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入青樓的庶女二十二(1 / 1)

朝廷來消息了,那個等他們凱旋的皇帝最終還是沒能等到他們。   先帝崩逝,太子登基,命侯爺回京祭奠先帝,清秋擔任大將軍一職。   讓她意外的是,皇上並沒有讓自己處死俘虜,而是將二十萬敵軍打散編入其它軍隊。   但她不知道的是,新皇確實是想讓她處死俘虜,留下一個罵名,隻是被當時彌留之際的先帝給攔了下來。   侯爺嘆氣,“新皇這是在忌憚我啊,索性你也立起來了不怕侯府後繼無人。”   清秋點頭,隻是功高震主從來都不是好事,飛鳥盡,良弓藏。她看了眼西陲的方向,再打幾座城為新皇登基添筆政績就收手吧,西陲不能滅在她手上。   但此舉卻讓新皇很不滿,甚至特意寫了封私信,大約就是愛卿你放心打,隻要不反他就絕對不會對侯府出手。   清秋能怎麼辦呢,當然是一路打過去,將西陲徹底納入了定朝的版圖。   定朝皇都。   大街上,一位小兵正拿著一張紅色旗幟,縱馬飛馳,他努力舉著力求路過的人都能看見。   百姓看見那張旗幟,一臉高興的高喊道:“勝了,勝了,打勝仗了!”   “我們定朝贏了!”   百姓們都滿臉喜色,打勝仗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不用擔心某一日被人攻破城,朝不保夕,意味著定朝統一了天下,以後都不用再打仗了,意味著他們大部分人的兒子能活著從邊疆回來。   傳遞捷報的小兵很快就到了皇宮,他翻身下馬,還沒見著人,聲音已經從殿外傳了進來。   “捷報,捷報,我軍已成功攻入西國國都,插上了我定朝軍旗!”   皇帝看著他雙手呈上的鮮紅旗幟,大喜,連忙從龍椅上走下來,一把拿過,“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可見他的心情。   但想到清秋在軍中的威信和手上幾十萬的兵權,他心底又滿是忌憚。   她是自己的人不錯,但他一對她沒有知遇之恩,二沒有能拿捏她的把柄,自然對她不放心。   他沉吟許久,西國失了那麼多兵馬早已沒有反撲的能力,邊疆也不需要她親自鎮守,既然如此那就召回都城吧,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清秋自然不會抗旨,當下便帶著一隊人馬回去了。   到京城那日,大街上人滿為患,夾道相迎,客棧也早早訂爆,他們踮著腳,伸長脖子,都想看看戰神與他們這些普通人有何不同。   清秋穿著顯眼的紅袍,英姿勃發。鮮衣怒馬少年郎,迷了不知道多少姑娘的眼。   他們或害羞或大膽,但無一例外都將手中的花朵向清秋扔去,有的甚至還扔了手絹這種貼身之物,有些落到自己身後那群大老爺們身上,弄的他們麵紅耳赤,不知所措。   突然左側有東西襲來,清秋手一伸,打眼一瞧是個秋梨,她仰頭向那個方向揚了揚手,一口咬下去,她清笑一聲,味兒還怪好?   此舉立刻引得不少女子尖叫出聲,特別是哪個扔秋梨的,早已是羞紅了麵頰,雙目含春,她向一旁的閨中密友說道:“你說沈將軍怎麼就不是個男子呢?”   男子?   “你看看隔壁的小姐,這跟男女又有什麼關係,多的是人愛慕她。”   女子聞言側頭看去,啞然失笑。   隔壁少女含情脈脈,完全就是一副看情郎的架勢,不止是她,隻稍眼一看就能找出好幾個。   也是,沈將軍就如同夏日的太陽,明媚而不炙熱,光是往哪一站便是滿滿的安全感,更何況她還長的好,比去年的探花還漂亮,誰不喜歡這樣才乾與顏值並重的人呢?   隨著第一個秋梨落下,漸少的鮮花被水果和貼身之物替代,清秋左閃右躲,百姓們太熱情了讓她有點吃不消。   她趕緊示意後麵的人趕緊走,讓她那幫手下好一頓調笑。   金鑾殿上,清秋帶頭跪在大殿之上,“臣幸不辱命,和眾將士一起將西陲納入定朝版圖,這是臣給皇上登基的賀禮之一。”   皇帝坐在龍椅上,聽見她的話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嘴角含笑,很是配合的問道:“之一?這個賀禮朕很喜歡,那沈將軍剩下的賀禮又是什麼,快快呈上來一觀。”   清秋拿出一個木盒,立馬就有人呈了上去。   低沉悅耳的笑聲響徹大殿。   皇帝合上蓋子,“沈卿這份賀禮真是送到了朕心坎上。大勝歸來,乃大功一件,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清秋腹誹,可不是鬆到了心坎上麼,那可是所有人都想要的虎符。   隻是這虎符在她手中意義已經不大了,給出去也無不可,說白了,以自己現在在軍中的地位,一聲令下他就是拿著這個死物也沒用,還不如送出去讓他安心。   戰爭,受苦的終究是平民百姓啊!   “此乃臣職責所在,臣不求其它,隻希望皇上多多撫慰將士,最好能休沐一段時間,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親人了。”   “自當如此,得勝歸來理應論功行賞,犒勞三軍,至於休沐,那就一月之期,輪番探視。   還有沈卿,如此大功怎能不賞,就封為定安伯爵,世襲罔替。”   皇帝對她的識趣很滿意,既然她有所表示自己也不會吝嗇,隻是封侯是不可能封的,一家雙侯他該睡不著覺了,隻能封了低一等的伯爵,封號定安是讓她安份一些。   清秋也很滿意,伯爵不算高,後麵的世襲罔替才是重點,隻要定朝還在,哪怕子孫後代人人都如李錦書也餓不死,沈家永遠都是權貴。   此次隱形的好處還很多,就像段小三和陸老二,他們也得封小將軍,而這這個機會是自己給的,如此段家和陸家更是和沈家親近。   西陲一行清秋收獲頗多。   清秋又去侯府看了舅舅和外祖母,之後才回了隔壁伯爵府,第二日李錦書就迫不及待讓媒人上門,兩人開始走三媒六聘,一道一道的,即便如此流程走完也過去了好幾個月,來年開春兩人才正式拜堂成親。   成親當日的場麵及其隆重,皇帝皇後親臨,百官一個不落都來了。   喜床打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棺材壓陣,嫁妝隊伍如長龍,十裡紅妝不外如是。   李錦書甚至還擺了三天的流水席,所有人都可以來吃,誓必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喜悅。   兩人是在伯爵府拜的堂,按李錦書的話來說就是,他已經娶過她一次了,也想嘗嘗被心愛之人娶進門的滋味。   婚後的第二年,綠珠和阿財也成了,清秋給他們辦了婚禮,又給了不少嫁妝,這個忠仆她希望她能過的好。   又過了幾年清秋生下了一個女嬰——侯府和伯爵府唯一的繼承人,而這也讓京城的閨閣小姐們心思浮動起來……   既然這個女嬰都可以繼承家業,那她們為什麼不可以?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然就有人效仿,一時之間許多有能力的小姐們都行動起來。   她們不想做菟絲子,也想做那展翅翱翔的鷹。   成功的人不多,這個時代對女子的限製太大了,但那零星幾個卻成了許多人眼中的希望之火。   她們堅信,就算她們不可以,但經過一代代人的努力,有朝一日,終會在她們的後代上實現。   而皇上也確實說到做到,並沒有對侯府出手,那怕百姓隻知戰神之名,不知皇帝也沒有動手。   是他不想嗎?不是的,他始終記得先皇所言,他在等,等下一個替代者出現。   隻是很可惜,或許是這個人太過驚才艷艷,他等了一輩子也沒再等到這麼一個人,定朝人才濟濟,但與那人相比卻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而這個時候清秋早就卸了職,在伯爵府含飴弄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