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白慈姑在旁邊坐下,看了眼桌上的小吃,然後朝鐘神秀看去,嘴角輕輕上揚微笑問道。 “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鐘神秀剛剛拿起筷子,回道:“我也是第一次來,沒法給你推薦。” “嗯。”白慈姑聞言點頭,跟身邊的侍從吩咐道:“按照鐘神道友的樣子再上一份。” “是!” 侍從聞言應喏,快步走向小吃攤主,其餘幾人則分別朝其餘桌的食客走去。 隻見幾人低聲說了幾句,小吃攤內的顧客紛紛起身離開。 做完這一切後,一個侍從又拿著一塊牌子立在了門口。 許多人見此一幕,紛紛掉頭離開。 “道友應該不會介意,隻有我們兩人吧。” 白慈姑將手放在桌上,右手撐著腦袋,微笑看著對方。 不得不說,眼前的女人生的極美,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娉婷裊娜,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透露著一種特殊的光澤。 “如果我說介意,你會走嗎?” 鐘神秀夾其一塊雪白的肉段送入嘴中,一股魚肉混合著果香的味道在口腔炸開,令他眼睛微微一亮。 “當然……不會。” 白慈姑注意到鐘神秀的表情,好奇的拿起一雙筷子也不問對方的意見,同樣夾起一塊肉段品嘗。 “嗯!這家小店的吃食做的的確不錯,雖然不是靈膳,但魚肉也富含靈氣,當做小吃售賣正好。” 她眼睛一瞇,吃完後,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老板能得白道友一句贊賞,我完全可以想象未來他的生意會有多好。” 鐘神秀目光朝外麵看去,堂弟和表妹還沒回來,“今後怕是很難再吃到了。” “鐘神道友如果想吃,歡迎隨時來我府上。” 白慈姑嘗了一塊肉段後,就將筷子放下,笑瞇瞇的看著對方,“我親手做給你吃。” “嗬嗬!我可沒那福分!” 鐘神秀聞言,連連搖頭,“如果讓李南風聽到這句話,隻怕做夢都會想殺了我!” “道友一代天驕,難道還怕一個家族紈絝嗎?” 白慈姑好似沒有聽出對方話中的疏遠之意,嘴角輕揚,語氣調侃道。 “我可不是什麼天驕,李南風也並非什麼紈絝。” 鐘神秀放下了筷子,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對方,“白道友如果隻是想吃飯,那麼你請隨意。可你要是為了我來,還請直說來意。” “如果什麼都不是,那麼我就先走了!” “道友何必把話說的如此絕情,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那麼不堪入目嗎?” 白慈姑好看的眼睛中有波光閃爍,好聽的聲音裡帶著委屈。 演起來了! 鐘神秀見此,心中警惕拉到最高。 “道友如果沒有想要說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他起身就要離開。 “好了,我的確有事找你。” 白慈姑見對方真的要走,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聲音也變的冷淡了許多。 “什麼事?” 鐘神秀聞言停下,轉身居高臨下看著對方。 “我要你教訓李南風。” 白慈姑將椅子後移,雙腿交叉露出白皙的大長腿,下巴輕抬露出雪白的鵝頸。 “他最近又開始纏著我,我不好對你動手,你幫我一次。” 提起李南風,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我拒絕。”鐘神秀想也沒想道。 “我可以給你一筆靈石,三千如何?”白慈姑神色不變,繼續道。 “我拒絕!” “五千!” …… 鐘神秀眼皮輕挑,看著麵帶微笑的女人,深呼吸一口氣道:“我還是拒絕。” “為什麼?” 白慈姑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當然是不想跟你有什麼牽扯。 鐘神秀心中吐槽,回答道:“我最近比較忙,沒空。” “這樣啊!那是我打擾了,道友請便吧。” 白慈姑認真打量了對方幾眼,微微點頭,語氣冷淡道。 “告辭!” 鐘神秀留下一枚靈石在桌上,十分乾脆的轉身,一頭紮進人群之中。 “小姐,他今天才出關,怎麼可能會忙!他肯定是在搪塞您!” 鐘神秀走後,一名侍從上前,恭敬道。 “我當然知道。” 白慈姑瞥了對方一眼,“他無非是不想和我有太多的聯係,擔心被其他人記恨上。” “對方真是不知所謂,您可是紫府大修的孫女,齊寧白家的天之驕女!” 侍從滿臉笑容,恭維道:“無數天才都巴不得能見您一麵,對方卻仗著您的欣賞如此無禮。小人恨不得出手,教訓一下對方!” “你今天的話有些多了。” 白慈姑眼神看向桌上的小吃,平淡的聲音令旁邊的男人臉色頓時一變,“噗通”一聲跪下。 “小人多嘴,還請小姐責罰!” 白慈姑沒有理會男人的求饒,拿起桌上的筷子在幾碟小吃上徘徊,最後又放下。 她起身朝外走去,守在附近的侍從立馬圍了過來。 有人撐傘,有人掌燈,有人手持花籃,有人在前開道各司其職。 “你過來。” 白慈姑目光看向前麵一個女子,說道。 “奴婢拜見主人!” 施施被忽然點名,連忙小跑上前。 “桌上和做好的小吃你打包一下帶回去。”白慈姑語氣平淡道。 “謝主人賞賜!” 施施聞言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欠身行禮。 “嗯,去吧。” “是。” 施施提著裙子,小跑向小吃攤的老板要了個盒子開始打包。 白慈姑看著女孩忙碌的身影,然後轉向還在地上跪著的侍從。 “把他送去天翠山,分不清尊卑的東西一輩子都別想再回來!” “是!” 鐘神秀離開小吃攤後,就躲在人群中觀察白慈姑的動向。 確認對方真的離開後,他心中也鬆了口氣。 “那個侍女似乎是在東市碰到的那個凡人向導。” 鐘神秀麵露思索,白慈姑隊伍裡跑出的那個侍女讓他十分眼熟。 “白慈姑的侍女裝作向導接近我,她是有著什麼目的?” 他劍眉皺起,下意識的認為那個侍女的行為,是受白慈姑的指使。 “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鐘神秀頭疼的揉著眉心,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和對方有任何的瓜葛。 白慈姑出身齊寧白氏,父親是築基修士,爺爺是紫府大修,家族是城中三大紫府家族之首。 她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真正的高門貴女。 白慈姑自小就展現出驚人的天資,受到了家族的重點培養。 隨著其年齡的增長,長的越發好看,在周圍傳出美名,身邊也開始聚攏許多的追求者。 這樣的人,鐘神秀向來是敬而遠之。 可奈何他自小就美名傳揚四方,又有宿慧傳聞在身。 哪怕他在進入學院後一直小心規避,可還是在一次宴會上和對方碰了麵。 當時兩人隻是簡單聊了幾句,後麵就不知道怎的傳出白慈姑心儀他的謠言。 本來這種一聽就啥可信度的謠言,不會有什麼人信。 可偏偏他在之後連續幾天都收到白慈姑送來的東西,對方也多次在外人麵前提起他的名字。 這兩件事猶如熱油澆在火堆上,一下就為謠言帶來了堅實的輿論基礎。 鐘神秀至今都還記得,白慈姑的那些追求者幾乎都瘋了,吵著要跟他決戰。 不過真正敢動手的隻是少數,再加上鐘神秀一直閉門不出。 待時間一長,熱度漸消,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事情雖說到這裡結束了,可其帶來的影響持續至今。 一些白慈姑是追求者,到現在都還對他抱有敵意。 李南風就是其中最積極的一個,其身邊聚攏著不少白慈姑追求者。 當時的謠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已經不可查。 不過鐘神秀知道,謠言就是出自白慈姑本人之手。 至於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可能是她被追求者弄的不耐煩後的報復;也可能隻是為了捉弄他。 鐘神秀因為這件事,一直都對白慈姑保持警惕。 在不得罪的情況下,盡量遠離對方。 所以他每次見到對方,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一般人麵對別人這種態度,按理而言應該早就心生不爽,不再來往才對。 可白慈姑卻似乎沒受到絲毫影響,並且還好幾次找鐘神秀幫忙。 因為都是一些小事,對方給錢也大方,所以鐘神秀也基本沒有拒絕過。 不過像今天這樣,直接說找李南風麻煩的要求鐘神秀倒是第一次聽見。 “李南風到底乾了什麼,能把她逼成這樣?” 鐘神秀心中有些好奇,自己不在的兩個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似乎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他正在思考間,手上的法力絲線忽然劇烈晃動。 鐘神秀抬頭,就看到兩小隻跑了過來。 “表哥,表哥,那裡是有人在吵架,其中一個人還是跟你在臺上打架的越明!” 方青箐抱著秋君,跑到鐘神秀麵前,語氣興奮道。 “對,對!堂兄你是沒看到,那個越明被好幾個人堵著,讓他還錢。” 鐘神光也在旁邊附和道:“姓越的沒錢還,結果被罵的狗血噴頭,偏偏還不能反駁,臉都憋成豬肝色了,別提多過癮了!” “越明?他不是跟著李南風嗎,怎麼還會欠錢?” 鐘神秀聞言,語氣驚訝道。 “我聽旁邊人說,好像是他被李南風給拋棄了,現在孤家寡人一個。” 方青箐眼神回憶道。 鐘神秀輕輕點頭,“那他現在人呢?還在嗎?” “不在了,他們都已經走了。”方青箐搖頭道。 鐘神秀聞言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帶上兩小隻打道回府。 此後兩天時間,鐘神秀除了去北區看看老師回來沒有外,就一直待在家中。 一是等待跟錢寧交易的消息;二是接待每天上門拜訪的人。 在此期間,他聽說了越明的事。 後者在跟他一戰後不久,就被李南風在一次宴會上切割了關係。 而後不久就爆出越明欠了大筆債務,名聲在學院直接臭了。 除此之外,有關李南風和白慈姑的事倒是無人聽說。 第三天,錢寧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