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晚,廠內一個工作了八年的老員工,同事們習慣稱他為“老油條”。 老油條悠然自得地走到謝權的床邊,毫不客氣地命令道:“把你的窩搬到那邊去!”他所指的地方是宿舍裡最昏暗的角落,那裡沒有明亮的玻璃窗,地麵上積滿了灰塵,比較臟亂。 謝權很不情願地說:“為什麼?我在這兒睡的好好的,那裡全是雜物又陰暗!” 老油條吊兒郎當的繼續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叫你搬你就搬,聽見沒!這上鋪不許有任何東西。” 謝權看著那裡又臟又亂,還有幾個行李箱,以及臟衣服、鞋子、塑料袋、礦泉水瓶子,謝強臉上露出哀求的神色,說道:“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放哪裡?” 八個床鋪已經住了七個員工。 老油條見他好說話,便越來越囂張:“你他媽自己不會想辦法!誰的東西讓他拿走就行了!不拿走直接給他扔到垃圾桶裡去!” 幾個宿友聽後分別把自己的行李箱物品都搬了下來,放到了床底下。 陳言走進宿舍,看著裡麵滿地都是行李、物品和垃圾。他問:“這怎麼回事啊!” 謝權說:“老油條讓我搬這邊的,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陳言皺眉麵露苦色:“他不說明原因,讓你搬你就搬?” 老油條說:“廠長朋友的兒子馬上要過來,我得給他選個好位置,把這地方先騰出來。” 陳言說:“老板朋友的兒子要過來,為何要我朋友搬?要搬也要等老板朋友的兒子過來,經過我們同意再搬,態度不好堅決不搬。” 老油條說:“一直都是這樣的,不可能讓有身份的人住的不如一個員工差吧!那多掉價,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安排的,無一例外。” 陳言說:“那你可以把你的位置讓給老板朋友的兒子!”見老油條沉默不語,他繼續說,“如果老板朋友的兒子有傷,腿腳不方便,我會選擇把最適合他的床鋪位讓給他。” 老油條無奈選了另外一個靠著一點窗戶的床位,然後讓那個人搬。 陳言想說話,但是被謝權緊緊拉住。 謝權小聲說:“別人的事咱們還是不要管了!” 見陳言不聽勸,謝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陳言的頭前後左右搖晃,謝權把他按到床上,手依然是捂在他的嘴上。 陳言伸手把謝權的手從自己嘴上拿開。 謝權又用另一隻手把陳言的嘴捂住:“你怎麼這麼愛管閑事?” 陳言在床鋪上拚命掙紮:“把你臟手拿開!”他用雙手把謝權的手從自己嘴上拿開,“你神經病啊!” 這時,老油條嘻嘻哈哈地看著他倆:“你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啊,在這裡運動!” 宿友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老板朋友的兒子,提著個行李箱就來到了宿舍,他三十歲左右。老油條稱呼他為“老朋”。 收拾好一切之後,老朋就開始打遊戲。 打了一會兒遊戲,老朋又在跟宿舍的人介紹網絡賭博。 最後陳言發現宿友,就連他們公司的一些領導,一有時間就抱著手機賭,一局九千到幾十萬不等,聽他們說,係統每一局自動扣去你賭注百分之五的利潤…… 這天,陳言向領導提出了辭職。拿到工資後,他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在火車上,他時常想起曾經和陶晴在一起的時光,那短暫時光使他忘卻一切煩惱和不如意。他也不知道陶晴現在過的怎麼樣——他已經四個多月沒有和陶晴聯係了。 陶晴大學畢業後在一家藥企做銷售。她工作認真踏實,言行舉止溫和友善。 這天,陶晴跟著經理在一家星級酒店跟客戶吃飯,相互介紹之後,他們開始喝酒談生意。 交談中,公司經理跟客戶發生矛盾,導致彼此不悅時。陶晴會冷靜下來,沒有去批評和反駁任何一方的觀點,而是理解雙方的立場和觀點,溫和地向客戶表達自己的觀點。 包廂裡麵的音響和電腦屏幕上放著歌,電腦旁邊有兩個話筒。 公司的王總麵帶微笑,很自然地跟說:“小陶啊!李總是我們的合作夥伴,他一個人在那裡唱歌很孤單,你去跟他唱一會兒!” “嗯!”陶晴起身輕輕地走到李總身旁,伸出右手,溫和有禮地說,“李總,您好!介意我跟您一起唱一首嗎?” 李總連忙把拿話筒的右手換成左手,伸出右手,客客氣氣地說:“您好,您好!當然不介意!” 陶晴拿起話筒:“我們開始吧!” 包廂裡的人笑容滿麵,麵露喜悅羨慕的麵容望著兩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唱了幾首歌之後,李總輕言慢語道:“今天唱歌有這麼美麗優秀、氣質非凡的女士陪同,真的很榮幸啊!” 陶晴謙遜地微笑著說:“謝謝李總,祝福合作愉快!” 隻要有客戶邀請一起唱歌,陶晴非常熱情,都欣然接受。 跟客戶交談時,她沒有強顏歡笑,也沒有虛心假意,一舉一動自然有禮,神色氣質充滿活力。 見她舉止溫和優雅,處事坦誠從容,一舉一動散發的氣質和魅力沒有絲毫做作。客戶們對她十分傾慕和尊重,對她推銷的產品非常滿意。 陳言在家經營商場這幾個月的表現,讓父母很是滿意。 陳景、路怡之前對陳言一直不放心。陳言讀書時,他們盡力給他提供最優越的生活讀書條件,希望他多學一些知識,把財富延續下去。這麼好的條件和學習環境卻養成了桀驁不馴、揮金如土的性格。因此,陳景、路怡決定把兒子送到普通學校讓他跟底層、貧窮、可憐孩子在一起,想讓他明白那些孩子的艱辛,明白錢的重要性,明白賺錢的辛苦,明白父母的不容易。然而陳言卻沒有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父母的良苦用心換來的結果卻是兒子成天鬼混,賭博、打架,不學無術。 這些行為讓陳景和路怡深感憂慮,他們擔心陳言無法承擔起未來的重任。 陳言的轉變讓陳景和路怡看到了希望。他們相信,陳言已經具備了足夠的能力來管理這個企業。而他們自己則可以回到山村建房子,享受晚年生活的寧靜與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