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1 / 1)

仰望 胡椒zai 3511 字 2024-03-25

中國男籃啟程回國的那一天西班牙的天空是霧蒙蒙的。   沈望來到她的房門前,輕輕敲門,站在門前的程止最先沉默了起來。   那是怎樣的心情?   不舍?難過?心疼?   程止無法準確的描述它。   程止深呼一口氣打開房門,沈望抬眸而後笑著望著她。   “等你站在場上,帶著榮耀回國,我就在南城等你。”   沈望如此確信,確信程止站在世界的球場上一定會大放異彩,一定會讓所有人記得那個1號球員程止。   程止垂頭嗤笑,而後用那雙清澈的眼睛深情的凝視著沈望。   她慢慢靠近,微微踮起腳尖,抬起手環住沈望的脖頸,正好在光暗交界處擁入他懷。   沈望將下巴墊在程止的肩膀上,微微收緊環在腰肢上的手臂,感受著彼此的溫熱。   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生活的色彩,感受到了愛的力量。   它讓我們都在閃閃發光。   讓我們有了期盼,期待著再次相見的那刻,想要再次擁你入懷。   這一次不再是你在角落裡等我回頭。   我就在你身後。   無論何時何地,我依舊在。   在機場的中國男籃路透中,大家都在嗤笑沈望的搞怪瞬間,將紙巾放在一邊的眼鏡裡,擋住了一隻眼睛。   大家都認為是沈望在搞怪,可隻有程止知道這場征途到底有多人是在逞強,那張紙巾之下的是發炎紅腫的眼睛。   程止總在心疼著別人,可卻忘了其實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也許是沈望的愛讓她有些得意忘形,天真的以為就這樣幸福下去就好了。   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沒有人永遠想讓我們幸福。   她覺得這真的像一場夢,一場長達五年的夢境,讓一個人陷入如此痛苦的愛戀中,再滿身狼狽的投入愛人之懷。   他是有體溫的,而我是熱淚盈眶的。   也許沒有人能理解這份愛意多麼洶湧,為什麼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可我們站在一起就足以證明一切。   在無人的角落裡,程止一個人瘋狂的投籃,一遍一遍的練習,還有那早已形成肌肉記憶的投籃姿勢。   汗水順著臉頰掉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慢慢的那水珠被暈染成血色。   程止睫毛微微顫抖,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張開手掌卻是一片血紅。   她的指尖開始泛白,整個人看起來如此蒼白無力,她顫抖著慢慢攥緊手,無力的閉上眼睛。   血液順著唇珠溢到唇瓣上,將蒼白的唇色增添一些色彩,讓人看起來更加崩潰無助,卻還在逞強。   程止緩緩睜開眼睛,那雙赤紅的瞳孔,望著地上的幾滴血,輕聲的笑了起來。   沈望下了飛機就和隊友們在四川的一家酒店進行隔離,幾個隊員在隔離期間也會一起直播聊天,一起做居家運動。   回到祖國的懷抱中,永遠是最舒適的避灣港。   無論我們走到哪裡,祖國永遠在我們身後,保護著我們的平安。   沈望坐在床上,拿出那枚戒指,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隻是剛分離了幾天,他就在想念程止了,希望快些在南城見到她。   也期待看到程止站在場上的樣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中國女籃即將開始世界杯的賽程,她們將一同飛往澳大利亞的賽區準備比賽。   姚主席作為領隊,從中國趕到澳大利亞,和女籃姑娘們一起麵對接下來的比賽。   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展開,中國球迷都在期待這一刻,期待中國女籃能夠再創奇跡。   但總有一些意外會接踵而來。   夜晚,程止和張夢聽準備回到酒店休息,而門口早已圍上了些許球迷。   這並不奇怪,中國的球迷來到賽區支持他們。   可這一次並不一樣,他們轉身望向程止,眼裡不再是期盼和熱情,而是厭惡和鄙夷。   他們快速圍在兩人身邊,拿出手機對著程止拍攝,突然出現的些許閃光刺的程止瞇起了眼睛。   而球迷們依舊在向前擠,大聲質問謾罵著程止,“程止,滾出中國女籃!”   “程止你不覺得害臊嗎?毀了別人的職業生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自己卻靠關係進入到了中國女籃!”   程止一滯,隻是剎那的恍惚,抬眼就麵對著十幾人的對峙,程止感覺到了窒息。   閃光燈在黑夜裡直直的照著程止的眼睛,讓她有一瞬間的眩暈,差點要站不住身子。   她明白這些人都是因為自己,但是張夢聽是無辜的。   程止伸出手臂將張夢聽攔在自己身後,而自己在球迷的圍攻下強挺著。   “程止,你配成為一名職業球員嗎!”   一位情緒激動的球迷拿出一塊石頭向程止砸去,程止躲閃不及,石頭重重的砸向額角。   程止擰促著眉毛,感受到了額角的刺痛,傷口處慢慢溢出血,血漬順著額頭流向眼睛,血液模糊了程止的左眼,她隻得瞇著眼睛看著麵前的每個人。   她的內心在顫抖,在看到每個人的表情時。   在這樣讓人窒息的瞬間,人的感官會被無限放大。   程止呆愣在原地接受著所有人的謾罵,即使在如此地步卻從未放下保護張夢聽的手臂。   她甚至不清楚那些球迷是怎麼被保安趕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的。   程止的頭又開始痛了,是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掉,她痛苦的伸手捂住腦袋。   呼吸開始變得局促,因為疼痛,程止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微微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早已經無法喊出來了,她隻能抱著頭跪在地上掙紮著,嘴裡溢出些許痛苦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