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晚蓁完全沒了之前熱情好客的樣子,一臉淡漠的跟在背後。 “砰!” 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傳來孩童痛苦的聲音。 “我要這個燈籠!為什麼掛這麼高!你們給我把它全部拿下來!” 小孩頤指氣使的看著餘晚蓁道。 周淑把手裡的禮品往地上一丟,就跑到小孩麵前。 “陽陽你沒事吧?那個破燈籠我們不要啊。” 周淑扶起被被稱為陽陽的男孩,拉著他的手轉一圈檢查有沒有受傷。 誰知道男孩一把拍開周淑的手:“我就要!你憑什麼叫我不要?” 周淑一聽立馬依著他,看向許淮之,可他渾身的氣質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又看向餘晚蓁:“你,去把燈籠拿下來。” 半天,沒反應。 她不悅的開口道:“餘晚蓁你沒聽見嗎?我讓你把那個燈籠拿下來,給你弟弟玩。” 餘晚蓁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往許淮之的方向走去:“我媽可沒給我生個弟弟。” “你,餘晚蓁你個沒教養的,知不知道尊老愛幼?” 周淑一邊安慰陽陽,一邊指著餘晚蓁破口開罵。 “虧我還想著你們待在這破地方,沒見過大城市的東西,給你們帶點好東西來,讓你們漲漲見識。” “結果白瞎我一片好心,真是和你媽一個樣。” 餘晚蓁的底線就是她的媽媽,女人貶低她可以,可貶低她媽媽不行。 餘晚蓁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禮品,往門外一丟:“走,帶著你的寶貝兒子,和我沒見過世麵的兒子滾出去!” 當年表姑一家因為她爸爸跑走,而沒地方住,是媽媽收留了他們,讓他們在民宿裡乾活,不僅發工資,還包吃包住。 和家裡的主人沒什麼兩樣。 後麵他們自己賺了錢後,媽媽在的時候還會回來裝裝樣子,一離世幾乎就沒回來過。 上一次來還是三年前,帶著莫名其妙高人一等的態度回來的。 把她和外婆狠狠地羞辱一遍,這才走。 從那以後,餘晚蓁就徹底恨上他們一家。 後麵他們家再也沒來過,餘晚蓁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了,沒想到又來了。 周淑站起來,怒瞪著餘晚蓁:“真是長大了啊,還敢趕我走了。” “這房子我也住過好幾年了,還有那民宿沒有我們一家操持,你以為民宿能開的這麼好?” 許淮之從兩人的對話中,大概也了解到了一點。 這親戚可不是什麼好親戚。 他走到陽陽旁邊,隨手拿下一個燈籠。 笑的如浴春風,就像是一個沐浴在陽光裡的大哥哥。 他小聲的道:“這個燈籠啊,其實是糖葫蘆做的,好看吧?” “好看,而且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陽陽的目光停在燈籠上麵,目不轉睛的。 燈籠上麵凝了一層冰,看起來晶瑩剔透的,由為好看。 許淮之提著晃了晃:“想不想要?要不要嘗一口?” “想要,我想要,快點給我吧。”陽陽已經伸手準備去搶了。 許淮之手一歪,躲了過去。 然後道:“你過去,幫梨梨姐姐罵你媽幾句,我把樹上的燈籠糖葫蘆全部拿下來給你好不好?” “好好好。”陽陽激動的點頭,仿佛糖葫蘆已經在對他招手了。 “真乖,去吧,看好你哦。”許淮之又晃了晃手裡的燈籠。 陽陽像個小炮仗一樣沖了出去,擋在餘晚蓁麵前。 胖嘟嘟的手指著周淑,大聲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賤婦,我讓你閉嘴聽見沒有?!” 周淑原本還在罵餘晚蓁,突然被陽陽的一段話,給弄懵了。 反應過來,罵的人是自己後,她一臉的難堪以及難受:“陽陽我是你媽媽,你怎麼能這麼罵我?” 陽陽卻不屑的冷哼:“靠我爸爸賺錢,你一天到晚好吃懶惰的,我罵你怎麼了?” “陽陽你……”周淑沒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捂著心口,痛苦的看著陽陽,最後一甩手走了。 而陽陽一點想要追上去的樣子都沒有,而是跑到許淮之前麵,一臉邀功似的道:“看,我都把她罵跑了,快把糖葫蘆給我吃吧。” 許淮之拿著手上的燈籠,把它掛到更高的樹枝上,笑的很開心:“你真以為那你可以吃啊?傻逼。” 陽陽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猛地沖過來,掄起拳頭想要噠許淮之。 可是他哪裡打的過呢,被許淮之一把提溜起來,丟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完事還拿了一張帕子擦手。 餘晚蓁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她呆了。 她看看許淮之,又看看被鎖上的大門,最後目光停留在許淮之的身上:“你騙他說這個燈籠可以吃?” “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本來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那人是他媽,沒想到這家夥真的沒良心。”許淮之淡淡的道。 要是小孩沒按照他說的做,甚至拒絕,說不定他還會高看這小孩兩眼。 外婆在屋子裡做餅乾,等她發現外頭有動靜,卻遲遲沒人進屋的時候,已經晚了。 “謝謝你啊。”餘晚蓁把餅乾裝到袋子裡道。 雖然說今天的事,她自己也能解決,不過許淮之的辦法更有效,且還替她出了一口氣。 整體來說還是要多謝他的。 許淮不喜歡餘晚蓁對他說“謝謝”這類的詞。 “我白吃白住你家這麼久,幫你一點小事,不用謝我。” “那你交房租吧,還有夥食費。”餘晚蓁伸出手,兩人對視著。 許淮之裝餅乾的手一頓,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餘晚蓁。 須臾,他拿出手機,嚇得餘晚蓁立馬把手覆蓋在他的手機上:“開玩笑開玩笑的,你還來真的啊。” 許淮之隨即眉眼彎彎的:“沒有,配合你一下罷了。” “我就知道,咱倆是有默契的。” 次日 周淑又來了,不過並沒有帶陽陽來,而是帶了她的丈夫。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了許淮之正在鏟雪。 男人皺起了眉頭:“這人是誰?” 周淑不屑的白了一眼:“我那好侄女的男朋友唄。” 男人日有所思:“他身上那件衣服不便宜。” 男人在外應酬這麼多年,很多東西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