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無悲(1 / 1)

鉆天鼠、飛天鷂二人牽製住百順侯的管家率領著的人馬,帶著他們在原州城內繞來繞去,當他們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之時,便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   他們甩開管家眾人,準備回關府之時,又在路上遇到了十幾個黑衣人。兩路蒙麵黑衣人相見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那十幾個黑衣人中為首的一人卻攔住了他們道:“二位閣下,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鉆天鼠、飛天鷂二人對視一眼,鉆天鼠用尖銳的嗓音道:“我們從地裡來到天上去,不妨礙諸位兄弟做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各路。”   那為首的黑衣人道:“好,且行。”   就在鉆天鼠、飛天鷂動身時,隻聽到那為首的黑衣人道:“殺。”   十幾個黑衣人撲向鉆天鼠、飛天鷂,鉆天鼠道:“莫看你們人多,未必能欺我們,且看你鉆天鼠、飛天鷂爺爺的本事。”   十幾道寒光從天而降,鉆天鼠委身一閃就如一個肉球一般滾到一旁,飛天鷂腳尖猛點身子向後掠去幾丈。那群黑衣人見狀道:“武功不錯,分兵擊之。”十幾個黑衣人分做兩路,分別向鉆天鼠、飛天鷂殺去。   一柄劍已向鉆天鼠襲來,鉆天鼠鐵榔槌一擺將那柄劍撥開。那柄劍順勢一轉,隨那人身子轉了一圈屈身向鉆天鼠下三路刺來,長劍快而淩厲,鉆天鼠一下躍起躲開然後用鐵榔槌砸向那人頭頂。那人立即閃身到一旁,劍鋒陡轉,劍尖微微朝上刺出,直奔鉆天鼠關元穴。兩人正在交戰,剩下的黑衣人已經將他們圍在了一個圈子中。鉆天鼠心中想道:“媽的,爺爺今夜還能回得去嗎?   那人“刷刷”又是幾劍,劍招稀奇古怪,鉆天鼠聚精會神防備著卻沒想到身後的人一個箭步沖向他,瞬發製人,一劍從後背刺中鉆天鼠中樞,然後其餘黑衣人一湧而上將鉆天鼠亂刃砍死。   鉆天鼠被亂刃殺死,那路人又開始圍攻飛天鷂,飛天鷂最擅輕功手腳功夫稍微遜色,但是他會用暗器,飛天鼠心中道:“我的暗器在這群人眼裡隻能用一次,他們都是武功不錯之人,眼上功夫一定不錯,機會隻有一次。”   眼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心中焦急萬分。就在那群人全都向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心中喜道:“機會,攻勢不守便是弱勢,顯然那群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足尖一點徑直向他們沖去,眼看距離漸進,雙手一翻十幾點銀光飛射而出。   那群黑衣人眼光何等犀利,但是想防卻慢了很多,他們緊忙轉腕向內翻劍護住致命處,但是身上也不免中了幾針。飛天鷂見一計得成雙掌推出將眼前的人打開,黑衣人來不及防備被拍了出去。飛天鷂一蹬地起身又踏到被推出去的人身上借力又是一蹬淩空翻身一躍數丈遠,眼看就能擺脫他們的圍殺,為首的黑衣人在陣外忽然拔劍,一劍寒光斜斬而來,他雖然沒有飛天鷂淩空借力後躍的高但是手臂加上劍的長度已經夠了,一劍將飛天鷂右腰斬開來,鮮血湧了出來,飛天鷂強忍疼痛,拖著受傷的身軀,腳步依然不停飛速向遠處逃去。   那群黑衣人欲要追去,為首的黑衣人道:“此人是條漢子,不用追了,中此一劍他也活不長了。”   飛天鷂沒有直接回關府,他先是繞到一處地方忍者疼痛包紮了下傷口,腦門上露水般大小的汗珠滴滴落落。飛天鷂苦撐一口氣找到機會奔逃回關府,恨江龍見到一身是傷的飛天鷂,便問道:“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誰傷了你?”   飛天鷂擺擺手道:“我們引了義王府內的人在著原州城內兜圈子,後來我們甩開他們,他們不追自回去了、然後我們便按照先前定下的約定,先回這裡。奈何半路上碰上了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殺向我們,鉆天鼠兄弟被當場亂殺而死,我便突出圍殺逃了回來。”   恨江龍扶著飛天鷂道:“這......?先不管這些,快些治傷。”話音未落,飛天鷂已經氣絕身亡,再看看重傷的酆州侯眾人麵麵相覷。   聞羅道:“我們需請關丞相派人相助。”   恨江龍道:“侯爺身受重傷不似先前,這關則寧可信得過否?”   聞羅道:“恨江龍大哥說的是,我自有打算。”   話說那十幾個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原來是關則寧欲狠心除異己,派出殺手刺殺不真心親近自己的朝廷官員。百順侯白牧瓊一門心思放到了白啟興身上,所以朝中大權盡被關則寧獨攬。關則寧雖獨攬朝政,可表現出一副一心秉公行事加之關則寧此人為人謹慎精明,不曾暴露野心,滿朝文武難窺其心,均認為關則寧是國之忠臣,故此文武無不賓服。   那些賢德廉明之官親近他,心藏鬼胎之官隻假意近之,朝堂之上被關則寧維持的一如崇興皇帝白易川在位之時模樣。關則寧洞察人心,將文武劃分出了親己派的清官和異己派的鬼官。清官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為國為民、肝腦塗地,鬼官心懷鬼胎、六親不認、五毒俱全、禍國殃民,正因為關則寧遮掩的好,收攏了一眾為官清廉之人的信服。   新皇登基之日不久將至,所以他要加快步伐,讓那些暗中勾結亂黨的鬼官早早到閻王府報道,以免他們暗中勾結讓自己多費力氣反而壞了自己的事情。所以他與酆州侯探討事情後,便回到房間喬裝打扮、改頭換麵來到一處偏僻宅院,開始召集人手施行自己的計劃。所以那群黑衣人正是關則寧派出去刺殺文武官員的殺手。他們完成任務回關府復命時正碰上了鉆天鼠、飛天鷂,那群人看見這兩個人也不像是尋常人,所以出手殺了他們。   鉆天鼠、飛天鷂也是時運不濟,有千百條路走,卻偏偏與一群殺神走到了一起。   那群人來到關府密會關則寧,將事情一一詳說,又說了殺了兩個黑衣人的事情。   其中一乾人對關則寧道:“丞相,我的任務失敗了。”   關則寧不解道:“如何失利?”   有人道:“我殺的人是杜仲綿,他府中有不少江湖人士由兩人率領護住了杜仲綿,我等一時拿不下又恐出了閃失所以隻好退了回來。”   關則寧點點頭道:“既如此,也無妨,殺雞儆猴,也嚇一嚇他們,讓他門也知道收斂些。”   那些人又道:“我等愧對丞相厚愛,甘願責罰。”   關則寧道:“此事無妨,杜仲綿、劉杦、郭林此三人私交甚好,而且他們善交朋友,我想在這時候互相幫襯請一眾江湖朋友保護也非不可,這怪不得你們,隻怪我考慮不周。”   眾人正商量事情,突然門外傳出一陣敲門聲,隻聽聲音十分焦急道:“丞相,我是聞羅,我奉侯爺之命特來請您,有要事相商。”   關則寧道:“好,請侯爺稍侯,我穿上衣服即可前去。”   聞羅聽後道:“靜候丞相。”   關則寧對眾人道:“你們從後門出去,這幾天不要拋頭露麵,金銀並生活之物我會派人給諸位送去,且請諸位寬心。”   眾人對關則寧稱謝施禮後由密門離開。   關則寧來到白毓弘的院落,屋外聞義早就等候著關則寧了,聞義見到關則寧連忙讓進屋中,關則寧拱手施禮走進屋中,道:“侯爺有何事?”   聞羅開門見山道:“侯爺受傷了。”   關則寧大吃一驚道:“這......,白天還不是好好的嗎?”   聞羅解釋道:“我們去了趟義王府,百順侯被我們重傷,而侯爺被一個戴麵具的黑衣人傷了。”   關則寧心中笑道:“狂妄之人自當如此使用,白毓弘重傷,百順侯如今也重傷了,真是天助我也。”卻裝作焦急之態道:“侯爺怎能如此不顧性命,我府上有一位錢先生精通醫術我去請他來。”   聞羅聞言大喜道:“我同丞相一起。”   關則寧答道:“好,我們速去速回。”   關則寧、聞羅二人匆匆趕路,關則寧卻心中盤算道:“這白毓弘如今身受重傷動彈不得,要是殺了他正好少了一份威脅,天賜良機如何能放過。白毓弘你早死晚死都要死,況且你對我來說隻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身為棋子必要的時候是可以棄掉重新選擇的,所以此時有你沒你都並不重要了,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想著二人已穿過了幾間院子來到錢先生的住處,關則寧站定道:“聞羅公子,這裡便是。”   聞羅道:“好,我們快些請來。”   關則寧道:“好。”“好”字剛落他已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出手迅猛快疾老辣,反手將匕首插入聞羅咽喉,聞羅手捂著咽喉一臉驚恐地看著關則寧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他後悔沒聽恨江龍之言,他應該讓恨江龍暗中跟隨,但是他太自信了,誤認為關則寧隻是一介文官不通武學,現在可是說什麼都晚了。   關則寧道:“聞羅公子,好好休息。”便將聞羅丟到地上。此時錢先生也已打開了門,道:“丞相可有要緊之事找我?”   關則寧便簡單細說了一番後帶著錢先生來到白毓弘住處。   恨江龍眼眉微微一皺道:“丞相,不知聞羅公子去了哪裡?”   關則寧道:“聞羅公子去藥鋪買些藥去了。”   恨江龍滿心懷疑道:“是嗎?”   關則寧微笑地看著他,道:“正是。”   說完已從袖子裡抽出一柄匕首,殺向恨江龍,在這非常之時刻恨江龍對任何人都已有防備。關則寧出手迅捷但是恨江龍也絕非等閑之輩,出刀便擋下。關則寧出手犀利狠辣招式詭譎多變讓恨江龍也對關則寧都有些膽寒,上樹虎趕緊去助恨江龍。   聞義見事情不妙殺向錢先生。錢先生突然手中多了幾根銀針,力發千斤,勢如驚雷,風馳電掣,銀針刺入聞義心府,聞義瞬間斃命,滿臉仇恨地望向關則寧。   恨江龍、上樹虎知道酆州侯的命他們是保不住了,於是都想奪門而出,但是他們已經被關則寧的一柄匕首死死纏住了。   恨江龍邊戰便道:“老狐貍隱藏可真深,我們練武一生竟沒看穿你也會武功,而且還這麼強。”   關則寧目色陰沉道:“能死在我手裡,你們三生有幸。”   關則寧招式突變,越來越猛,錢先生也來相助關則寧。錢先生也殺入幾人當中替下了管關則寧,關則寧退出去站到一旁。錢先生僅憑一雙肉掌便可以應對他們二人的兵刃武功不能說不高。恨江龍道:“閣下的掌法似乎有些來路。”   錢先生道:“你還有些眼光。”   恨江龍道:“敢問閣下能否告知在下掌法的來路。”恨江龍並不是真的要知道錢先生的掌法來路,他想的是對手在說話之際凝聚的內力勢必泄散所以出手不免就會出現破綻疏漏,他們二人便可趁機做了此人。   錢先生似乎也想給他們這個機會,微微一笑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掌法是‘大捭闔掌’。”   恨江龍、上樹虎聞言大吃一驚,交手之際本不應該走神,奈何他們不想走神都不行,上樹虎道:“閣下可是二十多年前僅憑一套‘大捭闔掌法’嘯立江湖的錢鐘慕?”   錢先生道:“正是在下。”   幾人手中功夫絲毫不減,恨江龍道:“怪不得錢前輩僅憑一雙肉掌便可擋得下在下的刀,我們真是小看你了。”   錢先生算準此二人呼吸已經同步,而且氣息已經出盡,轉瞬就呼吸時,雙掌一推,兩股白色煙霧向恨江龍、上樹虎飛去。明槍可擋,煙霧難防,恨江龍、上樹虎閉氣不及一下吸了進去,過不多時感覺手軟筋麻,力氣再也提不上來了紛紛倒在地上,恨江龍怒目圓睜道:“你身為江湖有名之士怎可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錢先生一臉不在乎道:“自從我被人算計被人下毒又打成終身不愈的內傷後,那個錢鐘慕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錢鐘慕才是真正的錢鐘慕。”   錢鐘慕有一段悲慘的往事,像他這樣的人能夠甘心屈居關則寧之下一定是有不平凡的經歷,而這段往事就是關鍵,關則寧就是救下他的性命幫他親手了卻仇人的人,錢鐘慕視關則寧為再造恩人,他願意為關則寧赴湯蹈火。   關則寧來到二人身旁,蹲下身子,見血封喉,恨江龍、上樹虎斃命。   關則寧又來到白毓弘身邊,看著白毓弘道:“安息吧。”手一揮匕首飛入白毓弘咽喉,酆州侯白毓弘命喪關府。   關則寧對錢先生道:“此事有勞鐘慕,不過還有一事要勞煩鐘慕,鐘慕去找管家來,讓他處理這些屍體。”   錢先生道:“願為丞相效犬馬之勞,在下這就去做。”錢先生帶來管家一乾人等,將所有人的屍體帶到一處偏遠地方焚屍滅跡後挫骨揚灰。   關則寧來到關海升房中,將此事講於關海升。關海升道:“你將酆州侯處理了,我們豈不少了一柄利劍,況且百順侯也重傷了,何不想辦法保住酆州侯讓他的手下借機去殺百順侯。”   關則寧道:“父親,酆州侯重傷他們定然不會貿然出身,他們隻會保護酆州侯,所以他們對我們沒有利用價值。”   關海升道:“想來也是,不會暴露吧。”   關則寧道:“父親放心,無甚大礙,我們不缺利劍使用。”   關海升道:“如此便好,你自行處理去吧。”   關則寧道:“是。”   關則寧一如往常一般去上早朝,處理公務,當他來到朝堂上時隻聽到朝堂上一片議論,關則寧向眾文武拱手施禮道:“諸位大人,所議和事啊?”   掌管太仆寺的宋清名道:“丞相,您沒聽說嗎?”   關則寧疑惑不解道:“聽說何事啊?”   宋清名道:“丞相沒發現今日上朝之人少了不少人嗎?”   關則寧道:“看來我一心想著沒有處理完的事情,若非宋大人提醒我還沒發現,不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宋清名道:“未上朝的大人都……都死在了家中。”   關則寧大吃一驚道:“這……這……,豈有此理,何人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敢殺我朝中大臣。”   衛尉寺郝卿道:“丞相,這誰也不知道,我來時正碰到李將軍率人去查這件事情。”   關則寧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給李將軍處理吧,我們過後再探究竟。”   眾官員紛紛表示贊同。   處理完公事,關則寧來到百順侯府,門人見到是關丞相便道:“丞相,侯爺出去了,如今不再府中。”   關則寧道:“何時回來?”   門人道:“我們也不知曉。”   關則寧道:“既如此,我改日再來拜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關則寧吩咐車馬離開,他坐在馬車裡心中想道:“百順侯的性格,一點小傷他自不會放在心上,恐怕這次傷得可不輕啊。白牧瓊啊,白牧瓊,白易川最小的兄弟,十六歲被封為百順侯,意在萬眾順服。此時你身受重傷可見你身上的擔子不小啊,不枉白易川對你的栽培。細細算來,諸位侯爺還有澧州侯白若蕭、昌州侯白玉裴、充州侯白流裡、朔州侯白江秋、疏州侯白長風、曲州侯白文俊至今還未露麵,恐怕早已蟄伏在這原州城了吧,本丞相很想看到你們浮出水麵。”   關則寧吩咐趕車人道:“去義王府。”關則寧來到義王府門前,門人進門通稟後便將關則寧引進大堂。關則寧向白啟興施禮,白啟興趕忙回禮道:“是丞相來了。”   關則寧道:“我今日去了百順侯府聽門人說侯爺出門去了,我便想到會不會來這裡,所以我就特來看看。”   白啟興道:“皇叔沒有來。”因為百順侯交代過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重傷的事情,因為此事暴露出去一定會帶來危險。   關則寧道:“既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白啟興道:“丞相,朝中的事情就有勞丞相你了。”   關則寧看著白啟興心中想道:“我真想現在就出手一殺為快啊。”但是臉上和顏悅色道:“義王哪裡話,這本是做臣子應盡的義務。”   白啟興道:“有勞丞相。”   關則寧道:“若無他事,我就先行告辭了。”說罷抬腳就走了出去,關則寧坐在馬車上心中想道:“義王你究竟還能不能死呢?”