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武城也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查看。 這個頭顱粘了太多的淤泥,已經有些腫脹,但是從眉目、麵貌上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是劉莎莎的樣子。 鬼井周圍,人群被這個消息驚嚇地四散離去,就算是年輕精壯的小夥子也都嚇得麵露土色,就連一直預測劉莎莎會喪身鬼井的薑神棍也都嚇得目瞪口呆,站不起身。 這時候到底還是朱村長處事不驚,用自己平日裡的威信先號召大家不要驚慌,讓四散的人群遵守秩序,抱好小孩,扶好老人,又派人趕緊去報警,然後另外安排四個年輕漢子去看管鬼井現場。 那四人害怕,不願意去看守,村長老朱怒吼道:“你們要是不願意,那我替你們!” 四個年輕漢子麵麵相覷,最後隻能自己給自己加油,留在了鬼井邊上。 武城三人先一起往劉家走去,劉家的院墻大門一直都是虛掩著的,三人互相看看,武城打頭陣,趙嵐殿後,張晶晶走中間,小心翼翼地徑直走了進去。 進了堂屋,他們發現床上似乎躺了一個人,走近一看,他們三人又被嚇了一跳。 武城自詡也算是移動的死神,破案無數,什麼場麵沒見過,膽量也算是天下少有了,但是這次他還是被嚇叫出了聲。 因為他看到的景象,實在是有生以來看到的最恐怖的景象。 躺在裡屋床上的,是太爺爺的屍體,太爺爺的屍體上,穿著一個民國時期的西裝禮服,很多地方都磨破了,太爺爺已經瘦的像一堆枯柴,禮服完全撐不起來。 太爺爺的臉上塗了脂粉,他本就形容枯槁,這下更像是一具化過妝的僵屍,說不出的恐怖和詭異。 如果隻是這樣武城也不至於被嚇出聲來,最可怕的是,躺在太爺爺身旁的,是一具穿著旗袍的骷髏,而那個骷髏,就是消失了的鬼井裡的三阿妹! 眼前的這一切,甚似幻覺,挑戰著每一個目睹者的心理承受的極限。 最先鎮定下來的是武城,他定了定神,對著趙嵐說道,“小嵐,你趕快去通知村長,我和張晶晶在這裡守著現場!” 趙嵐點了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村長就帶著薑神棍等一乾人來到了這裡,當他們目睹這恐怖的現場時,也無一不驚慌失色。 武城這時候已經做了一個初步的判斷,“從目前來看,太爺爺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應該是正常死亡,當然,具體的結果還要等法醫來檢驗。” 村長完全沒聽武城說的話,對著三阿妹的骸骨哆哆嗦嗦了半天,憋了許久,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旗袍的款式顏色,就是傳說中蘇家三阿妹最喜歡的那件旗袍啊!” “這事以後再說,先解決正事。”趙嵐清了清嗓子,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這件案子目前來說有以下幾個疑點。” “第一,太爺爺為什麼會裝扮地如此古怪,為什麼要和一個骷髏同眠?” “第二,太爺爺明明失蹤了,為什麼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但是卻又自己出現在了這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太爺爺到底是不是正常死亡?” 武城贊許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不太方便,還是靜候轄區的警察來吧。” 大磨盤村離縣城不算太遠,警察很快就到了,帶隊的刑警叫馬如風,身材消瘦有些佝僂,小小的眼睛半瞇著,灰白蓬亂的頭發,紫色臉龐滿是皺紋。 警服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似乎不是很合身,不過看上去貌不驚人,但是一接觸武城就直言這是位老刑警了。 馬如風一進入案情,馬上精神煥發,身子挺立,三言兩語就把相關人員問了個遍,掌握了第一手詳細的案情經過。 馬如風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後對著趙嵐武城說道:“兩位都是蘇省刑警隊的同誌,也是此案的第一發現人,有什麼盡管暢所欲言,你們先說說這起案件復雜在哪裡?” “這個案件最復雜的自然就是那個密室,鬼井密室!”武城直截了當。 “哈哈,不錯,和我的想法一樣,就是那個鬼井密室!”馬如風哈哈一笑。 “你們第一次下井的時候明明沒有看到頭顱,而且那時候劉莎莎還活得好好的。” “你們出去後還把井口蓋地死死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光壓了幾百斤重的大石磨盤,還壘了那麼多大石塊,很快,朱村長還派了幾個小夥子看守這鬼井。” “既然被密封地嚴絲合縫,不見天日,還有人守在邊上,怎麼會憑空多出一個頭顱?這難道不是個密室嗎?” “這恐怕是這件案子最難破解的部分。” “巧了不是,我們這就有個破解密室的專家。”趙嵐不著痕跡地拍了下武城的馬屁,但是武城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這個案子有這幾種可能。”趙嵐繼續說道,“第一,鬼井裡本來就有劉莎莎的頭顱。” “這不可能。”武城立馬打斷了趙嵐的話,“我又不是瞎子,當時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井底和井壁,連淤泥都撈了一遍,絕對沒有什麼頭顱。” “況且我們密封鬼井時,劉莎莎還是活著的,跟著我們一起行動,難不成我們真的遇到鬼了不成?這種可能性推翻。” 趙嵐給了武城一個白眼,繼續說道,“第一種我隻是說說而已,顯然不可能。” “那麼,第二種情況,頭顱是鬼井密封後,開啟前,中間這段時間放進去的。” “這種可能性極大,比如看守鬼井的那個小夥子,如果他是兇手的話,完全可以在沒人的時候把鬼井打開,然後把他割下的劉莎莎的頭顱扔下去。” 看守鬼井的憨厚小夥沈超聽到趙嵐這麼講,嚇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顫聲道: “警察叔叔,還有警察阿姨,你們不能這樣冤枉俺啊!俺還沒娶媳婦呢,可不能去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