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用手賬的男人,當不了傑出的丈夫。” 看著晨曦手賬店的宣傳語,阿克圖珀感覺到一點尷尬。 雖然男人管家是千萬年來人類的傳統,但新周紀元以來,不會算賬的男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隨便刷妻子副卡的生活,很容易讓崇尚節儉男德的男人們忘記,他們本來就能在成年後申領到更多免費供給品,婚姻隻是將天子提供的社會福利提前了少許。 不過總有熱愛學習的男人會偷偷學習算盤的使用方法,連帶著記賬和記錄日程用的手賬本也越來越火。 不過對於女人來講,五彩斑斕的畫筆、貼紙、印章、手工道具才是男人們喜歡的東西。 在充滿文盲男性的新周紀元,沒有不會畫畫的男人,也沒有不會看圖猜意的男人,如果有,他們也一定看得懂日晷貼紙、五行周期貼紙、月圓月缺貼紙、天氣貼紙、地圖貼紙、樹木植物貼紙、動物貼紙、事件貼紙等等…… 因此手賬貼紙和印章也被譽為屬於男性的文字。 蕭姬是第一次逛手賬店。 她看著粉粉藍藍的各色書本皮、不同形製的手賬內頁、五花八門的印章和筆刀陷入了沉默。 她拿起筆刀。 銳利得堪比廚刀的手工用刀,看起來就像是最常見的筆的形狀,雖然刀尖很短紮不透胖子的脂肪層,但看硬度,恐怕不僅能雕刻柔軟的製章材料,木石骨骼也不在話下。 她不由得看向阿克圖珀右手中指的關節和肌肉,想起他斷開愛麗絲周裙上絲線的手法和使用金剛鉆在青石磚和飯店木質桌子上刻畫的圖。 女人喜歡男人的肌肉是一種天性,但當這個男人手裡有筆刀或者金剛鉆的時候,這些肌肉就成為了一種威脅。 筆刀應該成為一種違禁品,就好像高硬度的尖銳寶石一樣。 蕭姬看著自己因為常年使用銀鏡,不怎麼拿筆的手,不由得想。 “陛下也喜歡這些小玩意兒?”萬手休慎看著各色的印章,拿起一枚刻著月球上月宮的滿月印章,調笑著問。 “這品類可真多,都是乾什麼用的?”蕭姬語氣平和地問。 “大多是用來記一記日程,通常用八卦和動物代表年份、樹木興衰代表四季、風雨蟲鳴代表節氣、五行水火代表節氣中的小周期。” “如果是白天常用日晷貼紙計時,夜晚記錄還可以比對天空加上月圓月缺的貼紙,再加上地圖貼紙上的本地地點和事件。這樣縱使是幾百年後,也可以根據地點、節氣、時間推斷出發生事件的準確年份。” 萬手休慎拿起新出的“危樓破碎”係列貼紙,說:“陛下拯救蘇國百姓的事件,恐怕就有上萬男性會在自己的手賬本裡記下。” “記錄歷史……這倒是不錯。”蕭姬贊許說,然後又問:“到底不是石刻,這些手賬本可以存世多久?” “商家宣傳會說,使用完畢後真空封存的手賬本往往可以存世萬年以上。”阿克圖珀站在家用真空包裝機前麵說,“據傳這種機器最早是用來包裝茶葉等食物的,封存手賬本是黑暗紀元亂史戰爭後的做法。封存的手賬本不需要解開真空,隻需要寄到周家的博物館進行掃描,就可以批量復製,並參與年展。” 在阿克圖珀身旁,已經真空封裝的的一個精美的手賬本被掛起來展示,細看右側麵,已經由於貼紙滿滿當當膨脹起來,比左邊的書脊厚出不少,隻能看到一些節氣標簽突出紙張範圍。在這個手賬本右側,充滿打印痕跡的另一本復製品可供參觀,每一頁都記錄了一位種植專業的男性金匠研究多種植物套種的經驗。 蕭姬走到阿克圖珀身邊,翻了翻那本記錄套種經驗的田野記錄手賬,感嘆說:“沒想到我們吃的草莓是和洋蔥一起長大的,這樣不僅可以增產,還能減少草莓受到細菌侵害的可能性。” 萬手休慎點了點頭,說:“是啊,蘇國的王女阿柴都三歲了,現在還覺得水果都是女金匠們捏出來放進自助餐廳的呢,這本的復製品我得買回去給她看看,省得她天天拿著鏡子看小說。” 萬手休慎拿起左右厚度一樣的復製品手賬,走到櫃臺旁邊準備刷卡,忽然看到了最新款的拍立得相機,又停住看了起來。 這款相機的解釋十分有趣,一次拍攝可以根據選擇得到三種不同材質的照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彩印貼紙可以貼進手賬,彩色膠片和熱敏記錄則不會被博物館復製,適合保護隱私信息。 與此同時,彩色膠片和黑白熱敏記錄配合黑盒雕刻機,還可以在豎條石材上刻出“石簡”,不需要郵寄到博物館妥善保存,也能長久存世。 “哎?”阿克圖珀也看了過來,說:“我之前用的相機不帶彩色膠片功能,這是新出的奢侈品吧。” “石刻隻有陰陽,還是配合容易隨時間消退的黑白熱敏好用,這個彩色膠片,怕是大型巖彩打印機能用的那種。”萬手休慎說,“我正好可以用這個給新的人字樓加一些壁畫,彩色寶石和礦物巖彩作品,比過去打印的手繪壁紙作品能存世更久,歷史和藝術價值也更高。” “巖彩作品也能打印嗎?”蕭姬問,她收藏的巖彩作品都是手工匠人們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沒想到隨著時間發展,已經出現了大型巖彩打印機。 “是蘇情大姐買給我的成年禮物。”萬手休慎撓了撓頭,露出一絲不好意思,說:“一開始覺得可帥了,後來發現寶石配比調色還得我自己研究,而且目前隻有256色,原畫大小和精度又很重要,反正是個麻煩的建築藝術分支。” 誰不知道師姐有錢啊…… 阿克圖珀內心的小珀露出一雙死魚眼。 合著蘇情從公孫商會拍走那個打印機是為了泡萬手休慎嗎? 小珀翻了翻商會的賬目,想起那臺打印機價值的天文數字,默默地轉頭看向一隻白狐貍。 白狐貍尷尬地後退,說:“師姐手頭真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