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來客(1 / 1)

夜,永遠是夜行人最好的掩飾。   捕獵者習慣把黑夜當作朋友,被捕者習慣把黑夜當做掩護。人在躲避驚栗的敵人時,黑夜或許就是他最可靠的朋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哪怕兩人麵對麵的距離隻有一寸,隻要雙眼被黑夜所蒙他的恐懼感也會大大減弱,看不到或許真的就不會恐懼。黑夜是最忠實的朋友,他不但很忠實而且還很公正,無論你是捕獵者還是被捕獵者它都可以做到一視同仁,黑夜永遠是不會出賣朋友的朋友。   龍涼思、龍夜懷兄弟二人身穿夜行衣率領著他們帶來的人慢慢走在原州城,穿小巷過街頭。   龍涼思目光如炬看著前方,心開八竅細細地感受周圍的環境,這是殺手經過長年累月形成的特質,龍夜懷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人的樣態具有不真實性自然就具有欺騙性。龍夜懷也是殺手,是與龍涼思性格迥異的殺手。他於任何事情都會提前進行分析擬定自己的戰策,殺人同樣如此,他的心狠手辣都被他隱藏在看似毫無波瀾,隨意而為的麵具之下。   龍夜懷開口道:“我們走過了多少黑夜?一個人能完全融入到黑夜中證明什麼?這個人對白天的事物不感興趣?還是這個人習慣黑夜的寂寞?”   龍涼思道:“我不知道,這有正確的答案嗎?黑夜能讓人徹底感到本身與周圍的環境自然地融到一處。在白天人是黑暗的,而在黑暗中人才是真實的。人就是這大千世界上的一葉一花,身處江湖相盡辦法融入,人便無所不及。”   龍夜懷道:“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龍涼思道:“或是吧。”   龍夜懷道:“人適應黑夜好像很簡單,順應白天的確很難。”   龍涼思道:“人寧願在黑夜裡犯下罪過,也不願將自己的錯誤在太陽下晾曬。”   龍夜懷道:“你說得好像總是很有道理。”   忽然一個很影從一處陰暗的角落裡摔出來,龍夜懷的第一反應便是出手向腰後摸劍,龍涼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你連鬼都不怕,還會害怕一個爛醉如泥的人。”   龍夜懷此次之行他的腰後根本沒有劍,連劍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龍涼思道:“你不能失誤。”   龍夜懷的神情微微怔了一下輕輕地笑了笑道:“夜路走多了難免不會遇上鬼。”   龍涼思道:“那就遇鬼誅鬼,遇人殺人。”   龍夜懷自言自語笑道:“黑夜掩飾著我們的一切,難道不是正是殺人的好時機嗎?”   龍涼思道:“難道隻是為了殺人?你就沒有領悟到自然的境界嗎?”   龍夜懷饒有趣味地問道:“自然的境界?”   龍涼思道:“世上一切有意而為的行為皆非自然行為的對手,包括我們。”   龍夜懷道:“難道我們殺不了人?若是順自然之道我們乾脆什麼也不做的好。”   龍涼思道:“順自然知道我們就是世間的災難。”   龍夜壞笑道:“我們是何種災難?”   龍涼思道:“災難就是災難,每一種災難對生存的萬物來說都是危險的。化身於自然之中,我們可以是狂風,無物不催;我們可以是驟雨,無處不淹;我們可以是冰雹,無物不破。就像手中的劍,要殺的人一定會讓他死於我們的劍下。”   龍夜懷道:“你是在悟道嗎?不過你我今日可都沒有帶自己的本命劍來。”   龍涼思道:“你現在好多了?”   龍夜懷道:“不是一直很好嗎?你將自己比作災難倒是頭一次聽說。”   龍涼思沒有搭話。   龍夜懷道:“對,猛風、惡雨、兇雹皆是人,這哪一個身份都是災難的確不需要選擇。不過今夜我們能成功嗎?”   龍涼思搖搖頭,龍夜懷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龍涼思道:“不知道。”   龍夜懷沉默不語,二人繼續前行。他們此番行動自然是為了殺一個人,就憑他們兩人?沒錯,就憑他們兩人還有跟隨他們而來的殺手,殺手是杜仲綿門下收留的江湖客。   龍涼思、龍夜懷從小到大過的就是腥風拂麵,血雨洗身的生活,久經生死直至如今他們隻相信他們自己手中的冷刃。   龍涼思、龍夜懷今夜要殺的人是昌州侯白玉裴。   看來楚山河從一開始就賭對了,杜仲綿、劉杦、郭林沒有讓他失望。   昌州侯白玉裴先前派來的人一夜之間離奇死亡,他知道已經有人在暗中將矛頭對準了他,他知道他的對手太多了而且太強了,他知道這一切已如離弦之劍。他要親自解決麻煩,所以他來到了原州城。   此時的原州城就像一個火藥桶,稍微一絲火星就會爆炸。楚山河也是這帶有絲絲火星的火折之一。   龍涼思、龍夜懷找到了白玉裴的住處,龍涼思道:“他對這冰冷的皇城還是存有一絲眷戀的。”   龍夜懷道:“落葉歸根,他出生在這皇城,這裡就是他的家。”   龍涼思道:“這就是當年白玉裴的府邸吧,崇淵帝也是個奇才,為了培養子嗣的獨立打破規矩未成年就封王賜府。”   龍夜懷道:“那又如何?他想看到的無非就是爭鬥,皇帝隻有一位,能者居之,如今物是人非,真想知道白玉裴現在是作何感想。”   龍涼思道:“一定很痛恨白依山,但是他也應該感謝白依山。”   龍夜懷道:“有趣,不過我猜這些年他雖身在充州但是這坐府邸還一直與他有著密切聯係。”   龍涼思道:“你說的對,此處是他白玉裴的地盤,謹慎些。”   龍夜懷道:“知道了。”   一行人運起內力施展輕功,翻過墻頭,進入府內,穿梭於各處院落尋找他們暗殺的目標。當他們來到書房門前時,周圍亮起了火把,一排排弩箭手將他們團團圍住,還有很多江湖人士各執兵刃立於圍墻之上。白玉裴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身邊有兩位近身侍衛護著,白玉裴道:“二位遠道而來,不知意欲何為?”   龍夜壞道:“你準備的倒也充分。”   白玉裴道:“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準備自然是越充分的越好。”   龍夜懷道:“佩服之至。”   白玉裴笑了笑道:“不用佩服我,想活命就要多佩服佩服你們自己。”   龍夜壞道:“有趣。”   白玉裴道:“你們是我哪位兄弟的人?”   龍涼思、龍夜懷沉默不語,二人心有靈犀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背的劍鞘種抽出軟劍朝著白玉裴飛去。劍並沒有飛向白玉裴,軟劍釘在了地上,他們的身形很快一下便向白玉裴飛掠過去,他們沒有跑向白玉裴。   眾駑箭手反應過來時,他們二人已經背天麵地將軟劍踏成了弓形,他二人借助軟劍的彈性如飛箭離弦向圍墻外飛射而去。這一來一去讓人一晃一忽間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弩箭手的反應完全沒有跟上二人的速度,箭矢滿地,空留軟劍顫鳴聲。   跟隨龍涼思、龍夜壞來的人都遭了殃有的人直接死於亂箭之下,有的人直接要施展輕功縱身越出院墻直接被圍在圍墻上的人斃命摔了下去,俯仰之間一切化為烏有,生命就像消逝的東風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生命太脆弱,反而沒有人去珍惜。   在龍涼思、龍夜懷要出圍墻之時,立於圍墻上直麵二人的江湖人借力一蹬,體身躍起拍出一掌。龍涼思、龍夜懷也凝聚內力出掌相應,四人內力皆不錯,四掌相交,那兩個江湖人飛出了圍墻之外,龍涼思、龍夜懷自然又摔回到了院內。他二人並沒有狼狽摔下,而是憑借此力回轉身形折回,輕盈落地抽出軟劍迅速刺向白玉裴。   此番一靜一動著實讓所有人暈頭轉向,可是在這一靜一動之間蘊藏了多少玄機,經歷了多少次的搏殺才練鑄而成這樣的默契與臨陣經驗。   白玉裴的貼身侍衛絲毫不敢懈怠,行動迅捷,護於白玉裴身前力敵龍涼思、龍夜懷。白玉裴的護衛不動如崖間蒼鬆、擎天玉柱;動如海上蛟龍、空中飛鳳。四柄長劍交織在一起,青霜飛舞,飄影寒光。   此時立於圍墻上的人也紛紛躍下助他們二人圍殺龍涼思、龍夜懷。龍涼思、龍夜懷二人穿梭在眾人圍成的殺陣中,他們無法穿過眾人組成的殺陣接近白玉裴。尤其是白玉裴的兩個貼身侍衛武功更是不俗,倘若放到江湖上恐怕也早已成名。   一場激戰不知打了多久,龍涼思、龍夜懷知道今夜是殺不了白玉裴了,他們放棄了。一旁的江湖人也不斷湧入助戰。二人知道不能拖下去了,要麼葬命於此,要麼為求保命全身而退。   龍涼思心中想道:“此時如何全身?這些江湖好手組成的殺陣如何突破?突破後一定是不能殺白玉裴了,否則此地就是自己的墳墓。”   龍夜懷心中想道:“沒想到白玉裴能請得動這麼多江湖高手,真不枉了他的身份,今夜是殺不了他了,可是又如何全身而退呢?難道真的要在此處為我們立牌位嗎?”   龍涼思、龍夜壞二人在執行暗殺行動中總是不與平日待人接物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一樣的,這也可能是他們從小到大,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再從死到生所養成的性格。   龍涼思、龍夜懷二人左擋右殺,互相護住對方的背後,就在錯身之時,龍涼思低聲道:“西南角幾人武功稍弱是破綻,我送你過去。”   龍夜懷心領神會,龍涼思一個轉身抓住龍夜懷的手臂,勁力猛甩。龍夜懷就在龍涼思抓住他手臂之時,降低身軀蹬地,龍涼思將龍夜懷甩起旋轉一圈,龍夜懷手中劍不停,劍招緊湊,回應著圍在他們周圍的人的兵刃。正對西南角龍涼思脫手,龍夜懷箭飛弓弦,去勢入虹,龍涼思也在慢慢向西南角靠攏。   龍夜懷眨眼間來到殺陣的西南角處,軟劍的劍影籠罩著那幾人,接連發出冷刃相撞之聲,直逼的西南角那幾人向後退去,殺陣破了。   龍夜懷道:“大哥。”   龍涼思箭步猛沖,向前躍起,龍夜懷一腳飛起踢到龍涼思腳下做龍涼思的跳板,龍涼思被龍夜懷送到殺陣外的上空,龍夜懷將龍涼思送出後,緊跟著一記後空翻落地,平沙落雁劍走八方,抵禦向他刺過來的長劍。   龍涼思道:“走。”   龍夜懷急轉身飛奔離開殺陣。   這一切發生的都是瞬息之間,如果隻要慢一點龍夜壞此時就會成為劍下亡魂,可是他們既不慢也不快恰好在自己的計算之內。   白玉裴的人緊忙圍追堵截,龍涼思淩空單手一揮銀光一閃飛出許多暗器,那群人為躲避暗器紛紛揮劍急擋,向後閃退。龍夜壞翻身越墻而出,龍涼思也落在地上,白玉裴的人也紛紛翻過墻頭追去。二人頭也不回飛奔離開這座已經不是昌州侯府的昌州侯府,置身於茫茫夜色中與天地融到一處,黑夜是最好的擋箭牌。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瞬息之間竟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白玉裴看著這兩人心中道:“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一眾人也趕忙追出,追了不久都回到府邸,白玉裴望著眾人道:“謝鬆、閔言,好好安排死去的兄弟,有家室的多送些銀兩過去。”   謝鬆、閔言拱手將要退去,白玉裴看著他們又皺了下眉頭,道:“你們受傷了?”   謝鬆、閔言道:“無礙。”   白玉裴手撫著二人的肩膀道:“先處理傷勢再去做事。”白玉裴又看著眾人道:“辛苦諸位,且同我到大堂一敘。”   所有人跟隨白玉裴來到大堂,白玉裴很平靜但是語言卻又很摯肯道:“多謝諸位不遺餘力護我白玉裴。”   眾人說道:“為侯爺效力,榮幸之至。”   又有一人道:“侯爺料事如神,提前布好天羅地網,隻是那二人武功太強了,我們聯手還是未能將其製服,恐怕這敵人來勢會越來越猛。”   白玉裴道:“無妨,若不是諸位,恐怕此時我就算坐在這裡也已經是具死屍了,天色不早了,大家下去休息吧,我自有重賞送到諸位手上。”   眾人稱謝紛紛離去,看著眾人離去,童杲道:“侯爺,我看這二人的武功來路當真是不小,侯爺見多識廣,在武功上也有一番造詣,可瞧得出他們的武功招式來自何門何派?”   白玉裴搖搖頭道:“這二人用的武功絕對不是他們本門的武功招式。”   童杲道:“為何?”   白玉裴道:“他們一定隱藏了,因為他們在出手與收手的那短暫一刻,總給我一種想發力卻總是難以將力道發揮到十成的感覺。行劍之時也有一種感覺,什麼感覺呢?滯頓感,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他們手中的劍用起來不夠舒暢,而反手執劍時沒有這種感覺,更順暢但是威力不足。”然後頓了頓道:“但是二人的武功的確太高了,甚至這一絲不足都沒有影響到他們,倘若我與他們二人交手估計也得以非死即殘的局麵收場。”   解離道:“侯爺怎麼能這麼說?以侯爺的武功還......”   白玉裴道:“我們若不是人手充足否則我們就不會坐在這裡閑聊了。”   解離道:“連侯爺都說他二人武功高強了,我又如何敢說他們二人不如我們呢?不過侯爺你可聽聞過有一個殺手組織,其名為楔,想當年我獨闖江湖的時候也曾聽聞過他們,他們就善用反手劍法與侯爺所講的有些暗合。”   童杲道:“不錯,解離說的楔很符合侯爺剛剛所講。”   白玉裴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道:“這原州城內當真是臥虎藏龍。”   解離道:“萬萬不可小覷。”   白玉裴道:“這原州城我可從沒有小瞧它。諸侯手下無弱將,經此一戰他們也算是好好給我們上了一堂課,我們今後行事要更加謹慎。”   謝鬆、閔言又回到了大堂,白玉裴見二人來了,說道:“你們來了。”   二人向白玉裴施禮,謝鬆道:“侯爺,來客不簡單,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白玉裴道:“勁敵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無妨,我白玉裴怕他們嗎?”   閔言道:“從此刻我們會寸步不離侯爺身邊。”   白玉裴道:“你們去休息休息,好好調養傷勢,這裡有童杲、解離。”   童杲道:“沒錯,有我們在定不會讓侯爺傷到一絲一毫。”   謝鬆、閔言聞言點點頭退出大堂。   龍涼思、龍夜懷回到杜府,換了衣服,龍夜懷對龍涼思說道:“竟然沒有成功?我們還有機會嗎?”   龍涼思道:“強侯手下無弱兵,我們僥幸找到他們忽視的破綻才能逃出來,不過機會總還是有的,但是未必就是一蹴而就達到目的的機會。”   龍夜懷道:“白玉裴身邊的人的確不錯,忠心無畏,視死如歸,若諸侯手下都是這樣的局麵可就不好對付了。”   龍涼思、龍夜懷談話間,杜仲綿來了,龍涼思與龍夜懷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了杜仲綿這般時候來見他們所為何事了。   杜仲綿問道:“二位公子行事如何?”   龍涼思說道:“有勞杜大人惦念,不利。”   杜仲綿說道:“此話怎講?”   龍涼思回道:“白玉裴身邊有不少江湖好手相幫,我們帶去的人全都留在了那裡,所以僅憑我二人之力實難撼動。”   杜仲綿倒吸了口氣:“這該如何是好?”   龍夜懷道:“我二人勢單力薄,還得要繼續仰仗杜大人才行。”   杜仲綿道:“說實話我能招攬的江湖人士都已經讓二位公子帶去了,所以......”   二人盯著杜仲綿,杜仲綿嘆了一聲道:“也罷,我再在暗中招募一些。”   龍涼思道:“多謝杜大人,不過更要感謝杜大人的情報準確無誤。”   杜仲綿道:“為侯爺分憂,在下力所不辭,那二位忙碌到這個時辰早些休息,杜某告辭了。”   杜仲綿轉身欲要離去又回過身來道:“我又得到一消息,曲州侯也來到了原州,眼下就在原州城內浣花百鳳閣。”   龍夜懷道:“青樓?到是個好去處。”   杜仲綿說道:“這青樓可非比尋常,背後之人是誰我卻未曾查出來。”   龍夜懷說道:“如此說來到是隱秘的很。”   杜仲綿回應了幾句便出去了。   幾天前,白文俊先前派往原州城打探消息的人在半路被白毓弘殺了不少,剩下的高巖、淩統和石韋並沒有即刻回曲州,三人商議讓淩統回曲州復命告知白文俊此事,然後自己和石韋繼續換路去原州。   石韋回到原州將此事告知了白文俊,白文俊心中不僅惱怒還有許多擔憂,他知道眾位皇子從小疏離論關係都算不得親近,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若是自己的哪位兄弟當了皇帝自己勢必會被他們當作眼中釘拔掉。   他本不想摻和到這爭位之中,奈何身不由己,形勢所迫,憑他的身份隻要活著就根本不能獨善其身,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免不了被追殺。此番火勢太猛容易燒了自己的衣襟,所以他決定若是等著被別人宰還不如主動去宰了別人,何況義父汪文淵也曾來信勸說他對待此事早做決斷,免得有後顧之憂。   如此他便安排好曲州諸事親自率人奔赴原州找自己的義兄曾凡,讓曾凡助己一臂之力。這浣花百鳳閣便是曾凡所立,此人處事十分精明狠辣,在原州城內隱藏的極深,頗有一番勢力。   自打白文俊踏入原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被人盯上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他認為自己已經夠隱秘了可是在別人眼中還是任然可以查到。   再觀龍夜懷、龍涼思。   龍夜懷道:“杜仲綿在這原州城果然是有些實力,能講這情報獲得的如此準確無誤。”   龍涼思道:“一開始我也並不相信,隻抱著嘗試的心態,沒想到是我們小瞧了尚書大人吶。”   龍夜懷道:“那這曲州侯?”   龍涼思道:“能殺就殺掉吧,不要讓他們擋我們的路。”   龍夜懷道:“恐怕接下來會步步難行。”   龍涼思道:“我們做的事情本來就不簡單,若是簡單了那這個位子也就不值錢了。”   龍夜懷玩味道:“能掉進這樣的漩渦中當真是有趣的很吶。”   龍涼思道:“很有趣嗎?”   龍夜懷道:“總是能夠嗅到血腥的味道。”   龍涼思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嗜殺?”   龍夜懷看了龍涼思一眼道:“這不是嗜殺,這是鄙視,見證一群為了權力而瘋狂的人不是很有趣嗎?”   龍涼思道:“到是很有趣,但是我們也是其中的一員。”   龍夜懷道:“那是大哥你,而不是我。”   龍涼思道:“那你?”   龍夜懷道:“我隻是不想失去你。”   龍涼思微微一笑,癡癡地望著窗外的朦朧夜色,他又何嘗不討厭這樣的漩渦,但是他從小就已經被訓練成了隻會融入到黑夜中的殺手,龍夜懷也是如此,但是二人卻也不同,畢竟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