職業是再合適不過了。 由於剛才從主路下來更加靠近戲劇村,於是我決定先去找潼潼奶奶,雖然我知道,一個老人,在末世的存活可能,會很小很小。 越接近市區,車輛越多,但和之前在主路上不同,這裡的車停的非常整齊。那麼,我有個猜想,喪屍爆發是在午夜或者淩晨,大家都來不及開車逃跑的時間段。 雖然可能這點信息沒有什麼用,但時刻保持冷靜分析的腦子是我以前騙人的最大保證。 戲劇村原來叫安淮村,因為上任村長做了個空前絕後的事情——把所有戲劇戲曲都融進了這個村裡,使得所有喜歡戲劇的都會慕名而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就是天堂。 我也有幸和她去看過一次,我個人藝術細胞匱乏,因此聽不太懂,但那些個抑揚頓挫的腔調都飽含了情感,讓我不得不佩服。 進入安淮村,村口有著一個巨大的牌坊,上麵看起來是王母娘娘大擺蟠桃宴,周圍雕刻著很多的仙女飛升,還有著列位兩側的仙班。 穿過牌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周圍的建築都是古色古香的古代風格,我就像突然闖入了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空間,和那個闖入桃花源的晉人一樣,我大為吃驚,這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突然,前方恍然出現了一個白衣飄飄的仙女,她錦緞紛飛,在那裡跳著舞。但很快我回過神來,哪有什麼白衣仙女,站在街上,隻有一個白衣化作血衣的披頭散發的身影。 我立刻停下車,心臟不停狂跳,這恐怕是我遇見過的第一隻喪屍了! 蘇羨感知到車停下了,也走上前來查看情況。我跟她對視一眼,眼裡都有著肉眼可見的恐懼。 那個身影實在是太詭異了,它一抽一抽的,很像鬼屋裡的NPC,但隻可惜我們並沒有在玩鬼屋遊戲,而它就這麼杵在我們眼前。 僵持下去總歸不是個辦法,我隻好拿起了一旁的棒球棍,敵人實力未知,但光靠長相恐怕就能讓在夜裡的我們喪失所有戰鬥力。 那就隻好拿出我的祖傳瓶子探路法,將一個牛奶盒子扔向距離它近一點的地方,然後我快速地合上車窗,靜看它的反應。 它扭頭看向了牛奶盒,然後使勁嗅了嗅,接著靠近了牛奶盒子。根據它的步伐來看,這簡直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奶奶,我生怕第二步它就摔了,但如果喪屍都是這樣的,人類不可能沒有逃跑能力的,所以我懷疑它們可能夜間或者什麼時候會獲得更高的行動力。 “汪!”這一聲叫聲拉回了我的思路,我有些驚奇,這地方竟然還有狗嗎? 順著目光看去,我卻更摒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