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問題大了(1 / 1)

筆錄一時間陷入了僵局,李飛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能挖掘出來的線索,就送她們出門,讓她們先行離開了。   可是就當林深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武城突然喊住了她。   “林小姐,請你等下!”   “怎麼了?”林深不解地轉過頭疑惑地反問道。   “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當然你也可以不說,為什麼你從五年前就開始全國各地到處跑,所做的工作一般不超過一個月,最長的三個月不到?”   說完,武城晃了晃他手上的資料,那是各地派出所傳過來的關於她們四人的所有能查到的資料,甚至社保繳納情況都在上麵。   剛剛李飛看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價值就丟在桌上了,林深那份資料正好攤開在武城麵前,讓武城多瞄了幾眼,可正是這幾眼,讓武城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縈繞一樣,雖然說不出所以然,但就是很重要。   “這和馬蕓的死有關嗎?”林深皺起了眉頭,對武城偷看自己隱私的行為有些不滿,“我這個人從小就喜歡旅遊,因此我隻要攢夠旅遊的費用就會離職,再到下一個城市重新找工作,請問這位警官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了,不好意思。”   武城嘴上道歉,但是內心中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沒有老公,沒有孩子,孤身一人全國各地到處跑,這一跑還是五年的時間,雖然說當今社會確實有這種為了旅行而付出一切的人,但是畢竟是極少數,林深的這個行為真的太反常了。   送走了她們四人,李飛趁著這個時間來上一根,吞雲吐霧中,她們四人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突然,李飛興奮得把煙蒂扔到地上,用腳狠狠地碾了幾下,“我想到了,你說她們其中會不會有人把一個沾滿了毒素的木塞放在自己身上,然後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來個貍貓換太子,這樣一來木塞裡的毒素就會和紅酒混合,從而讓死者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喝進去?”   李飛的聲音因為熬夜抽煙而沙啞,但是現在卻讓人感覺他很亢奮。   “我說,你這麼激動就是想到了這個?”武城一邊無奈地笑笑,一邊揮動著手掌,想要把煙味驅散開。   “有問題?”   “問題大了。”武城反問道,“你喝過一千以上的紅酒嗎?”   “沒有,如果被你嫂子知道了的話,那還不鬧翻天?”李飛不明所以,“這和這起案件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大了去了。”武城給他做了個小科普,“那瓶紅酒我看過了,是從法國原裝進口過來的,從外包裝到酒瓶再到軟木塞,全都有防偽標誌,它的生產年份和編號會有記載,晚上搜一搜的話應該會查得到。”   “我們手上的那個軟木塞可以和官網的編號匹配一下,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原配的,沒有被掉包。”   “而且就算要偽裝,從質地到形狀再到編號甚至紋路,不是這麼輕易能模仿出來的,所以這條思路本身就是錯誤的。”   “一瓶紅酒而已,還搞得這麼麻煩啊。”李飛的精氣神像是氣球被放了氣一樣,突然變蔫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呢,米花有柯南,通城有武城,我可是罪犯克星。”   武城拍了拍李飛的肩膀,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物證室走了過去。   “克星是克星,但也是死神,走哪兒哪兒有案件……”李飛撇了撇嘴,小聲吐槽了下,恰滅煙頭。   物證室和刑警辦公室在一幢樓裡,今天值班的是吳江的徒弟,江安。   江安從武城進屋後就不停地跟他講著規矩,然後把一個大紙箱捧了過來,裡麵不僅有那晚的紅酒瓶,就連開瓶器,高腳杯,酒駕等物品也都在裡麵,全都用透明的密封袋給包得嚴嚴實實的,並且每個袋子上還有編號。   “喏,戴上,碰這些東西之前一定要戴手套。”   江安似乎不放心武城,甚至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武城的對麵,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雖然知道這是人家的職責所在,但是還是讓武城十分難受,就像是小時候寫作業的時候被父母在一旁盯著一樣,渾身不自在。   武城規規矩矩的戴上手套及眼鏡,打開密封過的證物袋,從裡麵拿出開瓶器觀察了起來。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開瓶器,售價最多不超過五元,兩邊是黃色的把手,把手下麵是一個螺旋形的鉆頭,隻要把鉆頭釘在軟木塞上,然後一邊旋轉,,一邊用力往下按,到頭後按住兩個把手的同時向上拉,軟木塞就會“砰”的一聲被拔出來。   武城把開瓶器放到眼前,發現這個開瓶器成色較舊,有些地方都掉漆了,看來飯店已經用了很長時間。   “別看了,前前後後做了三次檢測,開瓶器上什麼都沒有,隻在酒瓶和酒杯裡查到了毒素。”江安有些嫌棄地說道。   一來,江安是有編製的正式法醫,比起武城這個沒編製的輔警來說地位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可偏偏局裡的人都愛和武城湊熱鬧,甚至有些略微越界的事情武城都能辦到,反而他這個在編的法醫需要走流程,走審批,這讓江安心裡不舒服。   二來武城這麼反復查看讓江安以為是在懷疑他的專業性。   拜托,雖然通城大學隻是個普通一本,但是通大醫學院也算是省內一流了,懷疑他就是在懷疑通大醫學院!   武城倒是沒聽出來江安話裡有話,把開瓶器放下後又把裝著軟木塞那個密封袋打開,把軟木塞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起來。   “哎哎哎,我說你能不能從哪兒拿的就放到哪兒?”   江安見武城亂放,不僅把裝著開瓶器的證物袋重新密封擺放好,甚至把裡麵的空氣也盡量排出去,然後把四個邊角都拉地筆直的,按照編號順序重新塞進物證箱中。   武城看了也一陣無語,也不知道這個叫敬業還是叫強迫癥,算了武城搖了搖頭又回過頭繼續看物證。   這是一個普通的紅酒用的軟木塞,它的一端被開瓶器的螺旋鉆頭給鉆出一個小孔,另外一頭則是完好無損。   “這個黃色的是什麼東西?”武城指著有孔的那端問到。   “什麼什麼東西?”江安在桌子對麵踮起腳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伸長脖子,看著武城遞過來的物證,隻一眼就縮了回去,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道:“能是什麼東西,當然是油漆了,你沒看到把手那邊都開始掉漆了嗎?”   油漆嗎?   武城佇立站了一會兒,本著寧可麻煩一點,也不願錯過任何細節的他,決定拜托江安幫他做個檢測,對比下開瓶器上的油漆和軟木塞上沾著的油漆是否一致。   “怎麼可能會不一樣呢?掉漆之後粘在上麵不是很正常嗎?你這人真是麻煩。”   江安雖然嘴上發著牢騷,但還是一臉認真地去做對比檢測了。   離報告結果出來還有點時間,武城找上李飛,打算去江邊城外看下當晚的監控,沒辦法,他隻是個輔警,還沒手續,隻能搬出李飛這尊大佛。   “昨晚的監控在物證室啊,你沒看到嗎?”李飛一臉嫌棄得看著武城,這貨在物證室呆了這麼久居然沒發現。   “這麼快?”   “那當然,現在有些監控隻保留七十二小時,我怕它被新的覆蓋了,昨晚回來的時候就順便拷貝了一份,隻不過忙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看。”   “一起看一遍?”   “走!”   兩人去監控室把昨晚的監控錄像傳了進去,通過錄像回放,武城看到在七點五十分的時候,死者馬蕓獨自去了趟女廁所,從錄像中武城覺得當時馬蕓還挺正常的,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當然,因為涉及到隱私,監控最多隻能拍到廁所的大門口,並且角度是固定住的,沒有多餘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