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表麵上是被坊主攙扶,實際是被對方捏住衣袖皮肉,威脅之意明顯。 對此,當事人看的很淡,隻要沒有開戰就還好,隻要沒有讓對方再次喚出那詭異的色彩便好。 雖說自己一路被她拉著前行,依然是對她將身體主動貼了上來的行為,感到有些心猿意馬,不禁心中暗罵自己:“薑羽啊!薑羽!你怎能如此自甘墮落呢?” 心裡這麼想,身體該誠實的地方倒還是誠實,極不情願地被專心揩油的百花坊坊主稍微吃了豆腐,大有“既然反抗不了,那還不如安心享受”的想法。 身體內心差點淪陷,但是這麼多年戰鬥培養出來的警惕還是在的,於是神識直接緩緩鋪展開來。 坊主一邊帶路一邊貼在薑羽胸膛千嬌百媚,察覺到他的神識向四周探去,隻是微微笑,並無阻止之意。 不探查還好,這一探查,百花坊建築群的狀況一目了然,令他暗暗驚心。 俯視之下,這座建築群宛如盛開的六瓣梅花,花心處是百花坊宗門所在處,也是他們一行人現在的位置,環繞花心的六片花瓣則是百花坊經營的產業,其內鶯鶯燕燕,美色成群,飲食裝潢極盡奢華,來往之人既有大富大貴之人,也有名震九州的文人俠客。 讓薑羽心驚的是,那正左擁右抱的貴賓中竟然有許多熟悉的身影,在青州帝授予他風之吞魂珠的時候,他在大殿上見過,這些人都是青州帝手下的重臣。 沒想到青州兗州開戰在即,這些大官既然還在這裡紙醉金迷一擲千金……等等,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錢揮霍,我記得青州的官員俸祿沒這麼多……得了,花的八成又是民脂民膏。 薑羽微微攥拳,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青州帝很缺錢,無論是籌措軍費,還是重建被毀掉的禹望村,都是燒錢的地方,也因此,他才將從平陰八大富豪那裡取得的潑天富貴,轉手交給朝廷。 不是他不愛錢,而是他知道富豪的錢其實都是來自百姓,這筆錢他薑羽不能碰,他要還給百姓,那麼最合理的途徑便是由朝廷統一分配,可是沒想到啊……恐怕這些貪官此時的花銷,有不少來自他捐的錢財中吧? 感受著薑羽胸脯因為憤怒而起伏,坊主美眸流轉,心底自然猜到對方為何而憤怒,然,並沒有什麼用,貪欲乃人之本性,倒不問一問這些人爬到這個高位,是圖個什麼? 忠奸難辨,清濁易混,他薑羽就算實力強大,就算可一人滅一國,又如何和天下人的貪念對抗? 無論是炎世世界的炎世十二宗,亦或是九日九州世界的凡人朝廷,都是一樣的。 他薑羽的反抗算錯嗎?很難說,但是願意與這些龐然大物抗爭,願意為百姓真的想一想,這種男人值的敬佩。 想到這裡,坊主本就緊貼著薑羽的軟玉溫香,又是稍稍用力了幾分。 被坊主這麼緊緊貼緊,薑羽那滿腔的憤怒頓時平和了下來,畢竟那些貪官是事,他現在落入坊主魔爪也是事,不先活下來,憤怒什麼的全都沒有意義。 此時薑羽三人隻剩下他自己,小白七皇子被坊主派來的其他侍女接引走了,說是要好好招待三人一番,至於招待這二字怎麼理解,薑羽就無心多想了,隻要這二人不是對上這位美女坊主,起碼自保應該是沒問題的。 一路走來,道路兩旁的建築高度見漲,也越加豪華,就連負責護衛工作的女弟子也從煉氣期,一層層提升到築基中期。 直到踏入一座山清水秀花紅柳綠的清靜園林,守衛者的等級才在築基大圓滿等級上停了下來。 讓築基大圓滿的修士看家護院?就是一個字,豪橫! 那些光是皮肉就足以讓君王不早朝的女弟子們,看到坊主竟然和一名男人如此親近,都是呆滯片刻,才想起來躬身行禮,心中卻是嘀咕道:“坊主大人不是隻喜歡女人嗎?” 等到隻有二人呆在坊主大人日常起居的小樓時,是個男人都在擔心的情節並沒有發生,薑羽說不上是該開心還是失落,因為他現在隻想著趕緊腳底抹油。 正常人會去和虎豹同床共寢嗎?認真想想都不可能!更何況這坊主可是甚於虎豹的恐怖存在!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遇到食人花那就更不能碰了! 美女坊主翹腿坐在椅子上,幾杯美酒下肚,麵色酡紅,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就在薑羽以為對方要說些有的沒有,或者使用美人計,然後自己各種寧死不屈的時候,她輕啟朱唇:“今晚我們不聊風月。” 一般男人聽到這句話,恐怕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不聊風月,那我來乾什麼? 可是薑羽那是一般男人嗎?他與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他也想走,但是礙於坊主的恐怖實力,不敢走,隻好唯唯諾諾地點頭說好。 “我都知道哦,無論是你在這個世界的原因,還是在炎世世界的故事。這些情報或許別人得不到,但是你我同為神明眷屬,背後皆有一位神明,總會有特殊信息渠道的,你說是吧?薑羽?” 沒有耐心等薑羽開口,美女坊主隻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美眸中滿是好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奇怪啊,很奇怪啊,人死之後哪裡有再生的道理?你說是吧?薑羽?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無非就是好奇心旺盛一點,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乾什麼我都心甘情願,要不然也不會招惹那禁忌的存在。你都看到了是吧?薑羽?” 看到了,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薑羽忍不住地鬱悶起來,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做到的,但是這坊主竟然保留了本應不存在的記憶,隻能說那絢麗的色彩詭異至極,恐怕是連時空能量都能吞噬的存在! 美女坊主自報家門道:“星之彩,是它告訴我的名字,奪取九日九州世界,是它賜給我的任務,除此之外,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沒什麼區別,唯一區別的便是身份了,眷屬無非是神明的工具罷了,有用就拿過來,無用就丟一邊,可是……” “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耶夢加得對你的重視程度遠高於其他眷屬?哪怕是她親手製作的蛇九難,哪怕是本就為神明之女的綾,都不曾被賜予最最要的時空之力,你為什麼會有這份待遇?” 薑羽沉默了,他回答不上來。 他之所以會遇上耶夢加得,都因為當初薑君康錯誤啟動耶夢加得召喚大陣,結果他們二人被大陣反向吸入,因此他見到了她。 但是換條思路想一想,大陣出問題可能不是薑君康的錯,而是耶夢加得釣魚執法呢? 想到這裡,薑羽身心仿佛沉入海底,深感窒息,這耶夢加得所求恐怕極其可怕,而自己與她所求可能密切相關,最關鍵的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