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差不多已經兩點半了，我先繼續上午的巡店工作，一直到晚上九點下班。” 　　李菲說著的時候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昨天店裡的客人太多了，店員們不一定會時時刻刻留意到我在哪兒，在乾嘛。” 　　“可以說說這長達六七個小時內你具體的工作嗎？” 　　“嗯，怎麼說呢……”李菲顯得沒什麼底氣，“都是和客人有關的，巡店的過程中有位男顧客的套餐送錯了，我跟他道了歉，還額外送了杯鮮榨果汁；大概四點半的時候，有個女孩子不小心滑倒了……這些都是小事，就算找到那些客人，他們也不一定記得具體的發生時間。” 　　趙嵐不管這些，把李菲口述的盡數記錄下來，半晌後抬起頭來再問道：“那麼，關於死者王大勇，還是像之前說的那樣，你並不認識他，對嗎？” 　　“是的，我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李菲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猛點了點頭，“據我了解，其他店員應該也不認識這個人，當然，隻是據我了解而已，畢竟工作以外大家打交道的時間也不多。” 　　“好，謝謝你的配合。”趙嵐停下記筆記的水筆，“麻煩你挨個把昨天在兌換處值班的店員喊過來一下。” 　　第二個進來的女店員看上去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清秀稚嫩的臉上寫滿了不安，趙嵐的年齡跟她不相上下，但因為工作的原因，氣勢上卻強了許多。 　　“李小凝，是嗎？” 　　趙嵐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讓一旁的武城有些忍俊不禁，這也太像李飛了，一個老大對組員的影響難道真的這麼大嗎？ 　　見李小凝弱怯怯地點了點頭，趙嵐又問道：“昨天你在兌換處的窗口值班？” 　　“是的。”李小凝的語速有些慢，“上午的九點到十點是我的值班時間，那段時間內我一直都呆在那裡。” 　　“九點到十點嗎？” 　　“嗯。”看到趙嵐和武城的臉上都有些困惑，李小凝解釋道：“我們的優惠券兌換活動每天隻有三次，每次時長一小時。” 　　“這三次分別是上午的九點到十點，下午的三點到四點，晚上的八點到九點，這些都是顧客比較少的時間，可以增加一些吸引力，同時也是為了和用餐高峰期錯開時間，增加翻臺率。” 　　“每個時間段兌換處窗口的店員都不一樣嗎？” 　　“沒錯。”李小凝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昨天上午是我值班的，下午是田雅，晚上……晚上好像是王思涵吧，我記不太清了。” 　　“除了這些時間之外，兌換處還有別人在嗎？” 　　李小凝搖了搖頭，“優惠券放在裡麵，桌子裡的抽屜還有些現金，沒有人的時候門窗都會鎖起來的。” 　　“你離開的時候也是鎖緊門窗的嗎？” 　　“那是肯定的，我還特地檢查過，李店長要求我們哪怕是上廁所，也要把門窗鎖好才能離開，畢竟那個地方路過的人會很多。” 　　見她說地如此肯定，趙嵐和武城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朝對方輕輕點了點頭。 　　九點到十點，這個距離王大勇的死亡時間早了好幾個小時，從十點到下午三點之前，窗口都是沒人值班的，並且門窗都被鎖上，但是如果兇手這個時間內走進門簾或者雜物間的話，那就不好證實了，不過…… 　　“你值班的那一個小時內，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走進過道或者雜物間的前門？比方說死者或者其他人什麼的？”這次輪到武城提問了，不過做筆記的依舊是趙嵐。 　　李小凝回憶了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有倒是有，但是都很快就出來了，都是店內的員工去雜貨間拿東西，至於死者我沒看到過，也沒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最後說一下你昨天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五點之間的具體行蹤吧。”這次輪到趙嵐發問了。 　　“嗯……”李小凝想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道：“也沒特別具體的行蹤，反正都是在店裡跑來跑去吧，十點兌換處的工作結束後我去給客人送了一會兒餐，大概有一個小時吧，十一點鐘的時候到點餐臺工作，一直到下午兩點半才結束，有幾名同事可以為我作證。” 　　“這段時間內一直在點餐臺工作，沒有離開嗎？” 　　“也不是。”李小凝搖了搖頭，“大概十二點吧，我去過兌換處一次。” 　　“十二點？” 　　“嗯，十二點，那個時候兌換處停電了。” 　　李小凝似乎可以猜到趙嵐和武城想問什麼，還沒等他們開口她就主動說道：“我發現停電後給電工打了個電話，等修好後差不多到12點了，電工讓我確認下線路，我就去了兌換處開了下燈。” 　　“這樣啊。”趙嵐想到了店長李菲的口供，看來確實有這件事，“那名電工住得遠嗎？你們店長說過他好像十二點才到的配電室。找書苑 www.zhaｏshuyuan.com ” 　　“其實這件事是我的失誤。”李小凝麵色有些慚愧，“其實線路很早就出了問題，但是我從兌換處出來後就忙著給顧客送餐，一直到十一點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這件事，這才給電工打的電話，然後大概過了四五十分鐘後電工才到店裡來。” 　　趙嵐在筆記本上寫上“李小凝十二點前後到過案發現場隔壁的房間”並在文字下方劃了兩條線增加重視，然後抬起頭來又問道，“對了，等線路恢復正常後，你能確認電工離開了嗎？” 　　“應該離開了吧。”李小凝也沒辦法做出準確回答。 　　“應該？” 　　趙嵐現在最討厭這種含糊其辭，模糊不清的證詞了。 　　“是啊。”李小凝臉上劃過一絲茫然，“既然線路修復好了，那麼他就沒必要呆在店裡了啊，當時我很快就回到了點餐臺，沒空理會別的事情。” 　　“那之後呢？兩點半以後的時間裡你在做什麼？” 　　“我休息了會兒，在後麵吃了個午飯，然後把兌換處的鑰匙移交給錢雅，從三點開始到晚上九點下班，我一直負責給客人選餐。” 　　“這期間去過雜物間嗎？” 　　“去過，有時候要拿點東西出來，但是很快就出來了。” 　　“從哪個門進去的？” 　　“啊？”這個問題讓李小凝有些發愣，吶吶說道，“當然是前門，有什麼問題嗎？走那裡比較方便。” 　　“沒什麼，讓下一位進來吧。” 　　趙嵐搖了搖頭，沒有透露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