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小白楊如此一說,我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手一揮,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把手。 氣憤道:“這紫鯤鵬的掌控者是有點文化底子的啊!居然將現代的傳銷手法都整出來了,怪不得他們能控製七個縣城,層層施壓,略帶誘惑,真是打得一出好算盤。” 郡守望春旗被我嚇得一哆嗦,微微挪了挪身體,腦袋瓜子埋得更低了,依舊一言不發。 我看向小白楊,問他:“就此事,你怎麼看?” 小白楊嘆了口氣道:“紫鯤鵬的最頂端統治者名叫摩多克,聽聞長得醜陋怪異,這本書冊如果記錄是真,那麼,這紫鯤鵬背後的主謀一定不簡單,若想把他揪出來,必須先去拿下摩多克,我們才能順藤摸瓜,查出些許眉目。” 我扭頭瞪著望春旗。 怒喝道:“你堂堂一個六瓏郡郡守,怎麼能容忍紫鯤鵬像個跳蚤似的在你眼皮子底下蹦躂?你還找借口說派過兵,繳過匪,我看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吧!” 我這話問得經典又赤果果,完全不給人留麵子。 望春旗臉色一變,哆嗦著直接雙膝跪地,大聲呼叫道:“姑娘,小的冤枉啊,冤枉啊!小的真的是身不由己,小的也是沒有辦法,求姑娘繞小的一命。” 小白楊冷冷的打量了望春旗一眼,遂對我說:“這位望大人在其位已經兩年有餘,發生如此大事,也該知道這其中的貓膩,這猛虎來去自如且不受管教,郡守大人竟任由這群山匪禍害鄉民,且置之不理,到底是朝廷兵馬無用?還是另有玄機,此事還需細細斟酌!” 望春旗一聽,突然哭嚎道:“姑娘饒命,山匪狡猾厲害,朝堂屢次派兵鎮壓已是無用,但凡每次有所行動,他們必然會提前知曉,每次小的帶著官兵前去,他們早已逃之夭夭,甚至還會倒打一耙,況且那群山匪有很多都是六瓏郡的百姓,小的不忍心殘殺百姓啊!” 望春旗此話!說得那是冠冕堂皇,甚至有些滴水不漏。 小白楊道:“望大人,你這理由有些牽強,你說官府每次行動,山匪都會提前知曉,那你可有細細查驗過你手下的人?莫要混進幾個細作,毀了大人你一世英名!” 望春旗抬頭看著小白楊,神色有些訝異,大抵是沒有料到小白楊會如此懟他,一瞬間呆住。 我開口附和:“小白楊此言很有道理,望大人每次行事都會有人走漏風聲,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你手下的這群人嗎?” 望春旗抹了一把汗! 說道:“回姑娘,小的仔細查過,沒發現任何異常,若是姑娘不相信,小的這就把手底下的人全都喊過來,任由姑娘查驗。” 這郡守望春旗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還能有這樣清晰的一番說辭,看樣子這功課做得很充足,我揉著太陽穴,有些鬱悶。 現場安靜了下來。 許久後,我問小白楊,“書冊上可有摩多克的住址?” 小白楊回我: “紫鯤鵬老巢是一處山寨,規模頗為龐大,偏東方位三百裡開外,有個叫‘明霞穀’的地方,山寨就建立在那裡,約莫四百人左右。” 我點了點頭,招呼望春旗起身,望春旗站起來後,偷偷瞄了我一眼,又低下頭。 “今夜我們要住在這裡,麻煩望大人為我們安排一個住處吧?” 我一動不動的盯著望春旗,但他偽裝得確實不錯,總是一副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模樣。 望春旗似乎鬆了一口氣,忙答應道:“姑娘大可安心住下,小的這就著人去安排。” 說罷,望春旗轉身離開。 看著此人遠去的背影,我微微嘆了一口氣。 小白楊問我:“阿瑤,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慢慢站起身。 回道:“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當然是去活捉摩多克,再順藤摸瓜,揪出幕後主使者,解散紫鯤鵬,還百姓一片安寧。” 小白楊又問我:“你可需要我從旁協助與你?你若不嫌棄,我可以與你一起去抓人。” 我擺手道:“不用,抓人是我的強項,你等我消息就是。” 此時天色已黑,我與九方宗皇他們匯合後,便在郡守望春旗的安排下,住進了府衙。 夜半三更。 我滋溜一個淩空飛,化作一縷白光急速飛行,最後穩穩的落在了‘明霞穀’中,站在了紫鯤鵬的老巢前,我負手而立,瞇著眼睛打量遠處的點點星火,難得正兒八經的做了回成熟的大人。 這古代,就是這樣,星火是蠟燭燈籠,沒有了高樓大廈的繁華林立和霓虹燈閃,顯得有幾分落寞蒼涼,讓人覺得有些淡淡的憂傷。 我扭頭瞄了右側方位一眼,懶洋洋的開口說:“出來吧,別躲了,偷偷摸摸的像個什麼樣子?” 宗皇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眸子明亮,學我負手而立,一襲黑色衣衫隨風飄揚,就這麼優雅從容的杵在我麵前,看得人心神愉悅。 我瞪了他一眼。 “你在跟蹤我?” 他回答:“這都被你發現了!感知你半夜不睡覺,又見你偷偷溜出來,就知道你今夜必有所行動,我來給你打下手,協助你如何?” 我嘴角微微上揚,沖宗皇笑了笑,眼前這麼大個山寨,這金銀財寶按理來說會比別的地方多才是,收拾摩多克不是什麼大事,兜裡裝滿錢財,才是我的目的! 我揚起下巴,得意的說道:“既然太子殿下你自告奮勇,我就勉為其難的批準你吧!” 宗皇淺笑,“讓本太子給人打下手這種事,你路知瑤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我挑眉反駁:“我呸,若不是本姑娘當初手下留情,留你一命,你如今還能站在我麵前嘚瑟?” 宗皇拱手道:“那麼,在下多謝路姑娘當初不殺之恩!” 我滿意的點頭,說道:“今夜我們不殺人,我們玩甕中捉鱉。” 宗皇點頭,“好,都依你。” 我感嘆道:“其實,我打劫土匪,救濟百姓,隻是想在有限的生命裡,做些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宗皇,姐姐帶你打劫去。” 宗皇微微一笑。 “任憑差遣!” 我一個閃現來到山寨最大的房屋前,摩多克既然是這裡的頭目,當然會住最大的房子! 這個山匪頭頭叫摩多克,別說,他這名字還挺洋氣的! 宗皇緊隨而來,我二人負手而立,皆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半餉後…… 準備甕中捉鱉的我們,隻能尷尬的呆立在原地! 我皺著眉頭,聽著屋子裡傳出的一陣陣聲音,頭皮有些發麻,我尷尬得腳指頭都要摳地了。 我扭頭看了宗皇一眼,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開口說:“宗皇,你說,都過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沒完?” 宗皇道:“這個,還是再等等吧,我們若是直接沖進去,嗯!怕是有些煞風景,不好。” 我鬱悶得很! “他們這也太過分了,等歸等,我也能接受,隻是這女人鬼哭狼嚎的,委實有些擾人清夢了。” 宗皇立馬解釋:“路姑娘,她可沒有鬼哭狼嚎,這種事你可能不太懂,這個叫情調。” 我白眼一翻! 鄙視道:“我呸,狗屁的情調,你可忍,我可不能忍。” 我直接抬手,調動神力,對準右邊的一間木頭屋子就是一掌,剎那間,那間房屋四分五裂,爆炸聲響徹夜空,冒著濃濃的白煙。 宗皇眉毛一挑。 並不言語。 忍不了,根本忍不了,這是赤果果的在我麵前上演活春宮啊。 必須扼殺掉這種作風! 山寨頓時亮起了燈火,夾雜著劫匪們陣陣謾罵聲。 宗皇笑道:“你這脾氣,倒真是有幾分火爆,若我實力與你相差太大,日後豈不是真的要被你收拾,想想就覺得有些後怕。” 我問他:“你作為一國太子,可有暖床的女人?” “沒有。”他回我。 “真的沒有?” “比真金還真,不過上我床的女人倒是有一個。” “哦,她是誰?” 宗皇回我,“你啊!” 我白眼又一翻! 說了句:“無聊。” 隨後我對著屋子大喊:“摩多克,誰特麼是摩多克,快點給本姑娘滾出來送死。” 就在這時。 一個衣服淩亂,頂著一頭白發的中年男人從屋子裡沖了出來。 他直接指著我大叫:“你個天煞的瘋女人,大半夜不睡覺,可是不想活了,你二人快快報上姓名來,本大王留你等一具全屍。” 真是沒勁,這些土匪的臺詞永遠都是千篇一律,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創意,好生無趣。 我壞壞一笑。 插著腰桿子說道:“想知道我是誰是吧?那好啊,本姑娘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說罷,我對準左邊的一間木頭屋子又是一掌,轟隆一聲後,那間房屋又被我五馬分屍! 炸了個稀碎! 我瞇著眼睛壞笑,環顧一周才發現,這個山寨所有劫匪全都提著大刀圍了過來,全都瞪大眼睛,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摩多克嚇得倒退幾步,宗皇則拳頭捂嘴,偷偷笑我。 “你,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想乾嘛?來人,把他們拿下。” 摩多克有些膽怯,手指忍不住的顫抖著,但他依然指著我們,乾脆利落的下達命令! 我冷笑一聲,“我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想打架是吧?好啊,來來來,我奉陪到底。” 我沖摩多克勾了勾手指頭。 摩多克大吼道:“都給我上,拿下他們,快給我殺了他們。” 劫匪們一聽,立馬張嘴怒吼,在一片喊殺聲中,借勢舉著大刀,就向我們沖來。 宗皇很淡然,優雅的從後背將手拿出來,他衣袖輕輕一揮,上百個山匪直接倒飛而出,狠狠的掉落在地上,揚起陣陣灰塵。 現場一片鬼哭狼嚎。 再看摩多克,已經嚇得跌坐在地,眼睛瞪得像銅鈴,一動不動的盯著宗皇冷夜。 我嘲笑道:“喲,就使了這麼一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嚇趴下啦?剛才不是還挺豪橫的嗎?你倒是繼續啊!” 摩多克忙擺手。 哆嗦道: “大俠饒命,兩位大俠,小的有眼無珠,開罪了二位,求二位大發慈悲,饒了小的一命。” 我看了宗皇一眼。 笑道:“說起來,我好久沒跟你切磋了,不知你現在的神力進展如何,莫不如,你來場即興表演,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宗皇點頭,雙手微抬,三四百號山匪瞬間拔地而起,被宗皇送入了半空中,現場哀嚎遍野! 我微微點頭,誇贊道:“很不錯,這招兒我喜歡,讓這群山匪體驗一番飛天攬月的感覺,足夠讓他們回味一生!” 宗皇雲淡風輕的說道:“人在危及生命的關頭,對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恐懼,你慣用此招,如今看來,倒是頗有成效!” 我打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段日子偷偷派人跟著我,隻是我懶得拆穿你,你這次來找我,可是忌憚九方宸君?” 宗皇說道:“前幾天突然收到段財碌一封書信,得知九方宸君很愛慕你,後又加入一個蕭柏陽,怕你被人搶了去,故而前來尋你。” 我無奈的看著宗皇,他淡然一笑,優雅的控製著半空中的山匪,那不急不躁的模樣,看得我心神不定,一瞬間呆了去! 看來,他確實很喜歡我! 我反應有些慢!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是財佬偷偷背著我,給宗皇冷夜傳遞消息!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總不能怪罪財佬,每個人立場不同,處事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